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鬼壓棺 >第665章 紙糊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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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仔細一看——那一身紅裝,是紙糊出來的。

    這事兒已經很恐怖了,可村花出事兒,只是一個開始。

    自從這事兒發生了之後,時不時,村裏就會丟一個姑娘。

    每個姑娘都無一例外,躺在個不爲人知的地方,一身嫁衣,臉上都帶着千篇一律的笑容。

    誰看了,誰都覺得瘮得慌。

    所有月亮山附近有閨女的人家,都嚇的不輕,有一戶人家當機立斷,帶着閨女就搬走了,可誰知道,搬走了沒多長時間,那閨女也出現在了山腳下。

    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來的,只知道她也跟其他死去的姑娘一樣,也帶着新娘子的笑容。

    這下可把本地的嚇壞了,好似一個村子一夜之間中了詛咒一樣。人人自危,誰還有心情開店賣炸串,一個個都在家裏守着自家閨女,生怕出了什麼事兒。

    接着,那瘸子冷冷的對着大鐵門努了努嘴,我湊過去一看,就看出端倪來了——大鐵門內側,原來用黃紙硃砂,書寫了驅邪的符咒,是想着用這個,把“月亮山神仙”給攔住,不要再來禍害自己閨女。

    你說我這人吧,論倒黴,也是倒黴,走的每一條路,就沒有一個是一帆風順的。/

    可要說倒黴——也正是因爲這些稀奇古怪的事兒,我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積攢到了這麼多的功德。

    之前在妒婦津,把靈鱔的事兒解決了,她上了岸,應該也不會繼續禍害人了,算是我一個功德,現如今,這個村子死了這麼多人,功德應該也不小。

    這個時候,蘇尋拉住我,就指着一個位置:“那裏能進村。”

    太好了,誰知道,我們剛要進去,瘸子嗤嗤的過來,就擋在了我們面前,指甲縫帶着黑泥的食指和拇指伸出來,指尖捏在一起。

    啞巴蘭看出來了:“哥這瘸子還會比心。”

    比你個頭的心,這是要錢。

    瘸子一撇嘴:“這個是買路錢——這路是我們家的。”

    程星河皺起眉頭:“你有完沒完?此樹是不是也你栽的?打劫是嗎?你問問我弟弟的肌肉樂意不樂意。”

    啞巴蘭一聽就把小細胳膊伸出來了。

    雖然我們是知道他天生神力,可擱在別人面前,這一點威懾力也沒有。

    瘸子輕蔑的笑了。

    說實話,這瘸子啞巴蘭打十個八個都沒問題,可你跟這樣一個擺明了不是正常人的弱者計較,就算把他打哭了,又有什麼意思?

    再說了,還在預知夢裏見過他說出不吉利的話,我一尋思,說算了,給吧給吧。

    難怪那個司機讓我們看見他繞着走呢——這貨擺明是拿着外地人,當成肥豬拱門。

    程星河本來擼起袖子要揍那瘸子了,一聽我這話轉而要揍我:“你人傻錢多還是怎麼着?”

    不過他說是說,還是聽我的,氣哄哄的又給了點錢。

    而瘸子借過錢,沾着唾沫數完了,還越過我的肩膀,不懷好意的盯着白藿香:“你們是怕我們這閨女不夠,又多送一個來?”

    那瘸子流裏流氣的,別提讓人多不舒服了,我擋在了白藿香前面就說道,這就跟你沒啥關係了。

    那條小路崎嶇不平,是用石板墊出來的,走起來別提多費勁了,不過還真順利的繞進去了。

    裏面就是月亮山的山腳下了。

    這個時候,月亮也出來了,升在了黛青色天空上,那個美景,拍玄幻片都夠用——就好像,嫦娥隨時會從上面走下來一樣。

    而那個瘸子不遠不近,也一直在後面跟着我們,我心裏是更不舒服了——這貨是非要跟預知夢裏一樣,跟我說出那句話來不可嗎?

    不過這本來也是他們自己的村子,我們橫不能把他給趕走了,只好任由他在後面一拖一拖的跟着。

    村裏也安安靜靜的,一派愁雲慘霧——想也知道,發生了這種事兒,誰也高興不起來。

    這個時候,我就注意到了,瘸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一棵樹上去了。

    我剛有點納悶,忽然就聽到了一陣狗叫的聲音。

    果然,數不清的狗,奔着我們就撲過來了。

    這都是農村的大土狗,站起來半人高,一口咬住人就不撒嘴。

    這一下把程星河給嚇了個好歹——他以前小時候沒喫的,四處偷雞摸狗,可沒少讓狗給追過,一下就躲在了我身後,白藿香一個女流之輩,就更別提了,也是花容失色。

    我擋在最前面,剛想把七星龍泉揚起來,忽然那些狗就不動彈了。

    嘴裏還發出了嗚嗚的聲音,跟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甚至同時往後退了好幾步。

    啥情況?

    程星河立馬從我後邊探出頭來瞅着我:“我聽說狗害怕喫過狗肉的人,看這效果,七星你沒少喫吧?”

    我喫你大爺,我根本沒喫過狗肉。

    而隨着狗叫,裏面也出來了不少人,一瞅我們,頓時也愣住了:“這幫歪腦殼什麼來歷?怎麼狗子不咬?”

    “肯定有說頭!”

    說着,他們全把視線齊刷刷的投到了一個方向。

    不用說,肯定是看說話有分量的人什麼意思了。

    順着他們的視線一看,一個戴着棉帽子的老頭兒把嘴裏的菸捲拔出來,瞅着我就問道:“你們哪裏來的,怎麼進來的?”

    剛說到這裏,那個老頭兒視線落在了七星龍泉上面,忽然就皺起了眉頭:“你們——是觀花的?”

    啞巴蘭一愣:“我們不是看花的......”

    程星河推了啞巴蘭腦袋一下,說道:“你懂個屁,這個是本地方言——觀花的,就是看風水走陰陽的。”

    沒錯,我們這一行別稱很多,還有一些地方甚至跟我們這一行,無論男女都叫“神娘”呢。

    不過,這老頭兒怎麼認出七星龍泉是個法器的?

    還沒等我問出來,那老頭兒搶上一步,一把就拉住了我們:“千盼萬盼,可算是把你們給盼來了!快快快,裏面請,我們這裏的姑娘們,等你們,等的可是望眼欲穿啊!”

    程星河低聲說道:“這大爺話說得好好的,怎麼突然開車,把咱們說的跟嫖客一樣。”

    我說村子裏都死了這麼多人了,你還能說出這種屁話,蘿蔔喫多了。

    戴棉帽子的老頭兒回頭就跟後面喊:“快把年前薰好了的臘肉臘腸拿出來,放黃辣椒,好好招待觀花先生!”

    後面幾個婦女聽見了,跟見到了盼望已經的救世英雄一樣,“哎”了一聲,連忙就跑進去準備了。

    帶大棉帽子的老頭兒一邊引我們一邊激動的絮叨,說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我們給盼來了,說着說着直捏眼淚,說我們要是能早來一段日子,他小孫女就不會死了。

    你們怎麼知道我們要來,能未卜先知嗎?

    還沒等我問,後面又涌上來了不少的本地村民,嚷嚷着把黃酒果酒都獻上來,可得好好招待招待我們,磨刀不誤砍柴工,喫飽了,趕緊把邪祟給處理了。

    很快,村子裏布了很大的酒席,都是本地土菜,但是濃油重醬,色澤喜人,味道真是沒的說。

    還有好幾個漂亮姑娘在一邊負責斟酒——一個個看我們跟看大英雄似得,可把啞巴蘭給高興壞了,再加上喝了幾杯酒,臉紅的跟猴腚一樣。

    上次享受到這種待遇,還是在阿滿的那個藥草山上。

    棉帽子老頭兒敬酒,我剛要端杯子,就看見剛纔那個瘸子,冷冷的蹲在十幾步開外的樹林子裏,死死的盯着我們。

    我忍不住就問,他不入席?

    結果村民一見我問那個瘸子,臉色頓時都不自然了起來,有一個嘴快的就說道,那麼一塊腥油,上樑不正下樑歪,不打死他都算好的,還讓他入席......

    話還沒說完,棉帽子老頭兒把碗一墩,那個嘴快的一下就不吱聲了。

    上樑不正下樑歪?

    我察言觀色,也看出來了——這瘸子身上,八成有事兒啊。

    不過,既然村裏人不樂意提,問也白問,我放下酒碗,說人命關天,那咱們就撿重點來說——姑娘出事兒,不可能是平白無故的,姑娘出事兒之前,村裏有沒有出過什麼異常的現象?

    那個嘴快的又憋不住了:“是出現過——那個時候,我們就應該重視起來,可惜啊,現在後悔也晚了。”

    “對,”其他人也跟着說道:“我們不該壞那個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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