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關於珍妮的事...”平克曼說道，他說的是房東女兒。
因爲之前的事件，平克曼和房東女兒冷戰了一段，兩人和好後，感情更勝從前。
這段時間，兩人聊了一些各自的過去。
平克曼得知了房東女兒的情況，房東女兒也是一名癮君子，或者說曾經是，已經戒了有一段時間了，現在還會定期參加戒斷集會，互相交流心聲。
“她不是戒了麼，那你這麼糾結幹什麼？”弗蘭克問道。
“我...我這不是擔心你們麼，怕你們有什麼想法...”平克曼張了張嘴，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
“我們能有什麼想法，你只要別亂說就好，你沒看到沃爾特的小女孩，那小小的一隻，非常可愛，好久沒有這種看着新生命的誕生的感動了...”弗蘭克脫掉外套，放在掛鉤上說道。
“我不能去，真是太可惜了...”平克曼說着，轉過頭，神情依舊複雜。
時間飛逝，一晃又到了要交貨的時間。
這一次，弗蘭克和平克曼又親自押車，帶着貨去芝加哥。
“抱歉，這一次不光有你們，我還有一個人要帶着。”就在弗蘭克等人往車上搬貨時，司機大佬說道。
“還有一個人？這和我們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弗蘭克停下手上的事，皺眉問道。
這種事情，其實很正常。
就好像開出租或跑車，基本都會拼車，拉着一個人，看到路上有人攔車，司機會停下來問問，要是順路的話就帶上。
走私也是一樣，要是順路且能保證安全的話，能帶也都帶上，誰不想多賺點錢。
非法移民偷渡入境時，車裏更是能塞多少人，就塞多少人。
但是，弗蘭克之前和司機大佬談好的，他們是包車的，司機只能運他們的貨，不能在走私其他東西，多一樣東西，就多一份風險。
更別說還是人了，人這種東西，是最容易出事的。
“沒事，這是我的老朋友介紹的，肯定沒問題的。”司機大佬說道。
“必須跟着這趟車麼，下次在帶他不行麼？”弗蘭克問道。
“不行，他很着急。”司機大佬說道。
“你這樣讓我很難做啊。”弗蘭克說道。
“沒辦法，委託我的人曾經救過我的命，他用這份人情，我沒法拒絕。”司機大佬無奈道。
要是可以的話，他也不想破壞交易、破壞約定，畢竟這種灰色行業，口碑和信譽是很重要的。
“要是實在不行，你們這次的貨，我就不拉了，我可以把錢雙倍退給你，或者，我給你介紹我一個朋友，他的技術也很好，我聯繫他，他幾天就能過來...”司機大佬提出其他辦法道。
司機大佬表明了他的態度，無論如何都要帶這個人一起走，寧願不做弗蘭克的生意，也要拉這個人。
“算了，帶上就帶上吧。”司機大佬都這麼說了，知道他的態度，弗蘭克只能無奈的嘆氣道。
弗蘭克已經和司機大佬有過很多合作了，信任司機大佬的能力，要是換另一個人，弗蘭克還真不放心。
弗蘭克把貨都搬上車後，也看到了司機大佬，那位無論如何也要帶着的人。
那是一名非常健壯的男人，低着頭坐在車廂裏，看起來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雖然沒看到正臉，只看到側臉，但那明顯的面部特徵，一看就是俄羅斯人。
“他叫什麼，也要去芝加哥？”弗蘭克問道。
“不知道叫啥，他要去的是紐約。”司機大佬回答道。
弗蘭克明白了，他們其實才是順路捎帶的。
當貨裝完，一切都搞定後，司機大佬發動貨車，離開城市。
“……”三個人坐在車廂裏，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俄羅斯男人也不理會弗蘭克和平克曼，好像對他們倆，對他們兩個帶的貨物，一點都不關心，一點都不在意。
俄羅斯男人只是鼓弄着手裏的機械玩應，不時的從懷裏拿出螺絲刀，又擰又拆的，表現的非常沉默寡言。
“你去紐約想要幹什麼？”弗蘭克開口問道。
“……”俄羅斯男人看了弗蘭克眼，沒有理會，依舊一句話不說。
他不說話，弗蘭克只能和平克曼聊天，但因爲有外人在，兩人也不方便聊一些敏感話題，只是沒話找話的尬聊，大部分的時間，兩人都在看手機。
但就算弗蘭克和平克曼說話時，俄羅斯男人全程都沒有擡頭，好像啞巴一樣，一直鼓弄着手裏的機械。
不知不覺，天就黑了下來，幾人開始喫東西。
弗蘭克看了一眼，俄羅斯男人的食物，是那種壓縮餅乾，還不是那種近代生產的，而是以前的又乾又硬的，二戰時的那種早就停產的餅乾。
看着包裝袋上的文字，依稀的能看出來，不是英文，而是俄羅斯的文字。
俄羅斯男人喫着乾硬的餅乾，餅乾在嘴裏咬的嘎吱作響，好喫嚼的不是餅乾，而是石頭一樣，然後又喝了一大口涼水，也不怕漲肚，夜裏放屁。
相比俄羅斯男人，弗蘭克和平克曼的食物，就要好太多了，都跑幾次了，早就有經驗了，準備的很豐盛。
“要不要喝點？”弗蘭克拿着一瓶酒衝俄羅斯男人問道。
弗蘭克認識的俄羅斯人，有一個算一個，就沒有一個不好酒的。
弗蘭克想和這個俄羅斯男人處好關係。
畢竟，未來幾天，他們都要一起在這狹窄的車廂裏度過，更重要的是，避免這個沉默的俄羅斯男人搞事情，讓他們的貨出現意外。
果然，弗蘭克拿出酒以後，俄羅斯男人終於有了反應，擡頭看着弗蘭克手裏的酒。
停頓了幾秒後，俄羅斯男人拿過弗蘭克手裏的酒，大口喝了起來。
見對方接受了自己的善意，弗蘭克露出笑容，又拿出一些喫的分給俄羅斯男人。
“謝謝...”喫飽喝足後，俄羅斯男人終於開口，說出了他們認識這麼多久後的第一個詞。
“我叫大衛，大家都叫我老爹，你叫什麼？”弗蘭克自報家門，但報的是假名。
“伊凡...伊凡·萬科...”俄羅斯男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