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鬼壓棺 >第594章 招搖撞騙
    第594章招搖撞騙

    從頭說起,厭勝門雖然實力強大,但是鬧內亂。

    爲了新當家。

    宗家就是厭勝門的主家,雖然上一個當家消失之後,還有一些宗家人,可他們,全不會做預知夢。

    預知夢纔是宗家當家身份的象徵,只要做不了預知夢,就沒資格當厭勝門的門主。

    所以,這些宗家人誰也不服誰,內部時常不合。

    偏偏這會兒四相局破了,厭勝門按理說該出山了。

    這個要緊的時候,不能再羣龍無首,需要一個鎮的住場子的主心骨。

    可這些宗家人都覺得彼此沒資格,內亂非但沒有平息,反而越來越厲害了。

    本來就要跟天師府爲敵,現在自己內訌,不是內憂外患,給天師府製造機會嗎?

    而秀女的師父測算出來,說消失的前任當家,其實血脈未斷,於是厭勝門四處尋找繼承人的線索。

    說着,秀女就滿懷期待的看着我:“宗家您已經過了二十歲了,應該可以做預知夢了吧?”

    我做的那幾次,算是預知夢嗎?

    還沒等我回答,程星河先踢了我一腳,說道:“如假包換,他做了好幾次了!”

    他這是替我吹牛逼,他只知道螭龍那一次,後面那幾次預知夢我沒提過。

    他還擠眉弄眼挺得意,意思是他反應快,免得我心虛露怯。

    秀女更高興了,做了個很奇怪的手勢——像是祈禱:“祖師爺保佑,咱們厭勝門真正的門主終於回來了,向天師府報仇,也指日可待了。”

    這搞得我鴨力很大啊。

    白藿香聽明白了,盯着我的眼神更復雜了,像是想問我,我到底是誰。

    說實話,我也是爲了知道這個真相,纔去厭勝門的。

    這個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蘇尋忽然跟發現了什麼似得,說道:“藏。”

    秀女看了蘇尋一眼,顯然微微有些喫驚。

    我也愣了一下,藏,難道這裏是玄武局?

    眼前是個很荒蕪的地方,寒冬臘月,一望無際,四處都是黃色的荒草。

    秀女看着我更欽佩了:“我們這裏的藏,幾百年來,一次都沒被外人看穿過,不愧是宗家,手下的人,臥虎藏龍。”

    蘇尋面無表情:“設藏的是誰?”

    秀女已經完全把我們當自己人,答道:“是一個前輩,你們應該很快就能見面了。”

    蘇尋眼神難得的亮了一下,像是十分期待。

    田埂前面有一個很破的殘垣斷壁,有點像是野長城,不過年久失修的,正常人都不會往這裏走。

    蘇尋奔着一排磚就瞟了過去,果然,秀女一隻素手順着那排磚一抹,帶着我們就進去了。

    穿越了那個殘垣的一瞬間,就跟蘇尋帶着我們進白虎局的感覺一樣,眼前一花,像是穿過了一層透明的屏障,到了另一個世界!

    臥槽,厭勝門纔是真正的藏龍臥虎,我一直以爲只有蘇尋會用藏解藏,想不到,厭勝門裏也有個中好手。

    眼前這個地方,別提多壯闊了,是一個仿古建築羣,比天師府的八丈橋辦事處還要宏偉!

    程星河瞅着這個建築羣,嘀咕道:“小故宮啊!”

    當然沒法跟故宮相比,但是,已經絕對夠氣派了,哪怕江辰的九曲引水宅,都比不上。

    程星河環顧四周,激動的用肩膀撞我:“網上有好多不努力,就會被抓去繼承萬億家產的小說,媽的想不到這麼大的餡餅還真掉你嘴裏了。”

    我看得出來,他嘴上說着笑話,拳頭卻一直沒鬆開,顯然是在故作輕鬆——尋找殺父仇人這件事兒,壓在他心裏,不是一天兩天了。

    啞巴蘭東看西看也很好奇,江採萍望着這些建築,眼神也有點複雜。

    唯獨白藿香看着我的眼神,不知道爲什麼,卻有些擔心。

    過了一個穿堂,面前是個很大的大殿,她皺着眉頭,像是忍不住了,壓低了聲音就說道:“你聞見味道了嗎?”

    她一說,我心裏頓時一沉,確實,這裏有一股子很淡的血腥氣——但是不仔細聞,根本聞不到。

    程星河也聞出來了,低聲說道:“這裏還有屠宰場?”

    但馬上,他聲音就變了:“死人!”

    果然,這地方確實有星星點點的煞氣,而且還很新!

    我剛要問秀女是怎麼回事,一扇門打開,出來了兩個人,拉出了一個人。

    那個人跟喝多了不會走路一樣,歪着頭,正對着我們這邊,臉上浮現出了一個笑容。

    那個笑容跟面具一樣,是僵的——死了!

    臥槽?

    是個跟我歲數差不多的年輕男人,全身都乾淨,但是身上——軟綿綿的,好像沒有骨頭一樣!

    被那兩個人一拖,他兩條腿瞬間就變成了人類幾乎不可能達到的角度,180度逆轉了過去。

    我頭皮頓時一炸,這個人,雖然一點外傷也沒有,可全身的骨頭,都碎了!首發

    這得經受多大的痛苦——可他臉上,爲什麼還帶着笑?

    白藿香他們的臉色也變了,白藿香甚至偷偷拉了我一把,我知道她的意思,能使出這種手段的人,行氣一定到了可怕的程度。

    跟這種人打交道,危險。

    想也知道,秀女一個外家弟子,能耐都這麼大,更別說真正的“宗家”了。

    而那兩個拖屍體的人,一邊走一邊還嘀咕:“這人這麼想不開,冒充什麼不好,敢來冒充少主。”

    冒充少主?我心裏頓時咯噔了一聲。

    “還好今天是三宗家,脾氣不大,給了個痛快的,要是大宗家來了——恐怕跟上次一樣,全屍都留不下,還是幾條狗給舔乾淨的。”

    被狗“舔”乾淨——程星河的臉也僵住了,那屍體,是什麼樣子?

    “上咱們厭勝門來招搖撞騙,早該料到自己這個下場了——食得鹹魚抵得渴。”

    我立馬看向了秀女。

    秀女不以爲然的說道:“宗家見笑了,咱們厭勝門尋找少主的消息,被不少人打聽去了,隔三差五,就會有人親自上門,或者託人舉薦,自稱是少主,要認祖歸宗,這一個,看來也是個膽大包天的,被宗家辨認出來,料理了。”

    我後心越來越涼了,我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可這種處理手段,也太......

    我忍不住說道:“就算是上門冒充的,也不至於就把人給弄成這樣吧......”

    秀女察言觀色,連忙說道:“少主是菩薩心腸,可這些冒名頂替的,絕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而是包藏禍心,有的癡心妄想圖謀咱們厭勝門,甚至還有的,是天師府那頭派來的奸細呢,這都算是輕的。”

    程星河也嚥了一下口水,眼睜睜的看着那個橡皮糖似得屍體被拖過了轉角——而拉屍體的那兩個人,貌似還認識秀女,甚至還跟她行了個禮。

    啞巴蘭也有點緊張了,低聲說道:“哥,你們家這些親戚,脾氣屬實有點大,你可得長點心眼。”

    八字還沒一撇呢,什麼親戚不親戚的。再說了,被你勸說長點心眼,我怎麼覺得這麼彆扭?

    秀女覺察出我們表情不對,連忙說道:“宗家你放心,這些人敢拿着厭勝門的人當傻子戲耍,就是該用雷霆手段震懾住,要不然,外頭人怎麼看咱們厭勝門?咱們自己人還是團結一心的,絕不會自相殘殺。”

    我只得點了點頭——都說厭勝門心狠手辣,我算是開了眼了。

    接着,秀女就把我帶到了那個房間裏,程星河他們想跟進來,但是秀女擺了擺手:“不好意思,宗家不見外人。麻煩你們在外面等候。”

    他們都不放心,程星河就更別提了,把我拉過去,就小聲說道:“去他大爺的,我剛纔還幫你撒謊,說你會預知夢,誰知道這麼多認祖歸宗的,七星,你要不是這家人,咱們趁早趕緊走,剛纔那被打死小子我看見了,魂都散開了,就剩下一點殘魂在地上爬呢!”

    我說你說的這是什麼屁話,來都來了,移花接木的祕術不學了?你的殺父仇人不找了?

    程星河盯着我就說道:“要是用你這條狗命換,我他媽的寧願不要。”

    他那眼神,清澈又堅定。

    我就拍了他肩膀一下,說沒事兒,我機靈着呢,你們幾個就在外面等着我,入鄉隨俗,別真惹出什麼亂子,真要是有事兒,我一定出聲。

    秀女聽見了這一句,倒是嫣然一笑:“宗家真愛開玩笑——回自己家,能出什麼事兒?”

    我勉強笑了笑,剛要跟進去,江採萍忽然拉住了我。

    我回頭看她,她一隻手拉住了我手腕,冰涼的指尖兒飛快的在上面畫了一圈——就好像小學生用圓珠筆在手腕上畫手錶一樣。

    接着,她低聲說道:“相公,裏面的人恐怕真不是什麼善茬,你留心——如果手腕上有光,就是有人要對付你。”

    對了,江採萍是這方面的高手。

    我點了點頭,跟着秀女上了臺階。

    “吱呀”一聲,雕刻着八方太平的紅荔木門開了。

    秀女說明了來意,裏面響起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又一個少主?”

    這個聲音,帶着點譏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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