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彷彿是觸碰了他的底線。
林漠輕聲道：“或者我該換個問法了。”
“你跟北境之王林嘯，是什麼關係？”
林昭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林漠，你越界了！”
“我讓你留在吳寨，是看在千雪的面子上，不代表你可以在這裏爲所欲爲！”
“我的事情，你沒資格詢問，更沒資格插手！”
“勸你一句，別問太多。”
“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林漠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林寨主，你和蠱尊是怎麼認識的？”
“爲什麼當初你沒殺蠱尊？”
“還有，蠱尊和林嘯的死，有什麼關係？”
林漠每問一句話，林嘯的面色就變冷一些。
到了最後，林嘯乾脆拍案而起，指着林漠大喝：“你要想找死？”
“我可以成全你！”
面對氣勢極強的林昭，林漠絲毫不懼。
他看着林昭，一字一句地道：“你，是不是林家的叛徒！？”
林昭終於忍無可忍，怒吼一聲，重重一拳打向林漠。
林漠閃身避過，大聲道：“你究竟是不願回答，還是不敢回答？”
“林昭，林家滅族，爲何你一個人活着？”
“當初滅掉林家的人，對整個林家趕盡殺絕，爲何卻沒有殺你？”
“你可知道，林家上到九十多歲的老人，下到尚在襁褓裏的嬰兒，皆被屠戮。”
“而你，到底在這其中做了什麼？”
林昭聽完這些話，最後乾脆站在了原地。
他沒有再去追殺林漠，而是捂住臉，這個鋼鐵一般的漢子，此刻竟然無聲無息地哭了起來。
他不知道林昭是怎麼活下來的，但他可以確定，林昭就是林家的人。
而林家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林昭一個人活着，他能不懷疑嗎？
過了許久，林昭方纔逐漸平復了情緒。
他沒有再追殺林漠，而是盯着林漠看了許久，突然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怎麼知道林家的事情？”
林漠：“是我先問你的，應該是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林昭咬緊牙關：“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
林漠冷笑：“你可以不回答。”
“不過，你能過得了自己良心那一關嗎？”
“林家那麼多人戰死，你卻苟活下來，還在吳寨作威作福？”
“你對得起這個姓嗎？”
林昭再次被激怒：“我憑什麼過不了良心這關？”
“我怎麼對不起這個姓了？”
“你給我聽清楚了，不是我對不起這個姓，是這個姓，對不起我！”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在大吼了。
林漠不由詫異，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家族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思索片刻，林漠冷聲道：“這個姓對不起你，所以，你就做出了背叛家族的事情？”
“勾結外人，滅掉整個家族？”
“這就是你對家族的報復！”
林昭暴怒：“放屁！”
“我林昭頂天立地，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就算家族再對不起我，我也不可能報復家族！”
林漠死死盯着他：“那你告訴我，林家是怎麼被滅掉的？”
林昭有些崩潰，他抱着頭，大聲道：“我怎麼知道？”
“如果我知道，我早就拼上這條命，爲家族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