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玉竹淡淡一笑，眼底哪裏還有剛纔在楚綦面前的那些傷感和無奈，有的只是一片清明，“這你就不懂了。玉竹，有的時候你越不喜歡一個人，就越不能夠表現出來，知道嗎？”
玉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奴婢知道了。”
沈清曦知道玉竹沒有完全明白自己話裏的意思，只是伸手在她的胳膊上拍了拍，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她瞭解楚綦這個人，驕傲自負又自卑，如果直接跟他說，對他有多麼多麼深的感情，他或許會不相信。
但像剛纔沈清曦那樣，欲拒還迎欲說還休的表現，才更能夠吸引楚綦。
她越是說自己當初有多鍾情於他，但是迫於沈清柔的關係，只能夠把那樣的感情留在心中，就更加會讓楚綦覺得遺憾和無奈。
沈清曦也會因爲這樣的關係成爲楚綦心中那抹揮之不去的白月光。
所謂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了，沈清曦看似沒有提起沈清柔的任何不好，但單單一個她因爲沈清柔才拒絕嫁入成王府這一條，就能夠讓楚綦對沈清柔心生恨意了。
她是誰，沈家唯一的嫡長女，定國候唯一的外孫女。
任何一個有野心的皇子，都能夠清楚沈清曦的利用價值有多大。
這邊沈清曦想着去江南都要買什麼東西帶着的時候，沈懷則是一臉心事地坐在窗邊。
李勝男端着一碟點心放在了他的手邊，也順勢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
沈懷的思緒被李勝男的話給拉回來了，他握住李勝男微涼的小手，輕輕地嘆了口氣。
“勝男，你說曦兒這丫頭怎麼樣？”沈懷也仔細想了想，就目前而言，沈清曦的婚事還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你進沈家也有一段日子了，我看你和那丫頭也能夠說到一起去，不如跟我說說看你對她有什麼看法。”
李勝男雖不知道沈懷爲什麼要這樣問，但也知道他心中肯定是在爲什麼事情想不通。
她低頭想了想，再擡頭的時候對着沈懷微微一笑，“大小姐很好，人漂亮又能幹，對幾個弟妹都特別好。就連對我的這個新夫人都沒有任何私心，真的是很不錯。”
這是李勝男的真心話，她對沈清曦的印象確實是非常好。
這麼多年來，只有沈清曦真心實意地跟她說，嫁到沈家能夠讓她活得輕鬆一些，也能夠爲她的母親和妹妹謀取更好的生活。
沈懷點頭，這兩年來沈清曦對沈家確實是沒有異心，他無法否認這些事實。
“確實，這一點她做的很好。”沈懷對這些很是欣慰，就連胡氏在的時候都沒有沈清曦做的好，“那你覺得曦兒的婚事該如何是好？”
他說完這些，又把沈清曦和楚燁的事情說了一下，“和七殿下……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