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心臟瘋狂的跳動着,頭猛然扭動着找人。敢挑戰北戰神的人,崑崙數不出幾個,不,絕無僅有,他是精神病,還是嫌命長?他們想看看,這人長了幾顆腦袋。
角落裏的聲音不大,可宛若平地一聲驚雷,炸的宴會殿衆人心臟粉碎,失魂杵在那裏。
“是誰在說話?”北戰神眯起雙目,目中寒光若利劍,怒火勃發,現在還有人不知死的敢拂了自己意思嗎?
“是我,葉天。”
聲音靜若止水,葉天排衆而出,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無驚無懼,緩步而行,若漫步於清風吹拂的花園,靜靜的往那裏一站,昂首擡頭,標槍般挺立。
這個人族?!
衆人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有的長大嘴巴,有的雙目滾圓,更有的遭了雷劈般的。
“你說,他們是你的女人?”北戰神看到是個人類,高高在上的鄙夷笑起來,攔住要動手的幾個天烏族,愜意的抿口紅酒。
“知道我是誰嗎?”
“北戰神是嗎?”
北戰神神態輕鬆,似乎在處理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不值得費心,對人類葉天不屑一顧,轉着酒杯,擡手將紅酒潑在地下,指着酒漬道,“知道就好,給我跪着舔了,我饒你一命怎樣?”
像是商量,更像貓捉耗子,補了一句,“我的狗經常這麼做。”
葉天習慣性一抱手臂,歪頭一揚嘴角,“我覺得你還沒這個資格。”
此話如驚濤拍岸,如巨石投湖,在場之人呼吸爲之一滯。
敢對北戰神說出“沒資格”這三個字的,滿崑崙去找,只有白癡瘋子才做的到。
北戰神看起來並不在意,表情淡然,微微笑道,“看來什麼狗都得先馴服好了。”一指花現和落紛,“那你覺得有資格帶走她們兩個?”
北戰神老神在在的坐着,他相信陽靈族的聖女怎麼可能看得上突然冒出來的這個人類小子,豈不滑天下之大稽,崑崙中又有何男子能與自己媲美。
花現和落紛不會選擇葉天,亦不敢選擇葉天。
在這一刻,幾乎所有人產生同樣的想法。
葉天一揚手,“花現,落紛,來我這裏。”
花現和落紛在衆目睽睽之下,毫不猶豫的跑到葉天身邊,兩人一邊一個,緊緊抱住葉天,雪白的臉蛋兒左右貼在葉天臉頰上,嚶嚶哭泣。
她們剛纔不知多無助,多絕望,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這種無力掌控命運的感覺,讓她們幾乎要當場自殺,可是這個男人像太陽般出現,讓她們又一次看到了光明。
她們不管了,什麼也不管了,不管什麼北戰神,不管陽靈族的規矩和目光,只要靠在這個男人懷裏,用力的抱住他,一生一世也不要分開。
肢體接觸!
陽靈族全愣住了。
闡茲、貞王、環日、雪後、英全……放眼看去,盡皆怔在當場。
北戰神眼中殺氣迸發,渾身氣勢開了閘的洪水般,嚇的他身旁一衆人往後退了兩步。
敢跟他北戰神搶女人的,還沒出生。
環日第一個反應過來,尷尬又恐懼的對北戰神囁嚅着,“這……戰神……我不知道這件事啊!”
他怎會不知,只是把自己先摘乾淨,誰能承受戰神一怒。
北戰神盯着葉天許久,邪笑忽而掛在臉上,“有意思,這讓我更興奮了,你的女人終究要躺在我的牀上,不知那是一副怎樣畫面呢?”
對環日道,“你們陽靈族的規矩我不在乎,肢體接觸如何如何我也不理,我只要這兩個女人。”
環日心臟猛跳,看來北戰神還會支持自己的,只要解決掉葉天,我兒必坐城主之位,猛然轉頭,怒瞪葉天。葉天啊葉天,你差點壞了我的好事,眼中已有強烈恨意。
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葉天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叫道,“你有資格插手我族事情嗎?”
“說話之前不知道稱稱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過過腦子?”
“我問你,我陽靈族乃一線種族,天烏族更是超一線大族,你人族區區三流,何以爭鋒?我們任何一個,都可以輕易毀滅你族。”
根本不等葉天回話,“我再問你,你拿什麼跟我們爭,又哪裏來的信心激怒北戰神?這是人族不能承受之重!”
“你人族如螻蟻,螞蟻想咬死大象?”
叱喝一聲接着一聲,連成一片滾雷,震得宴會殿“嗡嗡”作響。
陽靈族大部分人懵在那裏,不知何故,他們心裏總覺得十分別扭,但說不上來到底哪裏彆扭。
“哎……”北戰神老神在在的擺了擺手,阻止了英全,一直用玩味的目光斜視葉天,“你沒聽到我剛纔的話嗎?只要他把地上的酒舔乾淨,我就饒他一命,你想叫我北戰神食言?”
英全惶恐的低低身子,“對不起,英全話多了,戰神的一口唾沫也是根釘子,小人如接聖令,不敢違逆。”
“人類,把你的女人交給我,再過來舔乾淨。”說着話,北戰神拿起紅酒瓶,將一整瓶酒“嘩啦啦”全倒在地下,地面大片酒漬淌開,濺的到處都是,嘿笑一聲,“要乾乾淨淨啊。”
去舔乾淨紅酒,葉天的結局一定是這樣的,不可能出現什麼逆轉,一千個一萬個葉天也改變不了眼前的情況,陽靈族許多人心中感嘆一聲,弱者的命運永遠拿捏在強者手中,弱者的百般努力,千般算計,強者只需輕輕一句話,便土崩瓦解。
北戰神舔着牙齒笑着,“不論她們是你的女人也好,不是也罷,在我面前,你沒有任何資格,任何權利。”
此話說完,似已註定葉天結局。
弱小的人族,拿什麼來抗衡北戰神?他的生命與尊嚴,在天烏族眼中不值一提。
可就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女性聲音出現。
“北戰神,不知加上我的話,葉城主有沒有這個資格?”
話音未落,十餘人步入宴會殿。
這十幾個人一男一女領頭,後面隨行之人各個罩着一身黑袍,頭頂袍帽,偶爾露出的臉形容枯槁,猶如殭屍般恐怖。
正是蒙法族,一女一男,乃是蜻和淵。
蜻和淵領人快步走到葉天跟前,在他身邊停住,葉天意外的道,“蜻,你怎麼來了?”
“我知道你來這裏的,順路罷了。”
葉天不知她是否真的順路,他總覺得蜻格外“關心”自己,輕輕笑了一下,這份恩情他記下了。
北戰神離開椅背,站起身子,顯然有些意外,“蜻法長,淵法長?”
兩位法長的出現,叫陽靈族徹底炸了鍋,“嗡嗡”議論着,神色震驚,環日、貞王、闡茲結冰了似的僵住身子,心中翻江倒海。
蒙法族怎麼會出現?兩位法長竟與葉天走的這麼近?超一線的種族,因何會對三流城主葉天如此支持?
陽靈族目瞪神呆,蒙法族向來高傲,陽靈族獻上牧仙珠都不得正眼相瞧,想見到兩位法長,難如登天,可現在他們就在眼前,不惜爲葉天得罪北戰神和天烏族。
衆人驚奇的兩眼發癡,這完全是做夢也想不到得畫面。
如此一來,葉天靠着蒙法族,事情必然有了迴旋餘地。
陽靈族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插嘴,事情已經在他們處理能力範圍之外,得罪任何一方,必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悽慘下場。
北戰神擡起眼皮笑了笑,“蜻法長親自來,那他自然有這個資格?”
“好!”蜻冷聲道,“你放人,陽靈族的事情我不管。”
北戰神心裏自有一番計較,自己雖爲四級心,蜻和淵只是三級心,但他們背後站着的是蒙法族,他不想因此令兩族交惡,面子是一定要給的,不過這麼輕易放人,他就不是北戰神。
“蜻法長,你叫我放人,我北戰神給你這個面子。其實區區兩個女人,一個人族,我並未放在心上。但就這麼放走他們,你叫我北戰神如何自處?我的面子又在哪裏?”
蜻知道不會這麼輕易結束,北戰神是個很難纏的對手,實力又壓着自己一頭,暗自期望事情不會變的很棘手。
“你想怎麼樣?不要……太過分。”
北戰神咂咂嘴,“陽靈族和人族都不值得我這麼對待,蒙法族不一樣,你大可放心。”
指指葉天,“只要……這小子能接住我一拳,今日此事作罷,我立即離開陽靈城。”
蜻想也不想,當即拒絕,“不行!”
北戰神何等實力有目共睹,堂堂乾坤四級心,下界巔峯中的巔峯,毫不誇張的講,別說一拳,他吹一口氣,滿下界能接住的又有多少?他的一拳,敢接的又有幾個?不說三流種族和二流種族,便是那些一線種族,乃至超一線種族中的高手,也不會輕易應下。
誰知葉天的聲音忽然響起來,“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