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長嘯悲愴的響了起來:“杜大先生!”
桂爺。
隨着這一聲,剩下的西派人見到自己愛戴的杜大先生變成了邪物,還被劈死,哪兒還受得了,齊刷刷全跪下了。
杜大先生生前一定很受人愛戴——那些眼淚,不是假的。
而杜庭蒼看了這一切,立馬回過神來,大聲說道:“事已至此——咱們西派不能羣龍無首,必須得推選出一個領頭的......”
說着,死死瞪着我:“跟那個害了杜大先生的兇手報仇!剷平了厭勝門!”
這一下,一呼百應,“報仇”的聲音,幾乎響徹雲霄。
江景見狀,也顧不上其他,還要找白藿香呢。
說着,杜庭蒼看向了徐福:“按理說,咱們杜家的小先生,應該......”
瞬間就有人大聲說道:“小先生沒資格當繼承人!”
“對,他擺明了,是跟那個厭勝門的門主同流合污,這才找機會害了杜大先生,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要是沒有這個內應,區區一個厭勝門的門主,怎麼可能動咱們杜大先生一根毫毛!”
“要選繼任杜大先生位置的——那就是杜庭蒼先生!”
“對,杜庭蒼先生!衆望所歸!”
杜庭蒼別提多高興了,咳嗽了一聲:“既然無此,那我就當仁不讓......”
“不對!”
這個時候,桂爺忽然站起來,渾身發抖,大聲說道:“真兇——是那個杜庭蒼纔對!”
杜庭蒼的笑容,一下就凝固住,接着,勃然大怒:“你老糊塗了,胡說什麼?”
桂爺攥了攥拳頭,大聲說道:“大家都知道,這麒麟白雖然是西川的東西,可這東西稀罕,見過的人都不多,眼瞅就要絕種了——可十天之前,杜庭蒼就弄到了一條!”
也就是說——邪術,跟杜庭蒼有關。
沒等他說完,桂爺就把手機打開了——大家全看見,杜庭蒼偷偷摸摸跟人買東西,舉止鬼鬼祟祟的,但拍攝者拉近鏡頭,大家都看見,他拿着一個籃子。
籃子裏面就是雪白的麒麟白。
那個麒麟白腦袋上長着一片紅色鱗片——跟眼前這個,一模一樣。
這下子,杜庭蒼愣了半天,都沒說出話來,而其他西川的人哪兒還坐得住,一擁而上,就把他給抓住了:“小先生纔是杜家唯一的繼承人!”
“差點就讓你這個吃裏扒外的叛徒給騙了!”
這裏一片大亂。
徐福擡手要說話,可我一隻手,就把徐福的手給拉住了。
徐福回頭看我,表情十分困惑:“李門主,你......”
我衝着他笑,低聲說道:“有件事兒我得問你——你繞了這麼大圈子,就是想繼承杜大先生的一切吧?”
徐福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其他人沒聽見,可白藿香聽見,也愣住了,難以置信的看着徐福。
徐福扯出了一個十分不自然的笑容:“李門主,你開什麼玩笑,我聽不懂......”
我接着說道:“按理說,你是杜大先生的繼承人,跟杜大先生關係又好,根本沒有這個動機是不是?”
徐福呼吸急促起來,立刻點頭:“何止沒有動機,這事兒從頭到尾,都是杜庭蒼乾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
我衝他一笑:“那就好,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剛纔我劈死的喫人怪,其實不是杜大先生變的。”
真正的杜大先生,沒死。
徐福的眼睛一下瞪大了,立刻去看那兩截子屍體。
“看上去,這個局布的是天衣無縫,”我盯着徐福接着說道:“可有件事兒,你露出了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