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鬼壓棺 > 第1782章 通靈奇木
    那個穢氣一直從樹根底下往上冒,黑色壓紅。

    我皺起了眉頭,這個盆景底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我立馬凝氣細看,模模糊糊,我看到了一個朦朧的影子。

    程星河也看出來了:“這是個——小孩兒?”

    照着程星河描述,這個小孩兒七八歲的年紀,缺兩個門牙,正在咬手指頭,哭,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我扒開了盆栽根部的浮土,就皺起了眉頭。

    樹根下,正鑲嵌着兩個門牙。

    程星河靠近那個身影,不長時間,小孩兒像是破涕爲笑,他回來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屈死的。”

    原來,這小孩兒是被後媽虐待死的。

    這種穢氣怨氣,能讓盆栽扭曲成了珍奇的形狀。

    跟人心一樣。

    這些盆栽,是這麼來的?

    我跟程星河一對眼——每一個盆栽,都住着一個冤魂?

    難怪,斑禿對每一個盆栽都有一個稱呼呢!

    那個復生木又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狐族千方百計,要弄到那個東西?

    白藿香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就皺起了眉頭:“你現在怎麼連這麼不光彩的事兒也幹?”

    “這怎麼了,”程星河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髒手的活,我替七星幹。”

    這話說的,極爲自然。

    我一愣,程星河一條胳膊搭在了我肩膀上:“江真龍手底下一堆幫手,別人有的你也要有,我不允許你羨慕別人。”

    我心裏剛要一暖——事情是不光彩,可這個情義,誰能不感動?

    “誰讓我寵愛我好大兒呢!”

    “滾,你是我好大兒。”

    白藿香倒是笑了,像是在看一對互啄的菜雞。

    程星河剛要樂呢,忽然外面就是一陣敲門的聲音。

    程狗的精神立刻就振奮了起來:“斑禿是踩着風火輪來的,這麼快?”

    可一打開門,出乎意料之外,站在門外的,是醬骨頭老闆娘。

    還有一個男人,陪在了老闆娘身邊。

    正是之前給她披睡衣的那個。

    老闆娘盯着我們,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熱切的說道:“先生,您啦幫幫忙!”

    老闆娘眉宇之間,都是黑氣,估計是剛纔中了迷魂咒的後遺症。

    白藿香不着痕跡的就把她的手給拉過去,做出看脈象的樣子:“你慢慢說。”

    “就是那個老怪物!”老闆娘指着九斛軒的方向,潑辣的說道:“我剛纔——就是那個老怪物弄的!您是個先生,就一定得幫幫忙,給我出了這口氣!我那一中邪,真是窩頭翻個,現大眼啦!”

    原來,老闆娘剛纔羞憤交加,幾乎一頭撞牆上——這以後還怎麼在龍鳳橋立足?已經有好幾個平時就嫉妒她的女鄰居在一邊幸災樂禍,說她不光賣骨頭,還賣肉。

    她越想越氣,還是那個男人攔住了她,說恐怕就是斑禿鬧的幺蛾子,利用她調虎離山呢!有仇報仇,犯不上作踐自己。

    她這纔想起來,自己之前是跟斑禿鬧過點不愉快,認定了斑禿藉機報仇,可那麼多人都沒法把斑禿怎麼着,她一個弱女子能有什麼法子?不過她想起來,看到我身上掛着風水鈴——以前她有過掛風水鈴的客人,知道我們是喫陰陽飯的,等不到天亮,這就來求我做主了。

    “只要您啦能幫我出這口氣,”她氣咻咻的說道:“您今年到八十的醬骨頭,我們包了!”

    程星河一聽立刻在後頭踢我,意思是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這倒正是個機會。

    我立馬問道:“關於那個斑禿,你還知道什麼其他的?”

    老闆娘想了想,立馬說道:“我就知道,他好像經常偷偷摸摸,跟人換什麼東西。”

    老闆娘的廚房窗口,正對着斑禿的大門,有天半夜她收拾骨頭呢,就聽見對面窸窸窣窣有聲音,像是有人抱着個什麼東西上他們家門口去了,那東西讓布蓋的嚴嚴實實的,斑禿出來,撩開布看了看,像是十分高興,抱着就進去了,看大小,像是個嬰兒。

    斑禿還來了一句,再有這樣的好貨,多少錢他都要。

    在月光下面,老闆娘還看見,那個懷裏抱的東西,分明伸出了一隻小手。

    說着老闆娘一拍豐腴大腿:“別是買賣人口呢吧?”

    那個大小,應該是盆栽。

    我倒是想起了其中一個盆栽——那個盆栽叫南天參,顏色形狀,都很像是嬰兒舒展的手臂。

    指甲畢現的,最爲稀缺。

    “你看見他跟其他人來往過嗎?”

    “那沒有。那個怪物,從不跟誰來往。”老闆娘搖搖頭,但這一搖,倒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得:“對了,說起來,前一陣子,有個穿紅袍的來找過他。那個穿紅袍的也怪,長得是很俊美,可眼神冷冰冰,嘴角卻是笑着的,哎也,說不出的瘮得慌。跟他一樣,都是怪物。”

    我看向了程星河。

    那個——老頭兒口中,害死了程狗他爹的屠神使者!

    程星河的二郎眼頓時就亮了起來:“那個人說什麼了嗎?”

    “那個人說——讓他把復生木交出來,不然的話,肯定要他後悔。胡小平說,要是他不交呢?那個人就笑了笑,說不交的話,那個大麻煩很快就會上門來找你。”老闆娘嘆了口氣:“你們知道,這種事情報警也沒有,誰也不信怪力亂神,我們就只能靠你了!”

    我點了點頭:“我盡力。”

    老闆娘千恩萬謝的走了,臨了回過頭,又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對了,還有一件事兒,你們千萬要記着,不知道爲什麼,那傢伙,好像很怕打雷打閃。”

    我和程星河一對眼——怕打雷打閃?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剛想到了這裏,門還真響了起來。

    斑禿來了。

    他脖子上的扣子是歪的,襪子依然是岔色的。

    他氣喘吁吁的看着我,伸出了手:“把我兒子還給我。”

    他那雙畏縮的眼睛裏冒了火:“你們是賊。”

    “那也行,”程星河一樂:“你跟我們談談長真龍骨的事兒。”

    斑禿的臉,幾乎成了醬色,嘶聲說道:“你們這是綁架,你們這是勒索!”

    我卻伸手就把那個盆栽抱過來了。

    程星河一愣,就要拉着我,意思是,這是我們唯一的籌碼了,給了他,他不告訴我們真龍骨怎麼長怎麼辦?

    斑禿搶過去,看着我,半信半疑:“你到底……”

    我答道:“比起關心盆栽,你不如關心關心你自己,我告訴你一句好話,跟你換真龍骨的消息。你也知道,你最近得罪了不少人,這幾天——千萬不碰火腿。”推薦閱讀//

    程星河白藿香全愣住了:“火腿?”

    這什麼風牛馬不相及的?

    斑禿的臉色也是一變。

    沒錯,就是火腿。

    那是我在預知夢裏看到的,讓他氣絕身亡的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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