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小姐,您的卡有現金支付權限,取現金需要本人拿身份證來辦理。”
陸珠拿着黑金卡,一陣的恍惚。
資本家果然心眼多,刷卡能用,現金不能取……
要知道現在都是手機支付,她綁不了手機,豈不是隻能刷卡?
可是一刷卡,傅景宴就知道她在哪裏,在幹什麼。
這哪是一張銀行卡,簡直就是一個跟蹤器啊!
陸珠將卡裝回包裏,看着銀行外的豔陽高照,再看了一眼不能用的ATM機,一陣心塞。
沒有錢,她要怎麼回江城?
手裏的行李箱,發出輪子滾動的聲音,天色漸漸濃重,陸珠纔想起來,自己好像一天都沒喫什麼東西。
“好餓。”
抽了抽鼻子,她在想自己現在要不要回去?
“侄媳婦,真的是你,你怎麼這麼晚了自己一個出來。”
一輛騷包的法拉力停在她眼前,明黃的車身,簡直能刺瞎人眼。
陸珠微微皺眉,看清靠在車窗上的男人,禮貌的叫了一聲:“小叔。”
傅文彥的視線從陸珠身上輕移,最後看到她手裏的行李箱,眼中像是多了一絲詫異。
“怎麼,老五那小子對你不好?”
“哎,我就說老五這脾氣實在沒意思,女孩跟他在一起都沒什麼安全感,要不然那個童家小姐,你們江城的一個什麼名媛甩了他,連傅家給他訂的婚事也搞黃了,也就侄媳婦你心地善良,這麼好的女孩了子,他還不知道珍惜,真是讓人生氣。”
傅文彥一番話下來,似乎都是在幫她,也像是站在她這邊說話。
但是陸珠卻越聽越不對,這男人是綠茶嗎?怎麼說起話來茶言茶語,這不是明擺着向自己透露傅景宴的情史嗎?
不過他明擺着是說童顏和傅景宴的閒話,她聽着可不順耳了。
她陸家的媳婦,是他能編排的。
“侄媳婦你要去哪裏?這麼晚了很不安全,老五他竟然也不出來找你,就讓你一個人在外面,漠不關心,我如果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怎麼能放心讓她在外面亂走。”
又來了,又來了……
陸珠聽着直皺眉,這茶言茶語,簡直就是綠茶本茶啊。
“上車吧,你要去什麼地方我送你。”
傅文彥說着,拉開了車門,陸珠看了一眼微微皺眉。
“不用了,我還是自己打車吧。”
“這怎麼行,我怎麼能讓你一個女孩子自己在外面亂走,老五知道了也該怪我了,你要是不想回去,我倒是有地方可以帶你去。”
陸珠一聽,這明顯的就是誘騙啊。
她看着像是個白癡嗎?這種鬼話她能相信。
自己雖然不喜歡傅景宴,但也不至於讓別的男人有機可趁,而且還是這個一看就別有用心的傢伙。
“不用了小叔,我自己就可以。”
“客氣什麼,都是一家人,我開車很方便。”
傅文彥說着就要下車拉陸珠的行李。
“真的不用了,我還還有事先走了。”
陸珠後退一步,見傅文彥下車,下一秒拉着行李轉頭跑了。
不管身後的傅文彥怎麼叫她,陸珠都像是沒有聽到,跑的像是一隻被兒狼攆的兔子。
陸珠頭也不回的跑了一會兒,轉頭看到人沒有追上來,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周圍是一片的燈紅綠燈,繁華的臨城街道,她懷揣着鉅款,卻瞬間感覺到自己無處可去。
她都已經決定要和傅景宴離婚了,再隨便刷他的卡,是不是顯得有些藕斷絲連?
她們陸家也不是窮得養不起自己,她幹什麼要花別人的錢,看別人的臉色?
可是一想到現在找白綺蘭要零花錢,自己肯定被罵,沒準還要把她押回傅景宴那裏,那她豈不是更沒有面子。
思來想去,陸珠覺得自己還是輕率了,不該隨便弄離婚協議,她應該是先想辦法回陸家纔對。
走着走着,陸珠擡頭看到偌大的酒店大樓,有了片刻的猶豫。
到底要不要進去呢?
她已經在外面待了幾個小時了,肚子也餓了,而且高跟鞋踩在腳上又酸又疼,她現在只懷念傅景宴臥室裏的那張大牀。
貴是貴了些,但確實是舒服。
“不行,不能回去,不能讓狗男人看輕了去。”
陸珠遲疑過後,咬了咬牙,從酒店門口轍了出去,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沒電了?”
“啊,怎麼能沒電,太狗血了,不要在這個時候沒電啊,竟然連你都欺負我。”
陸珠:她的人生簡直沒有光了。
拉在行李,陸珠在酒店徘徊一陣過後,咬了咬牙:算了,小女子識事務,該低頭時就低頭。
不就是回去收回那份離婚協議嘛,沒準這個時候傅景宴還沒有發現,她悄悄把東西收回來,應該也沒人發現。
這麼一想,陸珠轉頭打了一輛車,爲什麼有好好的別墅不住,她要委屈自己,直接回家。
夜色籠罩的環山別墅,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駛了進來。
管家趕緊迎了上去,臉色微緊道:“少爺您回來了,這,這是少夫人留下的東西。”
管家乖乖將剛剛發現的那份離婚協議遞了過去,偷偷打量了車裏人一眼。
很好,陰雲密佈,大有某人要死到臨頭的感覺。
“少夫人什麼時候出去的?”
“傍晚的時候,是我當時沒有注意,少夫人還收拾了一些行李。”
誰能想到,馬上就要辦婚禮的兩個人,說鬧掰就鬧掰了。
這兩家聯姻是不是也有點太兒戲了。
“將院子裏的傭人和保安都換掉。”
男人幽冷的聲音傳來,果然帶着怒意。
連一個人都看不住,他們這一院子人,確實也沒留的必要了。
管家趕緊應了聲,見傅景宴打了電話,那邊卻傳來已經關機的消息,頓時臉色又是一陣難看。
管家趕緊道:“我已經讓人查過了,少夫人的身份證和護照沒有任何的出行記錄,臨城各酒店也沒有登記的信息,帳戶也沒有消費信息,人……應該在臨城。”
傅景宴的臉色好看了些許,沒等管家鬆口氣,傅景宴的手機便響了,電話裏,一個女人畏畏縮縮的聲音,小心的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