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鬼壓棺 > 第1994章 萬龍璇璣
    “璇璣……”啞巴蘭也有這個常識:“那不就是特別複雜的意思?”

    沒錯,敢叫這個名字的,沒有善茬。

    比如前秦的時候,有一個叫蘇蕙的才女,爲了挽回拋棄自己的前夫,曾經以五色絲線,在八寸見方的錦緞上繡下了縱橫各二十九字,縱、橫、斜、交互、正、反讀或退一字、迭一字讀,全都能成詩的一副圖,就叫《璇璣圖》。

    整個《璇璣圖》共計八百四十一字,詩有三、四、五、六、七言不等,共有一千多種成詩方法,簡直在文字遊戲上絕無僅有,登峯造極,武則天都曾經親自爲《璇璣圖》撰寫過序。

    厭勝門的璇璣陣,也是從《璇璣圖》上引申出來的,跟璇璣圖一樣,圖案交錯縱橫,能有成千上萬種變化。

    而它的作用,類似於現在的密碼鎖——你得在千變萬化之後,踩中了隱含的圖案,才能順利從這裏通過。

    啞巴蘭皺起眉頭在四周看了看:“那要是沒踩中呢?”

    “沒踩中……”我擡起了頭來:“你看見那個沒有?”

    啞巴蘭,程星河都擡起了頭,全屏住了呼吸。

    天花板上,是一個跟眼前這個璇璣龍陣,幾乎一模一樣的巨大石板。

    是沉重堅固的斷龍石。

    “只要踩錯了一步,底下機關觸動,上頭這個玩意兒就直接砸下來了。”

    斷龍石我們以前託江辰的福氣,在藥谷接觸過,哪怕是屠神使者兄弟,也只能把它打出一個缺口。

    更別說那個重量了,連金靈龍王他爹都困得住,這斷龍石一旦啓動,大家也不用有什麼僥倖心理了——多餘,因爲這東西一墜落,誰也無法抗拒,只能被碾成肉餅。

    程星河吸了口氣,繼續看那個萬龍璇璣陣:“從這裏找正確的——這他媽的怎麼找啊?”

    是啊,這個萬龍璇璣陣,乍一看複雜,仔細一看,更復雜。

    比如一條青龍的頭,兜轉直下,轉化到了另一個赤龍的龍爪上,構建的天衣無縫,而赤龍的尾巴,又成了另一條青龍的角,這種設計,精妙複雜,環環相嵌,看時間長一點,頭都發暈,更別說破解裏面的密碼了。

    程星河蹲下,頭一歪:“不行,看多了想吐——難怪是厭勝的代表作,這他娘得死多少腦細胞啊?七星,你看出什麼來沒有?”

    我畢竟也是厭勝繼承人,這其中的規律也懂——所有的龍,其實都依託在一個巨龍身上。

    這個巨龍被稱爲主龍,可主龍不顯山不露水,要想從中進去,每一步,都要踏在萬千龍里,若隱若現的主龍身上。

    那個主龍可能龍角藏在西邊,龍尾藏在南邊,肯定是貫穿全圖的。可要找出來,還是難——不得不說,景朝的時候,厭勝的工藝,比現在竟然強大很多。

    安大全乘着驢在前頭走來走起,也跟着看,但很快下了定論:“這東西,要不是自己設計的,誰也找不到通關密碼,一步踏錯,斷龍石就砸下來了,你們想當披薩呀?”

    程星河一個是怕死,一個是怕任何不吉利,立馬呸了一聲:“不是,你咒誰呢?你才披薩,不,你是雞蛋餅,煎餅,饢!”

    安大全對程星河的跳腳充耳不聞,繞着周圍看了一遍,咂了咂舌:“我看這樣吧,找是找不到了,眼看着還有最後的機會,咱就母雞跟公雞離婚——回家玩兒蛋去。”

    還是那句話,簡單的東西,夠資格放在真龍穴裏嗎?

    走到了這裏,我們又不是來鬼屋冒險的,沒有回頭路。

    我就默不作聲的開始分辨,先找到主龍的特徵——不用問,這主龍,肯定只有五爪金龍能擔當。

    要找出金色。

    果然,南邊一隻青龍的大口之中,依稀露出一縷金色——那是五爪金龍的右爪尖!

    我心頭一振,有了這個,就是個好開始。

    楊一鷗也蹲下研究了起來,喃喃說道:“五爪金龍,踏雲而行,風聲厲厲,雷聲鳴鳴……李先生,你看那!”

    我順着他指點,果然,又從一團雲紋之中,發現了另一個足尖!

    只要順着這些隱含的主龍,按着順序進去,那我們就能穿過去了!

    “找的好!”

    楊一鷗頓時高興了起來,找的是更起勁兒了:“那我繼續往北找!那個纏着風雷的螭龍後頭,哎,可惜不是,一早就聽說,金龍升空,無與爲爭,名不虛傳。”

    這楊一鷗看着是個青年,懂的極多——別說,擺渡門的人,哪一個表現出來的,都不是真實年齡。

    程星河也跟着高興了起來,悄悄用肩膀撞了我一下:“擺渡門的人情倒是真沒白欠,給咱們這麼個得力干將。”

    說着也跟着找,不過他的眼睛實在太敏銳了,因爲敏銳的過度,所以看到的多,受到的干擾也多,很快眼花繚亂。

    啞巴蘭就更別提了,他倒是也想幫忙,只不過性格實在太過急躁,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關鍵的,自己急的眼都紅了。

    金毛也湊過來跟着細看,不過對金毛來說,這些都是滿桌子的盛宴,這個也想喫那個也想喫,還沒找主龍的線索,哈喇子倒是先流了不少。

    照着這樣,很快就能找到進去的方法了。

    楊一鷗也是越找越氣勁兒,腦袋上的汗都找出來了,擡起手一擦額頭,我就看見,他的手臂上,不經意的露出了一道疤痕來。

    當初,肯定是手受過很重的傷。

    不過注意到我看向了那個傷,他立馬就把袖子給扣緊了,有點羞赧似得。

    程星河掃了一眼:“疤痕都是戰士的勳章,有什麼可害臊的,這樣顯得娘們。”

    楊一鷗趕緊點頭稱是,對我們很客氣。

    人家幫忙,你還這麼多屁話。

    我繼續往裏看,已經找到一半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見了一陣響聲。

    像是——腳步聲?

    回過頭,我呼吸頓時就凝滯了一下。

    不少人,從甬路一頭下來了!

    臥槽,誰啊?

    程星河也轉過臉來,一看那些人,頓時一愣:“他們怎麼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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