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鬼壓棺 > 第1728章 無頭女神
    易紫立刻靠過去:“這是……鳥爪?”

    可她剛要過去,就被白藿香一把拉回來了。

    是個什麼身體部件,沒人比白藿香清楚。

    她看向了我:“蠟屍。”

    所謂的“蠟屍”,是說屍體周邊形成了一層蠟質,讓屍體不會腐爛。

    有經驗的風水先生都知道,遷棺的時候如果遇上了蠟屍,可一定要妥善處理——只有橫死,冤死,執念不散的屍體,纔會出蠟,這種蠟,是怨氣從七竅裏蔓延出來升成的,也叫怨蠟。

    是個老太太的手。

    那指甲又長又黃,指尖還有一點鳳仙花的痕跡,其中一個指頭上,凹陷了一圈,顯然生前戴慣了戒指的。

    在這地方鬧亂子的,是蠟屍?

    可蠟屍算是一種比較低級的行屍,能把那麼多專業人士給拽走,並不可能。

    我擡起頭,就看見高聳的女兒牆後面,蹲着一個身影。

    就是這玩意兒。

    把這玩意兒抓住,說不定,就能找到那些先生了。

    “你們倆稍微後退點。”

    話音未落,那個東西跟個梟一樣,對着我就撲過來了。

    不能殺死,我側身躲過去,斬須刀往她足底就削過去了。

    走不了,就好抓了。

    但沒想到,這東西比我想的還機靈,身子一震,瞬間就躲過去了。

    不光是我,白藿香也愣了一下:“這東西,不可能這麼快……”

    是啊,蠟屍如果能動,那最大的特點,就是動作遲緩——它的關節都被怨蠟給封住了,追人喫陽氣的時候,一跳一跳的,雖然爪子的力量很大,卻十分笨拙。

    我忽然發現了這個蠟屍和解夢姑姑身上那個“壓魘”的共同點了。

    都是原本弱小的東西,忽然厲害了起來。

    跟黃階打天階一樣,這種反常,如同開掛——有其他的力量,在幫助這幾個東西。

    穢氣……又是穢氣。首發@@@

    我往上追了一步,就要把這玩意兒給抓住,可眼看着就差一點了,身後忽然又出現了一陣破風聲。

    我心裏一提——這地方,不光一個蠟屍,還有其他的東西過來了!

    白藿香……

    我立刻回頭,果然,一個黑漆漆的東西不知道從哪裏出了,打背後,對着白藿香和易紫就衝過來了!

    看白藿香頭都沒回,一把針撒出去,那東西跟斷了線的傀儡一樣,忽然就墜下去了。

    她點中了那個東西的關節。

    接着,得意洋洋跟我一擺手——像是在說,你忙你的,姐用不着你。

    我這纔回過頭,可就這麼一點差距,我本來能抓住那東西,那東西卻忽然拔地而起,又到了更高的地方。

    我一腳蹬上了女兒牆,就攆了過去,可那東西一躲,我就看見,長長的斜街上,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誰啊?

    正一錯神,那個人影忽然也衝了過來,一轉手,就摁在了蠟屍的頭上。

    “喀”的一聲,蠟屍的頭跟熟西瓜一樣,就被他給拽下來了。

    這個手勁兒——是厲害的武先生?

    蠟屍緩緩倒下,我看到了一個頎長的輪廓。

    一個青年。

    那個青年一頭亂糟糟鳥窩似得頭髮,對我一笑:“師兄,沒傷着吧?”

    同行?

    蠟屍沒了腦袋,穢氣消散,已經用不上了。

    白藿香追上來,也覺得可惜,那人舉起手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慨然一笑:“你們也是被靈夢引來十方井的?那你們放心,見面是緣分,我會保護你們的。”

    保護?

    說着,那人大大咧咧的伸出了一隻手來:“我叫金小二,師兄怎麼稱呼?”

    那隻手上,黏糊糊的,全是屍蠟。

    他這才察覺出來,有點不好意思的一笑,背過手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又伸過來了。

    我跟他握了握:“李北斗。”

    “原來是李師兄……看師兄掛着風水鈴,是文先生吧?”金小二連忙說道:“難怪對付不了蠟屍。”

    易紫一聽很不服氣:“誰用得着你?告訴你,我偶像可是……”

    白藿香拉了她一下,意思讓她別太多話,易紫有些不服氣,這才白了他一眼,低聲說道:“搶什麼風頭。”

    金小二像是沒聽明白,我就問他從哪裏來的?

    他連忙說道:“嗨,這不是三毛子說受你們照顧了,怕你們遇上危險,求我過來保護你們的。”

    三毛子?

    他指向了我們身後的紙人:“就是扎這玩意兒那小子。”

    “你跟他什麼關係?”

    “也沒什麼大關係,”那人撇開了外八字,啪嗒啪嗒就領着我們往前走:“我也是做了靈夢,受了靈夢的指引過來的,比你們稍微早一點,跟三毛子蹭了頓飯,他勸我走,我假裝走了,晚上又回來了,他一看,就讓我過來幫你們,我這個人有恩必報,欠三毛子一飯之恩,這不是來了嗎?”

    說着,他覷了白藿香一眼:“三毛子說你們之中有仙女,還真有。”

    白藿香沒理這茬。

    我就問他:“你也做了靈夢了?那是怎麼回事?”

    他一形容,跟易紫他們那些受害者家屬說的幾乎一模一樣,無外乎是夢到了自己的祖宗,讓自己去某地,真的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

    不過,既然是做靈夢的當事人,自然比家屬們知道的要多一些:“我夢見我太奶奶告訴我,上這地方來,能找到未來的老婆,這不是,我就來了,可到了這裏,連個母蟈蟈都沒見到,正覺得太奶奶信口開河呢……”

    他看向了白藿香,眼裏的欣賞毫不掩飾:“這不是,古人誠不欺我。”

    欺你大爺。

    我對這平地冒出來的小子沒什麼好印象,何況剛纔的線索還被他給掐了,結果回過頭看白藿香打落的那一隻,身上的怨氣也化了,找不到線索了。

    沒轍,只能再看看其他的了。

    說起來,程星河剛纔吹了口哨,到底遇上什麼事兒了?

    我就繼續奔着程星河他們那個方向走,那小子鍥而不捨的跟上來:“也不用太感謝我,我這人就是古道熱腸,就想當個英雄。”

    月亮冒出來,這人皮膚黧黑,一笑牙很白。

    我回頭看向了他:“你太奶奶給你託靈夢,還說過什麼其他的嗎?”

    “說我五行缺木,上這裏來,靠近樹,會有好運氣的。”他指向了前面:“哎,比如那個大槐樹。”

    我回頭,忽然反應過來了——程星河他們的口哨聲,就是從大槐樹那傳過來的。

    白藿香暗暗的拉了我的衣角一下。

    我們都記得,小孩兒說過,不管誰叫我們去大槐樹那,也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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