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慣會逗祖母開心。”老夫人很多時候都覺得，她和沈清曦是有眼緣的人，看到她懂事的樣子，她就心疼，想要多疼她一些護着她一些，“夫人是個好的，待家裏幾個姑娘都很好，就說這些蓉兒的婚事，也是她打聽了許久才定下了林家。”
沈清曦輕笑，“祖母看人的眼光好，這夫人也是祖母打聽好了再讓父親去提親的。要是由着父親平日的性情，恐怕還真不會願意娶夫人進門。”
沈懷好美色，李勝男的容貌不算很拔尖，算是小家碧玉型的。
但她出身書香世家，身子帶着一股子文人氣息，這倒是對了沈懷的口味。
再加上李勝男又年輕，夫妻兩人時做些溫柔小意，沈懷那耳根子軟心軟的毛病再一犯，兩人還真就有了幾分真感情。
如今李勝男懷了沈懷的嫡子，待嫡子誕生，她這相府當家主母的位子也就無人能夠撼動了。
老夫人搖搖頭，重重嘆息，“你父親能夠娶了這樣的夫人，算是我們沈家祖墳冒煙了。”
她說完就覺得這話有些過了，連忙又跟沈清曦解釋道：“祖母這樣說，並不是說你母親不好。只是你母親再好，人也已經不在了。伊人已逝，活着的人總要繼續活着，你說是不是？”
沈清曦對宋氏並沒有多深的感情，宋氏過世的時候，她還很小。
宋氏於她就是一個模糊的影像和一個母親的稱號，老夫人說的那些意思，她也是明白的。
沈清曦至少能夠保證李勝男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如果沈懷再娶個胡氏那種人進門，她還真的是有不少麻煩要頭疼呢。
“曦兒，你就是太懂事了。”老夫人心疼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說說你小小年紀，這麼懂事做什麼？祖母有時寧願你在祖母面前哭一哭撒撒嬌，也不想看你這樣懂事。”
太懂事的孩子，總是被人冷落和慢待的。這也是爲何沈清曦初初回到相府，沈懷不喜歡她的緣故。
反而是沈清柔，明明做了那麼多的壞事，沈懷還是會原諒她不捨得苛責她。
這個世上啊會哭會鬧的孩子纔有糖喫，沈清曦就是太懂事太能幹了，她什麼都想着自己去解決，讓沈懷找不到半點存在感，這樣的女兒……怎麼能夠疼的起來？
沈清曦明白老夫人對她的偏愛，她想了想才說道：“祖母我如今過得很好，有您疼着，曦兒很幸福。”
她前世求不來的親情和溫暖，這一世老夫人全都彌補給她了，沈清曦覺得自己已經很滿足，再也沒有什麼可抱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