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曦頷首，“是，暫時讓她留在府裏好了。”
玉竹有些不解，“可是……可是二小姐的心思和胡氏一般，且這麼多年受了許多教唆，如今雖然被相爺厭棄，可誰知道她會不會再想出別的什麼法子來害小姐您呢？”
沈清曦笑着看了玉竹一眼，無奈搖頭道，“你……莫不是以爲我對她放鬆了警惕？”
玉竹眨了眨眼沒說話，沈清曦卻落座在窗邊，擡手拿起了一隻茶盞來，她將茶盞放在掌心把玩了兩下，道，“她們母女都是世上心思最爲歹毒的人，胡氏沒了，沈清柔卻絕不可能改性子，那日跪下求我給她治病，一轉身就能想法子跑回來打算和我拼個魚死網破……她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只要還要一口氣，她只怕日日都在詛咒我，從前她們母女那麼多次想害死我，若非我機警，只怕已經死了百次，再加上母親的仇，我是絕不會原諒的……”
不僅有這些仇恨，還有自己的鈺哥兒，還有前世的種種！
原諒？！沈清曦冷冷一笑，那是絕無可能的。
沈清曦看着玉竹，“可會覺得我這人瑕疵必報？”
玉竹一愣，連忙搖頭，“她害了小姐那麼多次，小姐如何報復回去都是應該的。”
沈清曦一笑，“你這樣想就好，你是我最親信的人，我做的事你都看在眼裏，我對沈清柔絕不會手軟，但也只是因爲她做的種種惡事，玉竹啊，做好人是很難的，喫力不討好的老好人千萬做不得，可如果任意爲惡也不可爲，因爲老天爺是真的有眼睛的，它會看着你，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給你報應。”
沈清曦頓了頓又道，“就做個瑕疵必報的人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還之，如果你不足夠強大，別人欺負你的時候你連哭都沒有資格……”
玉竹心頭一陣熱血涌過，從前的她只是一個碌碌無爲的小丫鬟，可自從跟了沈清曦，她的心志也生出了許多變化，她心底暗暗地敬服着沈清曦，也想變得和沈清曦一樣強大睿智，雖然知道她永遠無法和沈清曦一樣，可這樣讓她從心底敬服崇拜的主子，才真正的能讓她捨出性命去維護。
玉竹思考了一瞬，“可是小姐，如果咱們遇到的敵人不止是二小姐這樣的呢？”
沈清柔只是一個小姑娘，如果敵人是外面的大臣甚至是皇子，是那些位高權重的人呢？
玉竹只是隨便一問，沈清曦腦海之中卻閃過了楚綦的臉，玉竹這一問算是問對了，因爲從她死而復生的一刻起，就註定她一定會和楚綦爲敵，要對付一個比你位置還要高的人該如何呢？
沈清曦微微一笑，“那就選擇一個比他還要尊貴的人爲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