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龍骨?
爲什麼?
傷神君盯着我:“陸川神君到死,唸的還是敕神印神君。”
原來,自從把祟重新壓下去之後,敕神印一開始是高興的,但是很快,就開始閉門謝客。
陸川神君不放心,一早一晚,都要親自前往侍奉探視。
他發現,越養,敕神印神君的臉色卻越差,神氣也開始衰竭。
祟都已經被鎮住了,爲什麼神君還會越來越虛弱?
他想把這件事情說出去,請司掌治療的前來。
可那個神君卻攔住了陸川神君:“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爲什麼?”
“說出去,會有大麻煩,”敕神印神君的笑容很溫和:“我信得過你。”
他心裏倒是高興——敕神印神君這麼看重自己!
那自己,絕對不讓敕神印神君失望,一定要守這個祕密。
他來的更勤了。
但是有一天,他過來探視的時候,發現敕神印神君沒有在往常斜倚着的軟榻上。
他四下去找,找不到,就緊張了起來。
神宮裏有一個很大的窗戶,正面對天河,他找到了那,發現敕神印神君就站在窗前。
他剛鬆了口氣,心又重新提了起來——敕神印神君,用斬須刀,要把自己的額角給剜下來!
他立刻撲上去攔住了敕神印神君。
他第一次,見到敕神印神君精神奕奕的臉上,露出那種灰敗的神氣。
敕神印神君被他一撲,似乎也才反應過來,皺起了眉頭。
不爲別的——陸川神君的手擦過斬須刀,留下了一道極大的傷疤。
敕神印神君一片歉然:“傷了你……”
“不打緊!”陸川神君立刻說道:“比起這個——神君你纔要緊,你爲何要傷自己的神骨?”
“是啊……”敕神印神君看向了那片天河,臉色更難看了:“爲什麼呢……”
陸川神君認爲,敕神印神君未必不知道,但是,肯定有不可說的理由。
他擔心了起來。
可敕神印神君只是對他笑了笑:“你且回去,這一陣子,莫要來了,我只怕……”
敕神印神君的視線,落在了陸川神君的傷口上。
“我不怕!”陸川神君大聲說道:“我只願,神君平安喜樂!”
可這一瞬,他發現,帳子後面,隱隱約約,有個人影。
可眼看着神君出事,竟然沒有阻攔?
那是誰?
陸川神君假裝告辭,出了門,躲在了一邊。
神宮的西側,就是浩浩湯湯的天河,等了很久,他看見那個躲藏的身影出來,衝着天河走過去了。
他認出來——那個人,是東海的海神白瀟湘。
陸川神君更疑惑了——白瀟湘分明跟敕神印神君有情,爲何眼看着敕神印神君傷害自己?
不對勁兒。
他爲這件事發了愁。
跟傷神君見面的時候,被傷神君看出來了。
傷神君問他,他本來不想說,畢竟跟敕神印神君有約在先,要保守祕密,可是——敕神印神君那個樣子,絕不正常。
尤其是敕神印神君自傷神骨——萬一敕神印神君真的出了什麼事兒,後悔就來不及了。
他這才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了傷神君。
傷神君回答:“也許,敕神印神君封禁祟的時候,拼盡全力,傷重難愈……”
“不對。”陸川神君卻打斷了他,認真的說道:“敕神印神君的樣子不對,倒像——刺向自己的,不是自己。”
傷神君幾乎笑出來:“不是自己?你的意思,是敕神印神君,被誰給操控了?”
陸川神君點頭。
傷神君卻大笑:“你以爲,他是下頭的凡夫俗子?他是敕神印神君,他是三界地位最高的主神!誰有這個本事,能操控的了他?”
陸川神君皺起了眉頭:“我就知道,沒人信我。”
傷神君擺手:“不是不信……”
是因爲,這個猜測,簡直荒謬。
傷神君說到了這裏,卻露出了一臉後悔:“如果,那個時候,我沒這麼說,或者,我那個拉他一把,也許……他的結局,就不是那個樣子了。”
當時,陸川神君豁然站起來:“就連傷神君也不信,其他人自然更不信——我非得找到那個真相不可。”
沒等傷神君阻攔,陸川神君就急匆匆的出去了——方向,是對着敕神印的神宮。
那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陸川神君。
下一次,就是在天河附近,發現了陸川神君隨身帶着的東西。
是,只剩下了一隻的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