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子，便看到沈清曦正靠在窗前的矮榻之上看書，一副閒適悠然的樣子，沈懷怒氣衝衝的看了一眼白芨二人，道，“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要和大小姐說……”
白芨玉竹二人對視一眼，連忙轉身走了出去，二人剛走，沈懷便看向沈清曦。
“曦兒，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飛花令上又叫人搶了風頭？”
沈清曦微笑着給沈懷倒茶，“父親莫要生氣，先落座吧……”
沈懷很是不滿的落座，卻又不能真的對沈清曦發大火，畢竟如今沈清曦是他最大的指望。
沈清曦見沈懷如此，不由奉上茶來，“父親請聽女兒說，這一次大獵，女兒不好出風頭。”
沈懷挑眉看向沈清曦，“怎麼不好出風頭？這一次大家都看着呢，那趙尚書的女兒連着兩次成爲衆人矚目之人，便是皇后都對她青眼有加……”
沈清曦微微一下，“那父親覺得，皇后可會讓她做太子妃？”
沈懷聞言輕哼一聲，笑道，“自然不可能。”
沈清曦笑着道，“那是爲何呢？”
沈懷下頜揚了揚道，“因爲趙尚書的位分並不算高，他是文官，手中實權也就那麼點，還不及你父親我，比其他來，自然是長興侯更勝一籌，而太子和長興侯已經有了默契，不至於爲了趙尚書得罪長興侯。”
沈清曦繼續道，“父親覺得趙家小姐沒法子成爲太子妃，那如何便覺得，女兒我就能做太子妃呢？”
沈懷下頜一揚，“因爲你是丞相府大小姐。”
沈清曦笑，“父親雖然貴爲丞相，可父親手中沒有兵權，這一點上，父親和長興侯可謂是不分上下，而太子和長興侯有約在先，若是娶了郡主，而放棄女兒，那長興侯會對太子死心塌地，父親也不會和太子爲敵，可如果反着來，父親就算對太子十分盡心，長興侯心中卻必定生怨，如此，豈非平白多了個敵人？父親想讓我表現自己，若當真入了皇后的眼睛，女兒猜想，到時候至多會得一個側妃的位置。”
沈懷眉頭一皺，“怎麼會讓你做側妃！”
沈清曦笑，“父親仔細想想，這個可能性是極大的，可是女兒若是做了側妃，父親豈非要永遠在長興侯之下了？與其左做側妃，還不如先觀望觀望，太子雖然是太子，可誰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呢？”
沈懷一聽，目光微微眯了起來。
沈清曦知道沈懷並非真的庸碌，眼下應該是聽進去了一些，便沒有再說。
沈懷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端起茶來喝了兩口，片刻之後，看了沈清曦一眼。
自己的大女兒不僅有樣貌品格，更有謀略智慧，這是他十分驕傲的事，可這一點，既讓他歡喜，又讓他有些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