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張嘴結舌:“不、不能吧?喬伊不是和家裏斷絕關係了嗎?你們結婚三年多,我一個她孃家人都沒看到過。”
要不是知道喬伊沒孃家人撐腰,又不能生孩子,她也不會那麼囂張的欺壓喬伊。
張禾源疲憊說:“媽,家人就是家人,哪是說說就能斷的?三年前伊伊是和家裏斷絕關係了,可現在她也許和家人又和好了,她覺得受了委屈,她找孃家人來撐腰了,這不是很正常嗎?”
“她受什麼委屈了?”張母色厲內荏:“她連個孩子都不會生,耽誤了我們張家傳宗接代,我還想找她孃家人去說道說道呢?”
張禾源痛苦的搖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媽性格偏執,剛愎自用,別人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
可他媽再怎麼不好,也是含辛茹苦將他養大的親媽。
沒有他媽,就沒有現在的張禾源。
見張禾源鼻青臉腫,神情痛苦,張母心疼又不安,結結巴巴問:“喬伊是動真格的?不是和你鬧一鬧,想讓你服軟?她不是最喜歡你了嗎?當初爲了嫁給你,和她家裏人都斷絕關係了,她對你死心塌地的,怎麼可能真想和你離婚,肯定就是嚇唬嚇唬你,你別搭理她,冷她兩天,她就會回來求你了!”
“這怎麼行?”張母急了,“家裏的錢都是你賺的,憑什麼分給她?我們和她打官司,她連個孩子都不會生,法官肯定向着咱們,讓她淨身出戶!”
“不可能的,”張禾源搖頭,“公司的啓動資金,有一多半都是她拿出來的,我是過錯方,法院雖然不會判我淨身出戶,但也分不了我多少錢,而且……”
張禾源近乎絕望的吐了口氣:“離婚之後,怕是喬伊的家人不會放過我,他們會報復我,就算不讓我一無所有,流落街頭,也會讓我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
那個右手殘疾的男人踩在他胸口的時候,瞪着他的眼神狠戾的像毒狼,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他想到了手握鐮刀收割生命的死神。
那一刻,他忽然記起喬伊曾說過,她有個弟弟,是最優秀的特種兵。
特種兵,應該是見過血的吧?
那一身悍不畏死的氣勢,只有見過血的人才會有。
那樣的人,恩怨分明,睚眥必報。
那男人瞪着他的眼神,像是已經將他恨到了骨子裏。
等他和喬伊離了婚,那個男人一定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