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鬼壓棺 >第817章 一口深潭
    第817章一口深潭

    這麼說,麗姐剛纔講的那些“引雷老道”,還是龍虎山來的?

    那就跟大黑痦子和誅邪手大漢是一家子人了。

    能請得起龍虎山,想也知道得是多大的人物——難怪,這個夏家也應邀來了。

    我回頭一瞅,那個蓬蓬頭還真跟個賈寶玉似得,倒是不急不慢。

    揹着手,左看右看,瞧見一邊開了一把迎春花,都一臉驚喜,伸手伸臉過去觀賞,看見個菜粉蝶都激動的了不得。

    他身後那些跟班兒應該也是見怪不怪了,都恭恭敬敬在後面守着。

    這是一雙發現美的眼睛啊。

    我也找了個比較高的地方觀氣,這就看見,這邊的桃晶煞氣,是從內到外,慢慢擴散的。

    顏色最重的,在最中間。

    風水眼?

    我立馬奔着那個位置就過去了。

    麗姐看着我們要往裏面走,生怕我再觸犯了什麼不該觸犯的東西,咳嗽了一聲,就跟我們告辭了,也沒忘了,說要是我看見她們祖師爺了,幫她魅力城小麗帶個好。//

    我答應下來,她夾着那些燒紙什麼的就走了,還左右逢源跟蓬蓬頭擺手,讓蓬蓬頭有空去捧場。

    找到了風水眼,這就看出來,那是一個水潭。

    水潭看上去十分清澈,倒映着藍天白雲,挺好看。

    啞巴蘭蹲下就想戲水,可我一下拉住了他的手腕。

    “哥,咋啦?”

    “這水潭不對勁兒。”我答道:“你看水潭四周和水潭裏面。”

    啞巴蘭仔細看看,皺起眉頭:“這不是挺乾淨的嗎?”

    就是因爲太乾淨了——沒有水草,也沒有游魚,甚至連小飛蟲和浮游生物都沒有。

    這個水潭,是死的。

    啞巴蘭反應過來,趕緊把手縮回來了:“是不是有人往裏投毒了?”

    投毒不投毒不知道,這地方陰氣實在太重了,重到了活物都沒法忍受的程度。

    而且——我跟程星河同時看向了對方,異口同聲:“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這個味道,我可能以前也聞到過,很香。

    但是,也很陰鬱——哪個女人身上有這個味道,哪怕好聞,也一準讓人本能的敬而遠之。

    白藿香忽然說道:“我知道,這是古法胭脂。”

    對了,古代人心靈手巧,會用硃砂搭配各種花草做成胭脂,擦臉擦嘴弄紅妝。

    不過,原來胭脂的味道這麼怪?

    白藿香皺起眉頭,像是在想什麼:“這個古法胭脂裏,好像加了一味東西......”

    她偏頭就想,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程星河低聲說道:“發現沒有,正氣水的腦子沒有以前快了,戀愛讓人變笨,一點錯也沒有。”

    話沒說完看被白藿香來了一針,不敢吱聲了。

    我則蹲下看那個水潭。

    這個時候日光還有,那個水潭又極爲清澈,光線一照,我就發現,那個死水潭底下,好像有什麼東西。/

    但是離着水面太遠了,水波一動,根本就看不清楚。

    這地方是整個粉紅崗子的風水眼,會跟這水潭底下的東西有關嗎?

    猴兒燈瞅着我着急,可也不敢催我,就在後面觀察敵情,一瞅夏家人,他也皺眉頭,夏家人也還是不慌不忙的,沒找什麼,反倒是在等什麼似得。

    比起看對手,還不如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比如說,之前的闊少,到底爲什麼以那個姿態送命。

    他們那個姿勢,像是在捅窗戶紙,可整個粉紅崗子一馬平川的,哪兒來的窗戶紙讓他捅呢?

    我讓程星河也幫我想想,結果轉頭,看見程星河瞅着一個位置發愣。

    我給他腦袋來了一下,問他想啥呢?

    他回過頭,答道:“那邊好像有個人。”

    我一下來了精神——那個神祕女人?

    程星河搖搖頭:“不像啊,倒像是個光屁股小孩兒。”

    小孩兒?這地方本來就夠亂的了,怎麼又有小孩兒來添亂了?

    我奔着那地方就過去了,結果一瞅,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我們看見了兩個雕塑一樣的東西。

    沒衣服的屍體。

    這兩個人的姿勢一模一樣——都是屈膝,舉起右手食指,捅窗戶紙的樣子。

    猴兒燈嚇了一跳,仔細一瞅那幾個人的長相,連忙說道:“門主,這幾個,就是參加通靈遊戲的人!”

    劉老八死了,搞事兒的死了,癲癇的沒意識了,再加上這兩個,已經五個人倒黴,就剩下三個活口了。

    猴兒燈接着就跟我報告:“還好。咱們的主顧有兄弟在家護着,還沒出事兒,不過咱們可得趕緊了——萬一咱們主顧也中了招,那厭勝門的臉,沒地方撂啊!”

    剩下的三個活口,一個叫雷大鳴,也就是我們的主顧,還有一個叫司馬山脊,是夏家的主顧,剩下個叫梁瑞的,不知道是不是也請了哪個高手了。

    這幾個闊少跟我們歲數差不多,按理說美好人生剛剛開始,就因爲作死下了奈何橋——好不容易投個好胎,無奈命薄。

    通知了這兩戶人家,把遺體處理完了,天也黑了下來,夏家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而且對着我們瞅一眼白一眼的,顯然也還是嫌我們礙事兒。

    我也不把他們放在心上,只是琢磨起這幾個闊少的姿勢來了。

    肯定有說頭,線索保不齊就在這裏。

    人命關天,耽誤不得,我一尋思,得了,既然找不到對方,不如讓對方來找自己——他們不是用了通靈遊戲嗎?

    我們也用那個什麼“鬼上妝”,把那個女的叫出來看看,是胖是瘦,是美是醜。

    啞巴蘭早就想玩兒了,就是一直沒好意思吭聲,一聽高興的不得了,趕緊把東西都弄出來了。

    白藿香也奉獻了犀角,可以說萬事俱備——就一樣,這個遊戲,必須是小夥子玩兒,白藿香一個女流之輩,只能上一邊等着去。

    她雖然不樂意,可沒法子,只好回車裏了——我叫猴兒燈過去給她保鏢。

    我們四相局F4就坐在了一起,點上了燃犀蠟燭。

    一擡眼,我還看出來了——夏家那幫人,顯然跟我想到了一處去,也隱隱約約起了流動的燭光。

    這下熱鬧了,兩隊人馬爭一個女鬼,也不知道花落誰家。

    我有了鬥志,就讓他們三個打起精神來,他們三的長相算是排上用處了。

    長相最好的蘇尋打頭,接着啞巴蘭,結果女鬼對他們倆沒興趣。

    媽耶,這是多高的眼光。

    程星河低聲說道:“還是得看哥。”

    結果程星河也打了臉,影子毫無變化。

    於是他喪氣的把蠟燭傳給了我:“我看你也沒戲。”

    你看不起誰呢?

    我眼角餘光就往蓬蓬頭他們那看,結果蓬蓬頭他們那似乎也沒什麼進展。

    活該。

    結果我自己唸了幾遍“牀歌”,也沒啥進展,程星河幸災樂禍,真是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沒轍,再這麼等下去蠟燭要燙手了,我只好按着規矩——影子不變,就拔燈吹蠟。

    結果嘴剛鼓起來,忽然就覺得身後一陣冷。

    程星河立馬捅我肋骨。

    果然,我面前的影子,緩緩就拉長了。

    我一身雞皮疙瘩就炸了起來——一個冰冷的東西,貼在了我後背上。

    “郎君,我來了。”

    我頓時高興了起來,手就摁在了七星龍泉上,可就在這一瞬,我忽然覺得那個女人轉過身,忽然跑了。

    麻痹,不能是被她發覺了吧?

    而她的聲音帶着幾分誘惑響了起來:“郎君,你來追我啊!”

    你是急支糖漿嗎?

    我氣得夠嗆,不由自主就轉臉過去,這一轉臉,猛地就想起來——對了,這他媽的,是第一個忌諱。

    可已經來不及了。

    我回過頭,看着身後的一切,忽然就愣住了。

    身後的粉紅崗子——變了!

    剛纔還是黑沉沉的一片野嶺,可現在——四處華燈初上,周圍鱗次櫛比,是一個繁華極了的長街。

    絲竹之聲,歌詠之聲,不絕於耳。

    甚至,還有男男女女歡笑的聲音。

    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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