筆趣閣 > 九鬼壓棺 >第501章 鎖龍之井
    第501章鎖龍之井

    程星河也聽出來了,立馬看向了我,像是想問我早上爲什麼說了這個話。

    可他看到了我的表情,也看出來我自己都說不明白,也就沒問下去。

    我倒是注意到了,他那一瞬間,看我的眼神——像是有幾分忌憚。

    那個眼神瞬間讓我十分不舒服——大家一起出生入死這麼長時間,他爲什麼用那種眼神看着我?

    就好像——我是什麼危險的東西一樣。

    但他自己也覺出來了,很快就把那個眼神給壓下去了。

    我反應向來都很快,也裝成了沒發覺的樣子,接着就問球哥:“鎖龍井在什麼地方?”

    球哥沒啥力氣,球姑娘就趕緊代爲解說:“鎖龍井就在街西頭——你也知道,我們興隆宮附近的水,是古代傳說裏的東海,說這邊以前是懲罰龍的地方,有龍犯了錯,就會被關進鎖龍井裏面,這不時間長了,就成了地名了。”

    犯了錯的龍......我立馬想起了夢裏的鐵鏈子。

    我爲什麼會突然做那麼個夢?

    於是我立馬就讓球姑娘領着我上那個地方看看去。

    球姑娘連忙點了點頭,領着我就出去了。

    白藿香自然是想跟着的,可球阿姨一下就跪在了白藿香前面:“姑娘,我知道,你就是傳說之中的鬼醫吧?我求求你,先給我兒子看看!”

    說着,抱着白藿香的腿就不肯撒手——原來那個認識鬼醫的老中醫也說過,球哥那個毛病,叫毛癆病,只有鬼醫能認準了穴道,從裏面捅出毛來,這球哥纔有救。

    剛纔白藿香露了一手,這球阿姨想不到自己真撞上了大運,怎麼也不肯方白藿香走——生怕她前腳邁出了門檻,兒子後腳就掛了。

    白藿香頓時也有點爲難——她是嘴硬心軟慣了,雖然見了什麼病人就要懟什麼病人,但真沒有放着病人不管過。

    我就讓啞巴蘭留下保護白藿香,蘇尋作爲“人質”,自然也沒走成,程星河就抱着魷魚乾,若有所思的跟來了,一路上也不耍嘴皮子了,跟平時判若兩人。

    他平時雖然吊兒郎當的,這一下真讓人不習慣,也跟換了魂似得——要不是他命燈正常,我幾乎也要疑心他中邪了。

    我倒是想問問他,可球姑娘挽着我胳膊,走的神采奕奕,跟上了T臺一樣,還一個勁兒跟我介紹周圍的名勝,果然,周圍的鄰居眼瞅着她竟然挽上了個不缺胳膊不短腿的男人,眼睛都直了,對她露出了很欽佩的表情,而對我露出了很憐憫的表情。

    這個鎖龍井離着她們家也不遠,就幾個衚衕的樣子,周圍全是擺攤的,進了一個衚衕,偏僻的讓人感覺隨時能衝出一個劫匪。

    她一邊走,一邊很興奮的講解,說這個地方的各種典故,我一邊聽着,一邊有了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這個地方,我好像來過。

    當時......這個地方還不是這個樣子。

    奇怪,我還是第一次來興隆宮,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程星河伸着脖子看了看,也忍不住問道:“不是說這裏有井嗎?怎麼是個衚衕?”

    球姑娘擺了擺手,答道:“這就是個傳說,不,應該說就是個地名,來歷是說幾百年前,我們這邊大旱,來了個神仙,說這裏不下雨,是因爲有一條龍被冤枉在鎖龍井裏,怨氣沖天,這才搞得本地大旱,本地人祭祀了一番,聽見鎖龍井裏真的有龍吟聲,後來也真的下了雨了,不過那也是傳說,至於是不是有那麼個井,我們也沒見過。”

    那個鎖龍井,已經沒了?

    這讓我有些失望,同時莫名其妙,又有點慶幸。

    而這個地方就成了一個地名,住了人,這個衚衕就叫鎖龍井衚衕,不過現在也沒什麼人住了。/

    看來那個長毛的,就住在這個衚衕裏面。

    不過這裏這麼多門口,橫不能挨個去敲,我就問球姑娘,知不知道她哥當時敲的是哪一戶人家?

    球姑娘一聽,臉頓時就綠了,說道:“不瞞你說,我們之前,其實也是來過的,可是......怎麼也沒找到,我們疑心,我哥當時是鬼迷心竅。看見的都是假的。”

    我順着這些門口看了看,這些衚衕門口,貼着不少綠瓷磚,還有“金獅迎門”的馬賽克貼畫,都像是上個世紀流行的東西。

    也未必是假的——感覺得出來,這個地方,有很強的靈氣。

    程星河也是一樣,一邊嚼魷魚乾一邊說道:“這地方沒有孤魂野鬼——應該沒有敢來的。”

    正這個時候,冷不丁有個聲音響了起來:“陛下!”

    我當時一愣——喊誰呢?

    剛想回頭,就覺出什麼東西像是對着我們撲過來了。

    我還沒來記得反應,整個人被一下撞開,摁在了球姑娘身後,這纔看見一盆髒水潑在了我剛纔站的地方,是程星河把我給撞開了,而球姑娘躲閃不及,龐大的身軀擋在了我們前面,被濺了一身。

    臥槽,哪個刁民要害老子?

    這個時候,一個乾巴巴的老太太出現在一個門口,兇狠的喊道:“讓你們避下,你們不聽,該!”

    我頓時滿頭黑線,球姑娘不怕事兒,一把將胖臉上的水珠子給擼下去,罵道:“老不死的,你瞎啊!看着有人還潑?”

    “你說啥?”老太太也不是善茬:“見了水不知道躲,你瘸啊?”

    眼瞅着又要來一場battle,我趕緊把球姑娘給攔住了,那個老太太雄風不減,還是對着我們破口大罵:“你們沒事兒上這撞什麼喪?我哪兒知道有人,這一個衚衕,就我們家一戶人家了,說起來,你們上這裏來幹啥,找我磕頭啊?”

    就這個老太太一戶人家?

    我連忙問道:“您也別害怕,我們是來找人的,勞駕跟您打聽一下,您認不認識,這邊住着個很漂亮的姑娘?”

    老太太頓時露出很警覺的樣子,等弄清楚了來龍去脈,臉色頓時有點不自然,嘀咕道:“還真成了精了?”

    原來這兩天老太太家晾在院子裏的衣服不知道爲啥給丟了,她疑心有變態,一天晾完了就在後面蹲着等,結果就看見一個尖嘴長尾巴的東西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叼着衣服就往外跑。

    她立馬追了出去,就看見那個東西竄進了荒草裏不見了。

    我來了精神:“您看清楚沒有——那個東西是什麼來路?”

    老太太說,我怎麼知道,歲數大了,視力不好——不過,倒是見到,那邊的老石榴樹動了一下。

    順着老太太指的方向,還真看見了一棵石榴樹。

    過去一看,這地方原來應該也有一個房子,不過已經塌了,現在到處都是蓬蒿,我就撥開蓬蒿進去了。

    到了這裏,那種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程星河也跟了上來,很警惕的看着周圍,跟我努了努嘴:“你看那,果子不對。”首發

    我順着他的視線一看,還真看見了一大蓬知了莓——知了莓的果子很堅固,沒有人碰不會掉,而那些知了莓底下的果子全沒了。

    顯然是有東西經常在底下爬,蹭掉的!

    我立馬蹲下身子,想鑽進去看看,這麼一低頭,就看見了茂密幽深的草木裏,蜷縮着一個毛蓬蓬的東西。

    這就是那個“姑娘”?

    長毛的多晝伏夜出——這東西睡着了?

    我立馬擼起袖子,就要衝進去,可沒成想,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忽然就是一聲尖叫,接着,一個很沉重的東西一下就壓在了我身上:“老鼠,啊,老鼠啊!”

    我沒有啥準備,這一下好險把我壓個“五體投地”,而這麼一鬧,那個東西猛地就是一顫,接着,我看見了一雙發黃的眼睛。

    不是普通的禽獸——那個眼神,有靈性!

    我想撲過去,可球姑娘整個人壓在我身上,將近二百斤,加上最近氣息虧損,這一下我愣是沒起的來,剛想讓球姑娘趕緊下去,就覺出一陣破風聲對着我的面門撲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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