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沈清曦繼續道,“這種種加害,我那個庶妹也都是一起的,每次事敗,她母親被責罰,她便在旁流淚哭訴,然後父親便偏心心軟,若非後來……”
說至此沈清曦話語一斷,孫淑寧忙問,“後來如何?”
沈清曦慘笑一下,“若非後來被我查出當年母親之死的真相,我父親只怕還要繼續偏袒她!”
“什麼?!”孫淑寧駭然睜大了眸子,“是你說令慈當年……”
沈清曦點了點頭,“不僅是我母親,便是我當年被送走,也是她下的毒手,她買通了道士,說我母親的死是我造成的,如此一石二鳥之計,便將我母子都剷除了,後來纔有她被扶正的事,這麼多年,我在洛州過的十分慘淡,也都是她下的命令,可她沒想到這麼多年的苦日子沒將我變傻,反而讓我長進了。”
孫淑寧一臉的駭然疼惜,沈清曦反握住她的手道,“我和你說這些,並非是嚇唬你,只是告訴你人心險惡,那些你看在眼裏的,那些表面上乖覺良善的,真正的心思其實有可能比誰都險惡,我不知道你府上是哪般情狀,可是我經歷的這些,讓我看人比旁人更爲明晰一些,孫淑寧,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
沈清曦道,“前次郡主的事,其實是淑怡偷聽到了她們的話而後散播出去的。”
孫淑寧驟然瞪眸,“什麼?!你是說是淑怡?”
沈清曦點了點頭,“那天晚上我和郡主設了局,散播了消息出去,就說郡主找到了一物,上面沾着香味,會有人來識別大家用的香是什麼香,就在那天晚上,我們抓到了春桃,春桃奉淑怡的命令去仍香膏和帕子,被我們抓到了現行,後來一番審問,春桃承認一切都是淑怡乾的。”
孫淑寧呼吸急促起來,“那……那郡主怎麼……”
“郡主被我勸住了,一來這事也只是淑怡險惡用心作祟了,又沒有觸犯大齊的律法,沒法子給她論罪,二來淑怡可以一口咬定是春桃自己做的,如此便算害了春桃一條性命,三來,爲了你孫氏的顏面,這件事也不可能鬧大,我幾番勸說之後,郡主便壓下了論罪的心思,只是心中對淑怡有所戒備罷了。”
孫淑寧一顆狂跳不已的心這才壓了下來,忙道,“真是多謝你了清曦,要不然……淑怡她怎麼會……”
沈清曦嘆息一聲,“這便是人心的複雜幽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