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鬼壓棺 > 第1959章 巨大帽子
    那個身影,赫然像是個長髮女人!

    我眉頭立刻就皺起來了。

    好死不死,橫不能預知夢裏那個砸我腦袋的,是在這裏給我添亂的吧?

    我就想看清楚那是個什麼路數。

    可那個縹緲的身影,在巨大的武功碑後一轉,到了另一面,看不見了。

    這個距離,拉也拉不住,喊也喊不到,我心裏有了防備,就跟程狗他們說了,到了地方小心點。

    程狗皺起了眉頭:“不是,你這真龍穴不是名聲在外嗎?怎麼到了地方,什麼妖魔鬼怪都有,你這是墳地,還是開往春天的地鐵啊?”

    春你大爺。

    這地方匯聚了整個四相局的靈氣,雖然在建立一開始,就被封上了,可難保這地方沒有被困住的,我說你沒忘了大磊吧?

    就是以他的血,淬了鳳凰毛和七星龍泉的。

    那個大磊,當初就是景朝的護衛,送葬送到了這地方,呆的時間不長,就被這地方的氣,硬生生從一個普通人,養成了無極屍。

    如果當初還有什麼其他的活物被封在裏面出不去,自然得變成怪東西——我現在還記得,大磊說過,國君進了棺材之後,成了“怪物”。

    想起來了這兩個字,我就打了一個寒噤。

    到底,能是個什麼樣的怪物?

    那個石雕貔貅沒兩下,就躥到了武功碑下面。

    遠處看着,那個武功碑就高聳入雲,到了面前,更覺得震懾人心——一整塊的雲母玄石雕刻出來的石碑上,雕滿了字跡,由一個巨大的贔屓,穩穩的駝在了背上,光那個贔屓,就有籃球場那麼大。

    難怪人人都說景朝國君窮奢極欲,光這麼一個武功碑,就得花了多大的人力物力?

    古代沒有現在這麼高的科技,有的,只有那些不被當成人的勞工。

    而那個贔屓頭衝着我們,莊嚴神武,睥睨天下。

    程星河上去就想摸一下:“別說,你刻出來的這玩意兒,比千眼玄武那個真貨還氣派點。”

    有個傳說,說是到了風水寶地——比如故宮之類的,摸了贔屓玄武的頭,能蹭到了龜類神物的壽命,可以增長壽限,所以很多名勝古蹟的這種神龜造型,腦袋都鋥亮鋥亮的。

    程星河一直講究這個,走到哪兒但凡是有,必定要摸。

    可我一把就抓住了他。

    他回頭十分不滿:“不是,你這麼摳幹什麼,摸一下又不會禿嚕皮。”

    不是禿嚕皮不禿嚕皮的事兒,我衝着下面跟一歪頭,他看清楚,這纔想起來,趕緊把腿給拿回來了:“你不早說。”

    那個贔屓身下裙邊的一圈,就是一圈焦草。

    之前刁順卿走的時候,就跟我們說過,千萬不能進到了焦草圈子之內。

    程狗摸不到贔屓腦袋,十分遺憾,就在一邊觀察,看看還有什麼值得一摸的東西,這貨現在跟我出生入死也麻木了,上這種地方來,跟自助遊一樣。

    而我一直惦記着在遠處看見的那個長髮身影,在焦草圈子範圍外,就在武功碑附近繞了一圈。

    可全繞過了,卻根本沒看見那個身影。

    奇怪,難不成我們趕過來這段時間,她就離開了?

    而武功碑後面,是剩下的神路——再往前進,就是日月院了。

    這日月院模樣很像是個宮殿,紅牆青瓦,肅穆莊嚴,起到的是個“影壁”的作用,意思是神路不能從頭貫穿到尾,這就跟“穿堂風”一樣,怕“泄”了氣運,起到的是個聚氣的作用。

    前來祭祀的皇子皇孫,也應該在這個地方跪下,先來第一輪祭拜,叫問門拜——就跟兒孫拜訪長輩問門一樣。

    不過,我看着那個日月院的形制,又皺起眉頭。

    我記得,景朝日月院的設計,應該是五個門,象徵着皇帝生前的權力,代表着天,地,君,臣,民。

    可這個日月院,怎麼只有三個門?

    那就是“空門”、“無相門”、“無作門”了,

    那不是寺院“山門”的設計嗎?

    如果是這樣,這不像是宮殿陵寢,倒更像是個——神廟。

    不過,也不奇怪,景朝國君不是爲了配上瀟湘,還打算自封神君嗎?拿着自己的陵寢當個神廟也修,也可想而知。

    但是——他後來明明跟瀟湘鬧翻了,按理說,沒有自封神君的理由了,怎麼還是修成了這麼大逆不道的樣子?

    難不成,他後來又想着跟河洛……

    一想到了這裏,真龍骨猛然劇痛了起來。

    河洛——河洛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

    是什麼來着?

    “李北斗?”白藿香像是看出什麼來了,拉了我一下:“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一陣寒風吹過,腦門上一陣發涼,這才覺出,剛纔出了一頭的汗。

    白藿香盯着真龍骨,顯然有些擔心:“你儘量不要過度使用真龍骨——你的真龍骨被剔除了兩次,本來應該慢慢長大的,可現在,算是利用了萬盆仙和藥龍骨,催生它儘快長大,肯定是比自然生長的要脆弱些,能不勉強,就千萬不要勉強,否則,你知道骨質疏鬆吧?”

    自然知道,那不就是看似堅固的骨頭裏,裏面卻有細小的空洞?難怪記憶雖然多,可支離破碎,老像是有填不滿的窟窿一樣。

    那就跟拔苗助長一樣,雖然長得快,卻有副作用。

    我點了點頭:“沒事,這一次,屠神使者已經被抓起來了,應該不會有之前那麼棘手。”

    白藿香皺起眉頭:“你別安慰我了——能給接天嶺設障,還能瞞過這裏石像生的,能不棘手?我擔心……”

    擔心這一次的對手,是謝長生依靠的,上頭的靠山。

    我心裏也清楚。

    這也許,是最後一次征程了,這以後,我想知道的,就全能得到謎底了。

    又一陣風吹過來了,白藿香也不由自主打了個顫,我站在了來風的地方擋住她:“要是真有意外——你把自己照顧好就行了。”

    白藿香對上了我的眼睛:“要是我非要留下跟你一起呢?”

    我心裏清楚,她說到做到。

    攔是攔不住,她看着柔弱,一旦拿定了主意,什麼都改變不了。

    我也看着她的眼睛,坦率的說道:“我會保護你的——盡我所能。”

    可我卻只覺得,對不起她。

    她救了我很多次,可我什麼都沒能給她。

    白藿香卻笑了,這一笑,別提多滿足了,喃喃說道:“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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