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養液倒了點進去小杯水內,又把餅子掰碎放進去,豁一豁,然後推到白白麪前,“你的,要喫完哦,不然……”
再次想起昨晚被餵食的霍里:“……”
蘇娜認知:她喫啥,寵物跟着喫啥。弄好白白的早飯後,她開始喫着自己這一份,同時目光落在紙條上。
爸爸這幾天任務重,不會回家,記得喫飽不要太累,外出時走大路注意安全。
昨晚上你說要挖什麼防啥的,我不是很懂,就先幫你在耕地旁挖個坑,等會瞅瞅,不對的話就別理它了,我回來再處理。爸爸留。
看完紙條,蘇娜說不上心裏是什麼感覺,總之暖暖的。
【謝謝爸爸。】她在光腦表輸入這一句,便傳送到昨天的通訊號。
咬了兩口餅,視線挪向白白。
白白一副苦大仇深的看着那杯‘早飯’。
“怎麼……”聲一出,蘇娜才發現,擱在白白麪前的杯子對她來說是最小的,可對只有巴掌大的白白而言,是高了。
還別說,白白是個軟唧唧、一推就倒的寶寶。
蘇娜從櫃子裏拿出深盤,將這杯早飯倒進去,“白白喫吧,我去忙了,等會再來帶你出去。”
蘇娜要忙的事情很多,沒法在這兒等白白喫完。
所以,離開時,微笑的說着,“希望等會我回來時,你已經喫完了。”末了,還趁機擼了把毛茸茸的背部。
手感超級好!
白白猝不及防的被摸了一把,一雙眼睜的老大,等它反應過來時,得逞的某人背影已是消失在廚房。
霍里內心瞬間充滿了一種‘我被調戲’了的詭異感。
難以言喻的情緒浮動。
一雙湖綠色眸子變得冷冽深沉,明顯情緒不好,可一對小小的耳朵上,尖端卻是悄然地染上了抹粉。
蘇娜開了廚房後門,狹長的焦土一望無垠,左邊茂密的雜草凹了一個弧度。
門帶上,她往凹的地方走去。
耕地邊緣與野草之間多出了一條大溝。
這是昨天沒有的。
再往前走一會,到了凹進去的野草這兒,蘇娜終於知道甜甜爲啥說洞了。
因爲這兒的野草韌性強,根系發達的揪成一片,除草機作用有限,因此需要耐心地耗費大量時間慢慢弄才能除去,恰恰蘇鳴沒時間又想幫忙,於是有了底部空蕩上頭蓋着野草根,令人一眼看去就像一個洞。
蘇娜確認這兒的情況,便回去用異能處理水,隨後帶着甜甜繼續未完的階段。
翻土灑水。
一次完後,前頭的土也吸收完水分,再來一次。
等兩次都完成時,蘇娜問:“甜甜你看這樣行了嗎?”
甜甜用它胖胖的腿兒紮了扎鬆軟的泥地,給了一個回答。
“感覺沒那麼臭了,應該可以。”
剩下便是甜甜主場了。
就見它深褐帶灰的身子腿兒不斷地下沉進土裏,頭頂上的藤蔓鬆開,往打好的壟上爬,整個耕地很快地被它佔據了三分之二。
“姐姐,就這樣子噠。”
剛變異又有自我意識的變異植物,能夠種植影響的範圍有限,蘇娜見它停了下來,耕地還有三分之一,應了聲‘好,辛苦你了’,便去自家垃圾桶翻東西。
“姐姐拿什麼呀?”甜甜現在不能動,只能問。
“你的伴生體。”
“?”
反應過來是什麼,甜甜語氣帶着天真,“看起來不像我的小夥伴鴨。”
“……剩下的莖杆葉子。”
這是蘇鳴處理完木薯後,扔掉的部分。
雖然悶在垃圾桶內有點蔫爛了,蘇娜還是打算一試。
地空着也是空着,扦插繁殖行不行,種了才知道。
蘇娜開始忙活。
半彎腰,把看起來還行的莖杆插進土裏,直到插到沒地方可插,這纔開始在上頭灑點水。
就這樣,忙到了日落黃昏,這才告一段落。
蘇娜捶着又酸又麻的腰枝,看着一條條田壟在晚霞下,氤氳成瑰麗色澤,帶着疲倦的小臉上,揚起一抹完成任務的鬆快之色。
就在蘇娜拎着工具往屋子方向走,心頭美美的想着等會給自己弄點什麼好喫的,甜甜的聲音傳來。
『姐姐~今天怎麼沒有看到白白呢?』
蘇娜面上的笑僵住。
等蘇娜把工具放好人進屋子廚房,卻沒看到白白。
她目光掃過翻倒的‘早飯’與一片狼藉的金屬桌面,視線順着湯湯水水落在底下一灘要溼不幹的水漬上,人也順着這延伸出廚房的痕跡走,視線時不時察看左右。
一會,她在自己的浴室門口,看到銀中帶着營養液的粉色、又像是在地上滾過數圈的髒糰子。
蘇娜沒有責備白白把自己弄得這麼髒,而是把它輕輕地抱起來。
“我回來了白白,對不起啊把你給忘了,有沒有摔傷?”金屬桌面那麼高,白白能在這兒,只能是摔下來。
蘇娜心裏愧疚,充滿歉意的語氣難得溫柔,手更是擡起,就要給它檢查。
然而任誰被扔下一整天不生氣?又何況一出生便受到帝國人民追捧,從來只有別人等他的霍里。
他性子是驕衿帶着屬於上位者的傲氣,自然不喫蘇娜這一套,直接揮開她想擼自己的手。
早上偷摸現在還來?!
他堂堂帝國三軍統帥豈是任人摸的?
本就不高興自己被遺忘了的霍里,難得的有了脾氣。
然而他的模樣落在蘇娜眼裏便是:
揮開的手=伸出來的蹄子軟軟的擋着自己;
帶着慍氣的眸子=波光瀲灩的眼睛充滿委屈;
因爲動作導致身子起伏不定=弱小無助還可憐的顫抖;
打着嘶鳴帶怒火的響鼻聲=小鼻子灑出來的氣軟軟呼呼的,想要自己安慰……
蘇娜整一個誤會了,瞧着這副傲嬌的小模樣,心頭一軟,手就這麼順着它柔軟的背脊,“好好好,不生氣不生氣,都是我不對,對不起哦白白,別生氣別生氣……”
霍里驚住。
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而更震撼的是,
道歉還不斷擼着他的背,緊接着臉部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