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鬼壓棺 > 第1747章 菩薩川物
    “偶像……”易紫回過頭來,衝我一笑:“人有三急,我想找個上廁所的地方。”

    說着,掰開了我的手:“你別嚷嚷的這麼人盡皆知的,女孩子臉皮薄。”

    可白藿香也擋在她前面了,越過她的肩膀看向了我:“易紫可能腸胃不太舒服——跑了好幾次廁所了,我來給她看看。”

    易紫的額頭上炸出了一層汗:“多謝閨蜜,你先等我回來,我這堅持不住了……”

    說着纔要走,可白藿香幾根針把她攔下了:“你走不了了。”

    易紫回過頭,皺起了眉頭。

    那些獲救的先生看見了,也都竊竊私語了起來:“不是易家的閨女嗎,好端端的,怎麼了?”

    我則看向了那些先生:“有沒有一位易先生在?”

    也就是,易紫的那位伯父——易紫說,那個伯父,就是被騙到了這裏來,失去音訊的。

    那一大片先生互相看了看,沒人出來。

    有人忍不住問道:“該不會——出事兒了吧?”

    赤焰蟒嘶嘶發聲,金靈龍王告訴我:“赤焰蟒說了,雖然是利用了這些先生來開千層陣,可她爲了功德,一個人沒殺。”

    是啊,她一門心思想去找老伴兒,怎麼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既然赤焰蟒沒殺,那其他先生都在,怎麼就易先生不在?我們來的時候,易紫還抱着一個先生哭了半天呢。

    我記性很好,雖然這些先生找了破布安保員和樹葉什麼的蔽體,但還是能辨認出來,當初易紫抱着的那個人是誰。

    我把那個先生拉出來:“你認識她嗎?”

    那個先生搖搖頭,莫名其妙:“第一次見。”

    那就對了,我看向了表情越來越難看的易紫:“這一路來,戲也沒少演——你真正的伯父,上哪兒去了?該不是……被你滅口了吧?”

    所有人全愣住了。

    程星河盯着她,嘴角一勾:“我就知道——世上還有正常人能當七星的粉絲?事出反常必爲妖。”

    妖你大爺,我怎麼不能有粉絲了。

    蘇尋皺起了眉頭:“可是……她爲什麼這麼做?之前不是說,她也是受害者嗎?”

    受害者是不假,受了誰的害,就兩說了。

    跟那個蟠龍娘娘的故事一樣,她的故事,想必也是假的。

    她一言不發。

    我看着她:“到了現在,該說的,你就說吧——你自稱是妖夢事件的受害者,其實歸根結底,那個妖夢,是你搞的吧?我記得,你說江辰網羅你爹,是因爲你爹有個很特殊的能力,是不是,跟託夢有關?”

    附近那些被妖夢騙來的先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全愣住了。

    其中一個,忽然反應過來了:“他們家——是養過入耳靈!”

    所謂的入耳靈,也是一種專門的技能,是用靈物入人耳,幫助孤魂野鬼和家人在夢中相見,算是溝通陰陽的一種橋樑。

    跟陰陽視頻一樣。

    能讓淪爲孤魂野鬼,沒法上望鄉臺託夢的死人活人來說,可以陰陽相見,了卻遺憾,也是一份功德。

    所以,她一定也會,那個妖夢,就是她多方打聽之後,引那些人上鉤,往這裏來送死的。

    江辰看中這個獨特的能耐,那就再合理不過了——江家人知道,玄武局裏有夢魘,那這個能力,肯定能在阻止我破局,或者在他自己改局上,派上用場。

    “那……”程星河搖搖頭:“說什麼江辰把她爹害了,你給她爹報仇,纔拿你當偶像,也是胡說八道了?”

    白藿香和蘇尋也好奇——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看向了易紫:“你爹,不是被江辰害了——是被我害了,你可不是把我當偶像,而是把我當殺父仇人吧?”

    這纔是,唯一的可能。

    我記得,在出了玄武局之後,江天想趁着機會殺了我,可九尾狐的妖氣,讓我跟劍沒了鞘一樣,只剩下屠戮了。

    那一次,死了很多人,我甚至不記得他們的模樣,更別說,他們的名字來歷了。

    易紫她爹,應該是江家一個忠心部屬。

    “哈哈哈……”

    可這個時候,她竟然笑了。

    易紫吸了口氣,梗着脖子看向了我:“我白拿你當個偶像了,你這都是猜測——有證據嗎?還有,來的時候,七靈橋出事兒,我是不是也差點跟車一起墜下去?真要是我害的,我何至於連自己都害!”

    “你要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我答道:“這一趟來,你有幫手吧?”

    易紫眼神一凝。

    “你本來,是想在我過橋的時候,搞個意外抓住我,不過……”我回頭看向了金靈龍王:“你當時幫了我一把?”

    金靈龍王一笑:“你怎麼知道?”

    那個穢氣,跟你之前身上的,一模一樣。

    “我也是怕你死了……”金靈龍王答道:“能不救嗎?”

    金靈龍王一開始找我約架,就是因爲聽說有我才能找到那個珠子。

    所以趕去大桑城找我,但是路上耽擱,他正着急呢,沒想到我繞了一圈,自己奔着他要來的位置來了。

    他當時還挺高興,但是注意到七靈橋的鎮物讓人給放出來了,我有危險。

    這本來就是他的地盤,他怎麼可能讓我出事兒,就在車後頭推了我一把,車才平安落地。

    易紫呼吸一滯,還要說話,我卻一下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是你從哪裏粘上的?”

    易紫肩膀後面自己察覺不到的位置,有一大塊灰塵。

    易紫躲閃開不讓我碰她:“剛纔冤枉我,現在又關心我——你真是喜怒無常……”

    “我不是關心你。”我接着說道:“我是想問——龍蝨子的機關,也是你破開的吧?”

    易紫一愣。

    我看向了程星河他們:“易紫跟你們,一直都在一起,只是獨自方便了幾次?”

    白藿香點了點頭。

    “是啊,”易紫立刻說道:“他們都能給我作證——我根本就沒離開,怎麼會做什麼壞事兒?”

    “既然都在一起,”我指着他們幾個和金毛:“大家身上,都沒有的灰塵,怎麼就你身上有?”

    易紫一愣,轉臉看向了他們,立刻說道:“他們身上也不乾淨,你看……”

    是啊,大家都跟土猴差不離。

    “可他們身上的,是骨粉,灰塵粉。”我一隻手把她身後的粉塵捏下來:“只有你身上的,是木屑粉。”

    龍蝨子能活很長時間,但只能在木頭棺材木頭房子裏——所以,關着龍蝨子的地方,必須是木質結構的。

    可我們一路以來,遇上的只有石頭牆壁和滿地骨灰。

    易紫的呼吸,徹底凝滯住了。

    “你知道,這地方有龍蝨子,所以,你想方設法把龍蝨子引出來消滅我們,”我盯着她:“我還以爲之前是巨龍一動引來了龍蝨子,原來是你。”

    易紫低下了頭。

    “你該不會,以爲自己演的很好吧?”程星河抱着胳膊:“你這一路上,漏洞其實挺多的。”

    易紫看向了白藿香——她認爲,自己跟白藿香處成了朋友。

    可白藿香也一笑:“一開始,我也覺的你不太對勁兒——哪個人伯父出事兒,還有心情拍視頻廣而告之的?你身上哭柳的味道,我聞得出來。”

    哭柳是一種味道很辛辣的植物,一碰眼皮,淚流如雨。

    所以,跟她處成了“閨蜜”,就是想近距離觀察她的舉動,防着她。

    我看着她:“你還有其他想說的嗎?沒有的話,就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的目標,應該也不是找我報仇這麼簡單,也是爲了找號靈珠吧?你要號靈珠,又是爲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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