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鬼壓棺 >第714章 枯木逢春
    第714章枯木逢春

    瘸子被我的眼神嚇的直接退了好幾步,盯着那個大樹想了半天,忽然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那天晚上,難道不是做夢......”

    做夢?

    原來有一天,外面打雷,瘸子白天掛了衣服想過來收,結果一道閃電劈下來,他看見這棵樹下,坐着一個人。

    他當時嚇了個好歹,一屁股就坐地上了,但是閃電過去,那個人就不見了,他疑心自己是看花了眼,後來就沒怎麼當回事兒。

    那個人會是誰呢?

    難不成——瀟湘已經吸取了足夠的龍氣,可以化爲人形了?

    而且......我接着就問瘸子:“還有,你說這塊地被人給買了,是誰買的?”

    瘸子搖搖頭:“這是上頭的事兒,我不知道啊,反正也不是什麼正常人......”

    說到了這裏,他趕緊把話給嚥下去了。

    那些人,什麼時候要把這裏推翻重建?

    真要是有工程隊進來,那麻煩就更大了——更找不到瀟湘了。

    我立馬給和上打了個電話,和上的聲音有點迷茫,但一聽是我還是迅速興奮了起來,問我在哪兒呢?

    我把回來的消息告訴他,讓他幫我打聽一下九鯉湖的事兒,這地產方面和上是專家,一準能問出來。

    果然,他一點沒猶豫,說現在就給我查,查出來了,到時候給我消息。

    而我接着就看向了那些剩下的墓地。

    瀟湘的龍鱗去哪兒了?

    那個喫人的女人又是誰?

    我走之後,這裏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了?

    程星河拉了我一把,指着一個地方說道:“你看。”

    我一瞅,那有一個墳頭。

    墳頭上的生卒日期,剛好是我們把瀟湘留在九鯉湖的第二天。

    而那個墳頭,完好無損——裏面要是還殘存着死人,那肯定能打聽出瀟湘的消息。

    果然,瘸子就告訴我,說那個墓主無親無故,沒人能聯繫的上親屬,所以就那個墳頭沒被人拆遷。

    程星河立馬跑了過去,我們都看見了,照片上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說實話長得不怎麼好看,屬於人際交往上肯定喫虧的類型。

    啞巴蘭見狀,也要過來弄個墳頭蹦迪,看看墓穴空了沒有。

    可我擺了擺手說不用,這個墳地沒讓人動過。

    啞巴蘭沒明白:“哥,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指着墳地邊的草說道:“看這個就看出來了。”

    這裏長着很多紫花汲汲根,顧名思義,這種匍匐植物根系異常發達,能鑽到地下幾米深,沒法在淺土裏面活着。

    這些紫花汲汲根生機勃勃的,說明底下的土是實的,有邪祟,也沒法下去喫肉。

    啞巴蘭一聽來了興趣,上去就薅,可哪怕是啞巴蘭,也只是把地面上的汲汲根拔斷,沒法把根系全薅出來。

    我立馬看向了程星河。

    程星河會意,立刻四下看了起來,接着就嘆了口氣:“不行,找不到,這裏沒東西。”

    說是這麼說,他卻跟我比劃了一個手勢——西南角大石頭後面。

    我心裏雪亮,這貨一向雞賊,肯定是看出來,這個死人很機警,嘴裏這麼說,是讓那個死人放鬆警惕,其實是讓我過去趁其不備,包抄。

    抓死人對他來說也簡單,可這貨平時懶的一匹,能支使別人的,自己就絕不動手。

    我沒轍,擡手習慣性要拔七星龍泉,可這一下想起來了,七星龍泉被江辰的御劍砍斷了一個口,再用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兒,而這麼一念之間,啞巴蘭唰的一下就衝了過去,頎長的身材以小孩兒逮青蛙的姿勢,扣住了一個東西:“哥,我逮住了!”/

    我家少年初長成,我很欣慰。

    果然,裏面一團子煞氣,已經被金絲玉尾綁的結結實實。

    程星河看向了那個東西:“你別害怕,我們不是陰差。”

    躲在墳地裏的,那肯定是不想投胎的。

    我也來了興趣,現在已經是地階三品,看死人已經很輕鬆了,我引了水天王的神氣上監察官一看,心說這個女的命還真挺苦。

    這個女的是個倒掃帚眉,眉尾中間截斷,讓她看上去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夫妻宮整個是凹下來的,上面還有殘存的黑氣,說明愛情運也很差。

    偏偏鼻子是個豐隆懸膽鼻,看出來財倉豐滿,倒表示她收入頗豐。

    簡而言之——富婆。

    富婆嚇的什麼似得,結結巴巴就說了鬼話:“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運氣聽這個很費勁兒,索性就讓程星河翻譯,反正他這個天賦是現成的。

    程星河跟她交流了幾句,我們就聽見了一陣鬼哭的聲音——大家都把唱歌難聽的人形容成“鬼哭狼嚎”,果然一點錯都沒有。

    原來這個富婆,還在等人,纔不敢投胎的。

    當時她跟那個人約定好了要殉情,可人家跟她一起喝藥之後,等她死了,就打120,自己獲救了。

    她下地之後着急,尋思情郎遲早要來找他,天天等的望眼欲穿,眼瞅墳地都要被拆了,都沒等來。

    跟我看出來的一樣——這個富婆肯定是被小白臉子給騙了,哄她殉情,等她死了,肯定是要坐收她的遺產。

    衝給她選的墳也看出來了。

    她額角豐隆,其實是個有腦子的人,未必猜不出來,不過,就靠着這個“萬一”支撐下去了。

    看破不說破,朋友有的做——我讓程星河寄託一下哀思,就讓她快說,這裏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富婆哭的差不多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告訴我們,說這地方,忽然來了個女羅剎,模樣妖里妖氣的,一看就是癩蛤蟆屁股插雞毛——不像什麼好鳥。

    我們都拿不住那個“女羅剎”什麼來歷,程星河瞅着我,露出很尷尬的表情,就咳嗽了兩聲,讓富婆注意措辭。

    不過富婆對長相好看的女人往往都心懷仇恨——現在看着白藿香也是撇一眼白一眼的,接着就說,那個女羅剎本來就不是好東西,不配用什麼好措辭來形容。

    而她也不知道那個女羅剎是從哪裏來的,只見到,她是從土裏鑽出來的,跟春天的螻蛄一樣。

    程星河看着我的表情更緊張了——之前瀟湘的龍鱗,就是被埋在這裏的土裏了。

    從土裏鑽出來......

    我沉下心不讓自己多想,就讓程星河繼續問,那女羅剎什麼模樣?

    富婆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好看。但接着就補上一句,好看又怎麼樣,還不是個殘廢。

    原來,那個“女羅剎”一開始,是個半死的東西,只有手能動,其餘部位,跟木頭一樣。

    對了——看監控的人說,她像是在爬!

    但是死人喫的越多,她身上的活氣也就越旺盛,其餘壞死的部位,也跟枯木逢春一樣,慢慢就有了活氣,所以,現在越來越猖狂了。

    吃了死人,自己倒是有了活氣?

    這下,連啞巴蘭也對我露出了同情的目光:“你說......是不是那一位醒了之後,肚子餓了......”

    她再怎麼說,也是高高在上的水神,怎麼可能會喫屍體!

    接觸到了我的眼神,啞巴蘭趕緊把脖子縮回來了。

    而那個富婆接着就告訴我們——那個女羅剎,可是越喫越邪乎,把屍體喫的差不多了,就開始喫活人了,還讓我們想活就趕緊走,不然也要倒黴。

    那個女羅剎最近沒東西喫,可狂躁的很。

    而程星河接着就把我想問的問了:“爲什麼那個女羅剎吃了其他墳地的屍體,卻沒有喫你的屍首?”

    富婆一聽這話,頓時露出得意的表情:“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我男朋友給我在墓地裏放了什麼東西,能保護我。”

    我又接着讓程星河問,那個女羅剎,既然在土裏鑽來鑽去,有沒有到那個樹下面去過?

    問這話的時候,我心裏緊張的一顫一顫的。

    富婆連忙問道:“你們怎麼知道的?那個女羅剎,一天到晚就兩件事兒,一個是喫死人,還有一個,就是上樹根下面刨土——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不過,沒見她找到。”

    那東西在瀟湘的藏身之地刨土?

    弄清楚了那個女羅剎的來路,說不定,就能把瀟湘給找到了!

    再一問,富婆就告訴我們,那個女羅剎等到月亮上了樹梢準出來,比公雞打鳴還準時。

    說到了這裏,就求我們放了她。

    月亮上樹梢——那時間也不長了。

    而這個時候,我一回頭,就看見瘸子看着我們跟空氣說話,還說的頭頭是道,嚇的一張臉都給扭曲了,轉身就往後面跑:“哥幾個,那,那錢我不賺了,留給你們買棺材吧......”

    說着,拼了命就往後跑。

    看意思,是想着趕緊把自己想偷的東西給偷出來,立馬跑路。

    留着他也沒啥意思,還是不強人所難了,走就走吧。

    於是我就坐在一邊,等着那個東西出來喫肉。

    而這個時候,白藿香像是在想什麼。

    我一下想起了她的醉話。

    她是不是......

    而白藿香擡起頭看着我,忽然說道:“我倒是知道,有一種東西會喫死人肉的目的。”

    我立刻就問,啥?

    白藿香答道:“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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