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林思麟只是在林翰的話說完之後，擡頭淡淡地看了自己的爹一眼，就又低頭盯着地面了，好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林翰對於小兒子的沉默也早就已經習以爲常了，所以也沒有多想，而是把目光落在了林思麒的身上。
“你之前不是問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你們嗎？”林翰其實有些不知道要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他想了很久才慢慢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我想了想也覺得你說的是對的，那今天我們爺三個就好好地說一下吧。”
林翰把他和黑斗篷之間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這麼多年他爲黑斗篷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都說一遍還是花費了很多的時間。
所有一切都說完之後，林翰重重地嘆了口氣，“這就是我一直瞞着你們的事情，如今也算是全部都說給你們聽了。”
林思麒在聽完這些之後，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那個黑斗篷到底想要做什麼你知道嗎？”
林翰搖搖頭可是很快又點了點頭，“雖說不是很清楚但也能夠猜到一些，八成是想要取而代之吧。”
這一點林翰從黑斗篷第一次讓他把江南的糧食和銀子都運出去的時候，他就猜到了一二。
十幾年過去了之後，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想法八成就是對的，但黑斗篷從來都沒有跟他說過，所以他也就識趣地沒有問過。
約莫過了一刻鐘，林思麒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他雙眼閃着精光地看着林翰，“父親，你覺得那個黑斗篷成功的可能性有幾成？”
這個問題林翰從來都沒有想過，林家在江南盤踞了這麼多年，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造反，甚至連那樣的想法都沒有出現過。
就像是沈清曦和楚燁說的那樣，他在江南享受着京城對江南所有的幫助和扶持，做着悠然自得的土皇帝，爲什麼還要造反呢？
故而對黑斗篷那樣的想法，他從來都沒有去考慮過，之所以願意爲黑斗篷做事更多的是因爲黑斗篷操控了他的生死。
他貪生怕死，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爲了保住性命而已，至於其他……那還真的是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如今被林思麒一問，他不覺皺起了雙眉，開始細細地去想這個問題。
許久，林翰才重重地嘆息，“這個問題……爲父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你們也知道我們林家世代守在江南，雖說有些圈地爲王的做法但對於大周還是很忠心的，要說造反……我們林家祖輩還真沒想過這些。”
林思麒卻是和林翰的想法不一樣，他說話的語氣都因爲想到那個可能性帶着幾分決定，“父親，如果黑斗篷成功的話，那我們林家可就是擁有從龍之功的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