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鬼壓棺 >第1622章 三清指令
    那地方好大一片功德光。

    功德光下,是許多車輛,車輛裏陸陸續續下來了不少人,不看別的,光看打扮佩飾也知道,都是行內頂流。

    手腕上戴着琥珀蜜蠟,腳蹬雲紋鞋的,應該是西川何家,這一家以獵取巨型靈物著稱,據說曾經生擒過洛川下的地龍。

    背後揹着斗笠,光腳穿麻鞋的,應該是天姥山劉氏,擅長辨別靈物的妖氣,但凡有靈物出現,小到百年化形,大到千年巨靈,沒一樣能逃過他們的鼻子。

    裏面還有些眼熟的身影,金麟眼,鬼耳梁這些,顯然正以工作人員的姿態引導他們往裏走。

    好多武先生。

    那些先生齊聚一堂,肯定有大事兒——比如說,我皺起了眉頭,要降服某個大妖孽。

    他們手裏,都帶着喫飯的傢伙,如臨大敵。

    “這是要幹什麼?”

    “天師府做事,保密保的滴水不漏,”禍國妖妃嬌滴滴的說道:“我聽說,是三清老人下了某個指令,他們纔來的。”

    大指令……我瞬間就想起來,十二天階集體失蹤的事兒了。

    會不會,他們要做的,是同一件事兒。

    “什麼大妖孽,犯得上這麼興師動衆?”

    禍國妖妃看着我,媚眼如絲:“要說最厲害的大妖孽,那不就是你?”

    我心裏猛地一沉。

    “不論如何,我話說到頭兒了,”禍國妖妃莞爾一笑:“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說着,跟我擺了擺手,送我下去了:“我做這些,就是想讓你好好活着。”

    好跟她做那個九尾狐尾巴的買賣。

    我和程星河一對眼兒——我們倆出生入死這麼多次,膽子非但沒嚇小,反而越來越大,眼看着天師府要搞大動作,也沒可能一點好奇心都沒有,眼看着禍國妖妃的車悄然開走,二話不說,也就披着水母皮往那個位置靠攏過去了。

    一邊走,程星河一邊低聲說道:“你說這幫人是要幹什麼?會不會,真是爲了團結起來對付你?”首發@@@

    真要是這樣,我可真是越來越值錢了。

    我們靠近了,就聽見那些武先生正在低聲議論:“那東西幾百年沒動靜了——最近這是怎麼了?”

    “當年把爲了那東西給壓下去,可沒少死人,玄武局這一破,那東西當然也岌岌可危,咱們這一趟,能不能活着回來都兩說。”

    “躲得過江家,躲不過這一次——都是命。”

    “二十年前那事兒一發生,咱們就應該想到這一天了——往好處想,好歹咱們平安了二十多年了,這一天,早來晚來,都得來。”

    我跟程星河對望了一眼,這事兒,還真跟二十年前真龍穴被打開的事情有關?

    這一下我們都來了興趣,就想靠的更近點,聽聽內情,可沒想到,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忽然響了起來:“這地方有妖氣。”

    天姥山劉氏!

    天姥山劉氏是辨別妖氣的泰山北斗,這一聲出口,立刻轉過了臉,四下嗅聞了起來。

    其餘的武先生一聽,立刻讓路:“這裏怎麼會有妖氣?”

    “有不好的東西混進來了?”

    越過了攢簇的人頭,天姥山劉氏的視線,精準的落在了我和程星河身上:“那邊。”

    我脖子上汗毛一聳,這都能感覺出來?

    程星河立馬揪了我一把,意思是趕緊走。

    我倒是也想走,可這地方四處密密匝匝的,身上哪怕披着水母皮,身體又沒消失,這麼一動,還是要被人發現。

    所有先生都衝着我們這邊看了過來,我拽住了程星河,一腳把鞋脫下來,啪的一下扔出去了,那鞋帶着我的氣息,劃出了一個弧線,瞬間把所有先生都給引過去了。

    天姥山劉氏清楚的知道我在哪裏,但是周圍一亂,他穿不過來,只能乾着急,我趁機帶着程星河就跑了。

    可惜沒聽見什麼內情。

    一路跑到了安全的地方,程星河都蹲在地上喘,我則站上去往裏看。

    他們要去的地方,在南山附近。

    那附近有陣,進去了就消失了。

    難道真龍穴就在這附近?

    可惜身上帶着九尾狐的妖氣,會被發覺,不然能跟進去就好了。

    程星河喘夠了氣,擡頭看着我:“七星,這世道是越來越不太平了,到處都危機四伏的,咱們又成了過街老鼠——你說,咱們要想知道二十年前的事兒,還有什麼突破口?”

    “那就只有一個了。”

    我媽。

    只有我媽,知道破局和真龍轉世的真相。

    “離着你媽跟你約定的時間,還有多久?”

    “四五天。”

    “那咱們也別摻和這裏頭的事兒了,”程星河說道:“老老實實的,到點找你媽,想知道的,就全知道了。”

    但願如此吧。

    只是,知道了之後,事情會變好還是變壞?

    誰也說不準。

    我和程星河回到了龍氣地,白藿香問我們這一趟跑的怎麼樣?我沒好意思直說——說一無所獲都有點過分,還搭上個鞋。

    我就顧左右而言他的看向了院子裏的梧桐樹。

    梧桐樹下,有一個野貓。

    這個野貓不知道在龍氣地住了多久了,渾身虎紋,長的很精神,前次不知道怎麼地,斷了一條前腿,一瘸一拐的,是白藿香治好的,從此開始不怕我們,這一陣天氣涼了,就經常上我們住的地方來,蹭點陽光和剩飯。

    我一看見野貓,就想起了小白腳,伸手摸了摸,誰知道,那個野貓一爪子對着我就抓下來了。

    我還不至於讓個貓抓住,手收回來,程星河見了就罵:“這貓挺不識擡舉——以後別給它喂火腿腸了。”

    白藿香是個動物之友,說是我逗弄在先,不能怪貓。

    我也覺得納悶,最近這貓怎麼脾氣見長?

    可這個時候,那貓身後傳來了一陣“咪咪……”的聲音,原來,它在樹下生了一窩小貓。

    是怕我傷了它的幼崽。

    而那幾個幼崽竟然也是一樣,衝到前面咪咪直叫,意思是,不許我傷害它們的母親。

    我忽然就覺得心像是被溫柔的觸碰了一下——是啊,對母親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孩子了。

    對孩子來說,母親也是一樣。

    隱隱有些憧憬——我媽,對我也會是這樣嗎?

    很快,跟我媽約定的日子到了。

    可那天晚上,怎麼也睡不着。

    好不容易睡着了,一閉眼,似乎就聽到了一陣聲音。

    “滴答……滴答……”

    這是什麼?

    睜開眼,覺得腳下一片粘膩。

    血……

    我心裏猛然一沉。

    血汨汨而下,幾乎匯聚成了一個小溪。

    擡起頭,我看見一個女人斜靠在一個貴妃椅上。

    血就是從她身上淌下來的。

    再一看清楚了她的模樣——我的心猛然就給揪住了。

    那種鳳凰頸,丹鳳眼,大貴之相——我媽!

    她臉色因爲失血,逐漸蒼白,但她還是對我伸出了手,滿臉的期待和希冀,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過來……

    我猛地就睜開了眼。

    我媽——有危險?

    無論如何,今天一定得找到她。

    有我在——絕對不能讓她受那種傷!

    天還是一片漆黑,可我做了那種夢,哪兒還按捺的住,睡也睡不着,索性就起來收拾。

    早點見到她——不管她會遇上什麼事兒,就能早點保護她。

    結果正要開門洗臉,就看見白藿香等在外面了。

    我倒是有點意外:“你也這麼早?”

    白藿香甩手拿了一疊子衣服擱在了沙發上。

    都是我的衣服——熨燙的妥妥帖帖的。

    “以前這些事情,都是江採萍幹,江採萍沒回來……”白藿香抿了抿嘴:“我替她一次——不過你可別以爲以後天天都有這種待遇,主要今天這個日子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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