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鬼壓棺 > 第1870章 頭上的疤
    它去找那些家長,去找抓走孩子的元兇。

    老天開眼,它還真發現了一個孩子,被什麼東西拖着走。

    它可高興了,上去就把那個東西給撲了。

    那個東西事情雖然做的邪惡,膽子倒是不大,這一下就被它給嚇跑了。

    它拖着那個孩子,就想着讓孩子去作證,事情跟老太太沒關係。

    大概也就是這個時候,讓路過的靈物給看見了。

    誰知道,它拖着孩子這麼一走,剛露出人形,要把孩子給喚醒,就遇上了一個穿紅衣服的。

    那個穿紅衣服的不是一般的東西——極爲強大。

    它從來沒見過那麼可怕的東西。

    那個東西不費吹灰之力,就連它帶那個孩子,拽到了一個地方。

    那隻紅鞋,就是這麼掉在院子裏的。

    到了地方之後,那個紅衣人掀開了孩子的頭髮,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不過沒找到。

    它恐懼之餘,也好奇了起來,這個穿紅衣服的,要找什麼?

    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沒有疤。”

    除了穿紅衣服的,這裏還有另外一個人。

    不過,那個人隱沒在黑暗之中,它沒看到面目。

    穿紅衣服的緩緩說道:“是不是弄錯了?也許,他沒出來。”

    黑暗之中的人斬釘截鐵:“他肯定出來了,找,找不到,一切就全完了。”

    黑暗之中的人很快就離開了。

    穿紅衣服的似乎沉不住氣了,喃喃說道:“這也不對……”

    一擡手,那個小孩兒的血,就猝不及防的濺到了白毛貂的臉上。

    而那個穿紅衣服的轉臉看向了它,一隻手就抓在了它身上。

    這一下,白毛貂還沒成形的內丹,一下就被奪走了。

    紅衣人攥住了內丹:“你把我那個跑腿放跑了,它的活兒,你來做,不然,這輩子別想修行。”

    掌握住了靈物的內丹,就等於掌握了靈物的命。

    “去找辰年辰月辰日辰時出生,額頭上有疤的男孩,”紅衣人用其他人聽不到的聲音,低聲說道:“不要讓第二個人知道。”

    白毛貂掙扎了起來:“你要找的,是誰?爲什麼不自己找?”

    這件事情太詭異了,紅衣人的本事這麼大,自己能做的事情,爲什麼要託付給別人,還是比自己弱小的人?

    紅衣人去根本沒理睬他,只是一隻手死死捏住了那個內丹。

    白毛貂極爲痛苦,只好勉強問道:“要是找不到……”

    “那就,再找。”

    而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點動靜,紅衣人極爲機警,衝到了外面,就消失了。

    白毛貂掙扎起來,它的內丹被拿走,能力一下就弱了,很難變回人形。

    可它還得回去,奶奶在家等着它,奶奶的冤枉,也還等着它來洗刷。

    那現在怎麼辦?月光從頭頂上傾瀉了下來,它只有唯一的法子了。

    用地上這個天靈蓋,勉強修成了這個孩子的樣子。

    以這個孩子的模樣,回到了他家裏,告訴他們,他不是被老太太抓走的。

    這一下,至關重要。

    它的身體因爲失去內丹,還極爲虛弱,一下不成,就完了。

    它急着變成人樣,不知道外頭有其他活物。

    就在頂天靈蓋最關鍵的時候,它的神思全融合在天靈蓋上了。

    可這一瞬間,一個東西從外面扔了進來,正砸到了它身上。

    這一下,它身體本來就遭受了重創,更是徹底傷了元氣。

    它沒別的選擇,只能趕緊跑。

    老天跟它開了一個極大的玩笑。

    它回到了“家”裏,可它沒有能力變回原來的模樣了。

    它只能蹲在窗臺後面,盯着老太太以淚洗面。

    它也去追尋過自己的內丹,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了。

    那個紅衣人,和黑暗之中的人,都人間蒸發了,帶着它的內丹。

    它沒有別的法子。

    好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丟孩子的事情,也終於告一段落,老太太痊癒了之後,重新去尋找孫子。

    一切都回到了正軌,就好像他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它每天跟在老太太的車上,靠着那一車的糕。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現在。

    轉臉看着那些青臉小孩兒,原來,他們是因爲我死的。

    跟一開始的江瘸子一樣,有人要找四辰龍命。

    白藿香已經聽出來了:“屠神使者,那麼早就盯上你了?”

    盯了好幾百年,甚至更長。如果沒有那個鬼醫剔除真龍骨,修補了傷疤,怕活不到現在。

    得趕緊結束這件事情——因爲這件事情受害的,實在太多了。

    那個真兇,無論如何,也得有個交代。

    那幾個灰家的互相看了看,也都不吭聲了。

    他們開始惶恐不安。

    眼鏡青年也愣住了,抿了抿嘴,把眼鏡往鼻樑上推了推,顯然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白毛貂沒看他,只轉過臉,看老太太切玫瑰糕的背影:“我好不容易,纔有個家。”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

    “我一直在等着你。”

    “我也知道。”

    眼鏡青年終於忍不住了:“你——你這些年,到底是上哪兒去了?按理說,你不用喫這麼多苦!”

    天底下,哪兒有那麼多按理的事兒呢?

    是啊,我想起來了。

    那一年,河水暴漲,四處都是洪災,我見到了一個小東西被急流不知道從哪兒衝下來,到了面前,還在拼命掙扎。

    還活着,還想活。

    我沒有一絲猶豫,在周圍人的驚呼裏,下去就把它給撈上來了。

    它渾身溼淋淋的,有人在議論:“這東西不是本地的,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

    我把它擦乾:“怕是跟家裏人失散了。”

    那個小小的貂,看上去孤單可憐,可還是昂着脖子,一副倔強,色厲內荏的樣子。

    再怎麼說,是個貂。

    有人建議,這東西皮毛很好,拿來做什麼都好。

    可我搖搖頭,把它放在了樹上:“我現在有急事兒,等做完了,送你回家。”

    我離開了,它一直在這裏,等到了現在。/

    它盯着我:“你說過,你會來的,我一直相信。”

    我來晚了。

    那個時候,只覺得來日方長,什麼諾言都能許下。

    我好像答應過很多人很多事,卻都沒有做到——說出去的話,就是欠下的債。

    “那,”白毛貂看着我,問道:“幾百年過去了,你要找的瓊星閣,找到了?”

    我一下愣住了:“你也知道瓊星閣?”

    “當年你說的急事,就是去找瓊星閣。”白毛貂說道:“不過,看着你身邊的人,我就猜出來,大概不會太順利。”

    景朝國君身邊的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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