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鬼壓棺 >第1582章 繩子纏腰
    我的心當時就沉了一下。

    是啊,我就是那個陰陽先生說的,能對付化身鬼的東西。/

    他這個時候說出來,不會是……

    剛要張嘴,大舅哥就輕輕踢了我一下,壓低了聲音,鄭重其事:“記住了,千萬不要說出去——萬一讓別人知道,你就完了。”

    他怕我真的被塞進了萬鬼窟,成了活祭品。

    “可是……”

    “可是什麼?”大舅哥澄澈的眼睛一瞪:“我妹子受一絲委屈我這都過不去,更別說讓她守活寡了——你真出了事兒,我跨過奈何橋也要把你揪回來。”

    說着長長嘆了口氣:“我就說你面相不好,她怎麼就非相中你了……”

    顯然他對這婚事不大滿意。

    “總而言之,你馬上要結婚了,你這命以後可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一絲差池也不能出。”大舅哥一路送我,語重心長:“凡事多留點心眼兒,但凡是不對勁兒的,給我離得遠點!”

    一說起不對勁兒,我還想起來了——之前那個跟我說怪話的,到底是不是“化身鬼”?

    還有,我一直以來,那種總覺得不對勁兒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兒?

    “大舅哥。”

    “嗯?”

    “你聽說過玄武局嗎?”

    那個怪人說的這三個字,也許就跟我今天的不對勁兒有關係。

    一聽這話,他的腳步立刻停住了,轉臉看着我。

    我都做好了被他打腦袋的準備了。

    可沒想到,他眉頭一皺:“玄武局,怎麼這麼耳熟啊!你從哪兒聽來的?”

    我把事情說了,他眉頭越皺越緊:“迷魂?奇怪——我也覺得怪耳熟的,可就是想不起來。”

    那不是跟我一模一樣!

    我頓時高興了起來——而且,隱隱約約的,我總覺得,跟這個大舅哥在一起,心裏就踏實了不少。

    有種直覺,這是個靠譜的人。

    “還有啊,最近,你有沒有偶爾覺得——什麼事情不對?”

    聞不到的味道,虛假的直覺,還有來路不明的焦慮和不安。

    可沒想到,他轉臉看着我,澄澈的眼睛閃過了一絲驚疑不定:“你怎麼知道?”

    我倒是吃了一驚——他也是?

    大舅哥澄澈的眼睛掃了我一下,這才說道:“我老覺得——我好像有什麼要緊事兒,恨不得現在就得去做,可怎麼也想不起來,這滋味太難受了。”

    “跟我一模一樣!”我立馬接着問道:“是不是,還覺得,身邊應該有什麼人?”

    大舅哥立刻點頭:“奇了怪了,這是怎麼回事?我今兒一直心驚肉跳的,老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壓低了聲音:“就好像,我讓人卡着脖子一樣,命懸一線,百爪撓心的。”

    那就對了,這下確定了——我和大舅哥身上,也許,發生了同樣的事情。

    而且——根據那個“化身鬼”說的話,跟那個什麼玄武局,迷魂有關係。

    “不過也怪。”我們倆相視一眼,異口同聲:“看見你之後,心裏踏實點了。”

    這一下,我們倆的距離,猛然就拉近了。

    肯定發生了某種我們不知道的事兒,但是個要緊的事兒——要想知道這件事兒的真相,那就一個法子。

    找到那個跟我說出怪話的“化身鬼”。

    而大舅哥盯着:“說起來——那個人,真是化身鬼嗎?”

    大家都這麼說,可我也不知道啊!

    “得想法子……”大舅哥喃喃的說道:“得找到那個人。”

    我也這麼想。

    不過,人海茫茫,上哪兒找去?再說了,剛纔那麼匆忙,我也沒看清楚那人長什麼樣。

    大舅哥十分失望,罵我一句沒腦子,眼珠子一轉:“不管什麼事兒吧,都沒有婚事要緊,先把婚事給辦好了,咱們再把這事兒解決了。只是……”

    只是,我們再次有了一模一樣的直覺。

    我們的時間,似乎不多了,怕是來不及了。

    可具體爲什麼不多,什麼事來不及,也只剩下難以言說的焦慮,卻怎麼也想不出來。

    “嗷嗷……”

    正這個時候,路邊肉攤一片大亂:“快來人啊,這哪兒來的野狗!”

    轉臉一看,只見一隻大狗躥到了肉攤附近,又蹦又跳,矯捷的咬攤子上的肉。肉攤主人氣的不得了,拿了刀子就要砍狗。

    那個大狗,是個黃狗,個頭跟小牛犢子似得,難得的大,而且,要說那是黃毛,也不大對,迎風翻卷,威武異常的毛,根根分明,竟然是金色的。

    大舅哥也愣了一下:“這個狗……”

    刀已經要落在那狗頭上了。

    “別傷它!”

    反應過來,我一隻手就架住了攤主的刀。

    攤主的身體猛然往後一震,差點沒坐在一盆血豆腐裏。

    而那狗看見我,就別提多歡喜雀躍了,轉臉拱了一大塊肉,用鼻子推給我,一副豪氣萬丈的樣子,像是在說,喫吧,剛纔多謝,這肉算我的。

    你一個狗,倒是挺會反客爲主。

    攤主驚魂甫定:“李家郎君——這是你的狗?我也沒想真砍,就是震懾震懾,這偷嘴喫可不行……”

    肉攤子上一片大亂,好些肉被撕扯的破破爛爛的。

    “我賠給你。”

    更關鍵的是,我跟那個狗,簡直是一見如故——自然而然,就有一種親近感。

    一轉身,那狗竟然特別理所當然就跟上來了,好像是我把它從小養到大的一樣。

    大舅哥也直了直眼,伸手摸了摸那金毛狗的頭:“這狗,怎麼也很眼熟?”

    “得了,反正快結婚了,這狗帶回去看家護院也不虧,能護着我妹子。”大舅哥說道:“養膩味殺了,也能燉一大盆……”

    “盆”字的話音還沒落,這狗翻臉就要咬他,把他手嚇的一下縮了回來,臉色就白了:“這狗不認主,叛逆!”

    我護着狗:“狗不懂人事兒。”

    可心裏卻覺得,這傢伙,好像聽得懂人話。

    大舅哥悻悻的就往裏走:“回去就得用鏈子拴上——別驚了我妹子!”

    這狗跟他不大對付。

    回到了我住着的小院兒門口,門口有個古玩攤兒,有個人正蹲在那看老東西,眼都直了。

    古玩攤攤主一看這人跟個鎮墓獸似得,往這一蹲,其他人不敢靠過來了,正上愁呢,一擡頭看見我來了,頓時高興了起來:“蘇先生,別在我這看了——李家郎君來了。”

    看古玩的人這才戀戀不捨的擡起頭,一看見我,立刻站了起來,跺了跺腳:“你怎麼現在纔回來?”

    這個人是……啊,我想起來了,是媒人蘇先生。

    照着風俗,媒人要在結婚典禮前面,跟着主家搞禮儀,弄佈置什麼的,所以謝媒總要給個“買鞋錢”,就是要感謝媒人給你跑前跑後,磨鞋底子。

    我連忙要上前打招呼,可這麼一動,腰忽然一陣劇痛。

    奇怪,怎麼回事——好像我的腰,被什麼給纏住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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