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鬼壓棺 >第562章 大小靈骨
    第562章大小靈骨

    啞巴蘭一愣,回頭就看我:“哥,怎麼啦?”

    我沒看啞巴蘭,而是看向了蘇尋:“你當初看見白藿香放了酸梅,又對着酸梅射金針了是不是?”

    蘇尋剛纔聽啞巴蘭這麼一說,臉色瞬間就晦暗了下去,顯然十分受傷,但他還是梗着脖子,神色倔強,本來都準備好了被我們羣起而攻之了。

    而他一聽我開了口,頓時也愣了愣,擡頭看着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我說過三次了。”

    我接着說道:“那你就從另一個角度再說一次——我記得當時你走在白藿香前面,是怎麼看到白藿香放酸梅的?”

    蘇尋沒想到我會這麼問,想了想,纔回答道:“當時,我走着走着路,小蘭不小心踩到了我的鞋,我回頭一看,就看見白藿香在處理酸梅。”

    越說這個,蘇尋臉色越不好看了,咬着牙,顯然一臉委屈,但還是梗着脖子,一副清者自清的樣子。

    小蘭......還新一呢。

    啞巴蘭倒是撓了撓腦瓜皮:“我踩過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我沒回答,接着就看蘇尋:“你把白藿香給弄醒了,我問她兩句。”

    蘇尋顯然不太樂意,像是怕白藿香從地上來個旱地拔蔥,把我給剝了一樣。

    但我開了口,他還是照着我說的,捏在了白藿香脖子一個穴位上。

    我剛纔也看出來了,白藿香本來就是被蘇尋給弄暈的,肯定是血流不暢,通過那個穴位疏通開就行了。

    果然,不長時間,白藿香皺起了眉頭,醒了一看自己在蘇尋身邊,立刻就着急了,我連忙讓她冷靜點,接着問道:“你之前說,我攔着廟鬼的時候,是蘇尋弄壞了木板,導致咱們幾個差點掉下去摔死是不是?”

    白藿香立刻點頭,死死盯着蘇尋:“他肯定有問題!”

    蘇尋嘴角一抽,倔強的看向了別處。

    我接着問道:“當時亂哄哄的,你是怎麼看見的?”

    白藿香一皺眉頭,也覺得我這話問的無厘頭:“怎麼看見的,用眼睛看見的唄!”

    我接着說道:“你好好想想,當時那麼亂,你不關心廟鬼是不是會喫人,爲什麼反而去看蘇尋?”

    白藿香眨了眨眼,想了想,這才說道:“我本來是一直在看你,不,”她臉瞬間一紅:“我本來一直是在看廟鬼,但是不知道誰撞了我一下,我腳底下一踉蹌,就看見蘇尋不對勁兒,木板肯定是他動了手腳。”

    蘇尋一聽,立刻擡起了頭:“我當時就是聽見了木頭有動靜,怕塌陷下去,才查看木頭的糟朽情況的。”

    白藿香瞪着蘇尋,還是劍拔弩張的:“平時話那麼少,原來留着狡辯的時候用呢?”

    被人撞了一下啊。

    程星河已經聽出不對勁兒來了:“七星,你是不是弄清楚什麼了?”

    差不多,但還有一點。

    我看着白藿香,接着又問道:“還有一件事兒,你是不是在我口袋裏放過一個玉簪子?”

    白藿香一愣,臉色微微就紅了:“我沒放過。”

    跟白藿香在一起這麼長時間,知道她很好猜透。

    她撒謊的時候,有個特點,就是一定會轉開臉,不去看你的眼睛。

    現在就在撒謊。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全聽見了一陣“嘩啦啦”的聲音。

    當然,這不是那些紙人,而是地上的沙粒碎石——都衝着一側滾了過去。

    與此同時,我們也覺出來,腳底下開始震顫——整個塔傾斜的越來越厲害,眼瞅着要倒了。

    啞巴蘭連忙說道:“哥,你這些問題都太無厘頭了,這塔可是快塌了,眼看着罪魁禍首就在咱們眼前,倒是......”

    程星河也怕死,但是他信得過我,就把啞巴蘭的肩膀給摁住了:“你着什麼急啊,你還不知道七星,他問話,肯定有他的道理,小孩子懂個屁。”

    不過程星河也還是偷偷踹了我一腳:“這個環境不適合裝逼,我勸你速戰速決,我可不想現在就下去找我爹。”

    我則盯着也開始緊張的白藿香:“是誰給你的?”

    白藿香咬了咬牙,這才說道:“是......是啞巴蘭給我的。”

    這話一出口,程星河一下就愣住了,轉臉看着啞巴蘭:“你啥意思啊,不是,你要脫單,也得明白兔子不喫窩邊草的道理吧?”

    啞巴蘭連連擺手:“藿香姐,你這話怎麼說的,我什麼時候給你簪子了?”

    接着啞巴蘭求助似得看着我:“哥,你說是不是這個邪祟狗急跳牆,要往我身上潑髒水,挑撥離間啊?”

    白藿香一聽這話也變了臉色,像是下定了決心,這才說道:“是,是在廟鬼那的時候,啞巴蘭說那個東西是他在家裏拿的護身符,在危險的時候,能保平安的,纔給了我一個,我......”首發

    她紅了臉,沒有說下去。

    我明白了。

    她是擔心我,所以在我揹着她過“愛”那一層的時候,偷偷把那個“護身符”放在了我身上。

    她不知道那東西,會招來“愛”那一層的執念鬼。

    程星河也聽出不對勁兒來了,盯着啞巴蘭:“怎麼回事?啞巴蘭,你有好東西,怎麼沒想着我們?酒足飯飽勾二嫂,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沒節操了?”推薦閱讀//

    嘴裏說着,程星河的手伸到了後腰——是他動手之前的習慣性動作,要抽狗血紅繩了。

    蘇尋也死死的盯着啞巴蘭,像是不相信自己眼睛一樣:“難不成......”

    啞巴蘭呼吸立刻急促了起來,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哥,你別聽他們胡說八道,這明明就是這裏的鎮物挑撥離間,就是要破壞咱們之間的信任,讓咱們自相殘殺啊——哥,你不記得進門的時候,那兩個自相殘殺工匠兄弟了?你,你可千萬不要中計,步了他們的後塵!”

    我看着啞巴蘭,平淡的說道:“白藿香和洞仔我問完了,現在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蘇尋懷裏有東西的?”

    啞巴蘭一愣:“這,這不是明擺着的嗎?哥你肯定也看見了——程二傻子也看見了啊!”

    我答道:“我會望氣,是看見佛光了,程二傻子有二郎眼,也比別人看見的東西多,可啞巴蘭你既不會望氣,也沒有二郎眼,是怎麼知道蘇尋懷裏有東西的?”

    從外面看,可看不出來——忽視掉蘇尋胸口的佛光,他的衣服穿的妥妥帖帖的,根本就不像是藏了東西的樣子,就算藏,也最多放個核桃之類的。

    啞巴蘭吸了口氣,努力想證明自己:“靈骨也不大,從外面看不明顯,也很正常啊,我就是看見,他胸口像是放着個什麼東西......”

    我知道蘇尋胸口的口袋是常年放着個東西,一個小方盒子。

    可我接着對啞巴蘭就笑了:“對,你說出這話來,那就敞亮了——我再問你最後一句,你怎麼知道靈骨不大的?你見過?”

    啞巴蘭的臉色徹底變了。

    我們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很多沒有舌頭的肉身坐化佛。

    所以,我們在腦子裏面,自動就覺得,寶頂上供奉的大法師靈骨,也肯定是個肉身坐化佛。

    沒進塔的時候,啞巴蘭還嘀咕了一句,到時候把大法師的肉身佛取下來的時候,他勁兒大,負責扛着。

    可怎麼一進了塔裏,你就知道“靈骨不大”,甚至能藏在人身上?

    我看着他就笑:“這麼說來,還是我們想錯了——原來靈骨,是舍利子啊?啞巴蘭?”

    啞巴蘭的表情徹底變了,那個愣頭愣腦的表情,冷不丁就眉尾上揚,嘴角斜勾,是啞巴蘭自己從來沒出現過的表情。

    凜冽而又鋒芒畢露。

    白藿香和蘇尋一下也全愣住了。

    他微微一笑,帶着點居高臨下的倨傲看着我:“你不是一般人。”

    實不相瞞,我要是一般人,已經死了八百回了。

    之前的一切都解釋的桶了——難怪江採萍剛要說出真相的時候,他出來把江採萍打退,難怪江採萍一看見他,就要躲起來。

    我當時就覺得奇怪,江採萍能凝結成實體,能力不在煞之下,爲什麼怕一個玄階的啞巴蘭?

    他怕是存了心思,連江採萍也要滅口——倒是幸虧江採萍跑得快。

    更別說,甩開了程星河,跟我們一起上塔,搬起了壓怨石的是他,被紙劃破了,用血腥氣引過紙人的,也是他。

    一開始我就覺得奇怪,這遮婆那既然能讓人挑撥離間,心計自然很深,絕對是不會把自己給暴露出來的——而白藿香和蘇尋,一進了塔裏,就成了頭號嫌疑人。

    真的遮婆那要是潛伏在了我們身邊,怎麼可能讓自己粘上這種嫌疑?

    所以那會兒我就覺得,她們倆只是煙霧彈,真的遮婆那,不可能在她們倆身上。

    而他確實沒讓我失望,隱藏的確實不錯,我一開始都沒找到疑點——他出的唯一一個紕漏,就是他太着急了。

    我也對他笑了笑,壓在他肩膀上的手一下用了力氣:“我也有說錯的時候——不應該跟你叫啞巴蘭了,現在我應該跟你叫,遮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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