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有一間練功室 >第二十三章 哥,你爲什麼要害我
    他喊了喊連彭。

    連彭翻了個身,眯着眼:“幹嘛?”

    “哥,我想撒尿,你陪我一起去?”

    “這都什麼時辰了啊!你就上門口隨便找個地方解決了,回來趕緊睡覺!”

    說完,連彭側過身去繼續睡覺。

    “哦。”連裘弱弱的應了一聲,拿起一盞燭火走了出去。

    聽到弟弟離開的腳步聲,連彭又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間,他好像又聽到了腳步聲,還有木門搖晃的聲音。

    嗒嗒嗒。

    吱呀吱呀。

    這聲音響個不停,就像是有人在房間裏來回渡步,然後故意在那裏推門。

    連彭被吵得有點不耐煩了,喊了一句:“裘弟,你尿完了就趕緊睡,明兒一大早還要趕路!”

    嗒嗒嗒。

    吱呀吱呀。

    無人迴應,聲音還在響。

    他心中微怒,霍得一下就坐起了身子,怒道:“裘弟!你故意的是不是!”

    然而等他看清屋內情況時,裏面並沒有人。

    連裘的那張牀上空蕩蕩的,自己的弟弟並不在屋裏。

    剛纔嗒嗒嗒的聲音只是土牆上掛着的木頭,被風吹的不停撞擊發出的聲音。

    那木門也是被風吹的晃來晃去,發出刺耳的聲音。

    連彭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清醒了一些。

    他起身把牆上的木頭拿了下來,正準備關門繼續睡,可是又想到了連裘。

    “撒個尿怎麼這麼長時間,該不是掉坑裏了吧?

    算了,裘弟自幼膽小,這夜黑風高的,說不定一隻耗子都能把他嚇暈過去,我還是去看看吧!”

    說罷,連彭直接走了出去,就連燭火也沒拿。

    剛纔外面大風呼嘯,僅剩的幾個火把也被吹滅。

    他擡頭望了望夜空,月朗星稀,哪還有之前要下雨的樣子。

    “看這樣子,明天應該是個大晴天,有利於趕路,若是及時,說不定還能趕上春城的慶元節。

    也不知道連英弟弟是否又弄出了什麼有趣的小玩意兒,真想快點回去看看啊!”

    他心裏想着,四處看了看,藉着月光尋找茅廁的方向。

    譁!

    一陣水聲傳來,連彭想起了村子中間那口水井。

    “半夜三更的誰在那裏打水?難道是裘弟?”

    譁!

    又是一陣打水聲,在這寂靜的荒村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算了,過去看看。”

    連彭朝荒村中間走去。

    這村子不大,只有中間一條小道通行,低矮的土房子就建在道路兩邊。

    夜風呼呼吹着,連彭只覺得身子有些發涼,原本還有些睡懵的腦袋現在也清醒了很多。

    他揉了揉眼睛,遠遠望了過去。

    月光下,村子中央的那塊空地上,一個漆黑的人影站在井邊。

    只見他一隻手拉着繩子,另一隻手拿着木桶。

    撲通一聲,木桶被丟進了井裏,發出清脆響聲。

    這人又雙手拉着繩子搖晃,嘩嘩的水聲在荒村裏迴盪。

    連彭站在原地看了好幾眼,月色太暗看不出衣服的顏色,只能通過身高跟體型來判斷。

    “裘弟?”

    他喊了一聲。

    無人迴應。

    那個人影把一桶水拉了上來,拿起水桶直接倒在地上。

    緊跟着,他又把水桶丟進了井裏,撲通一聲脆響。

    不多時,水桶拉了上來,他把裏面的水倒在地上,然後繼續重複打水的動作。

    “裘弟,是不是你?”

    連彭皺着眉,眯眼仔細一看,在那人影的腰間看到一塊搖晃的玉墜。

    那器型,不正是他白天時候在馬車裏送給裘弟的黑色玉石嗎?

    再仔細確認身高體型,這人就是連裘。

    連彭心裏沒來由的就起了一陣鬼火,大步走上前去。

    “裘弟,你撒個尿怎麼跑這來打水?”

    “打了也不喝,倒了又打,你是不是瘋了,腦子被驢踢了是不是!”

    “在這嚇唬誰呢你!”

    “走!趕緊跟我回屋睡覺去!”

    連彭走上來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後腦上。

    “走!”

    他從連裘手上搶過木桶,拉着他另一隻手扭身就要走,卻哪知對方一動不動,一點要走的意思也沒有。

    連彭心中鬼火更甚,喝道:“走不走!再不走真要揍你!”

    月色下,連裘緩緩轉過頭來,他這張臉毫無血色,慘白瘮人。

    他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連彭,讓他心裏莫名有點發寒。

    只聽連裘說道:“哥,我們是不是親兄弟?”

    連彭一愣,莫名其妙的怎麼問這個?

    不過他還是說道:“是啊。”

    “哥,除了秀兒,你平日裏最疼我了對不對?”

    一聽這話,連彭還以爲連裘是因爲今晚沒陪他出來撒尿,所以一個人在這裏生悶氣。

    他笑道:“說什麼傻話,家裏就我們兩個男丁,哥哥不疼你疼誰?”

    “哥,那你替我死好不好?”

    不等連彭有所反應,一直灰白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腦袋上,把他推進了井裏。

    撲通一聲,墜落漆黑的深井之中。

    窒息感襲來,周身被冰冷的井水浸透,陣陣涼意不停侵蝕着他的身體。

    他的體溫越來越低,咽喉彷彿被人摁住,想叫卻叫不出聲。

    嚯的一下。

    連彭猛然驚醒坐起了身子,此時的他大汗淋漓,渾身溼透,就連身下的牀板都佈滿了水跡。

    這番模樣,彷彿真的掉進了水井,纔剛被撈出來一樣。

    他鬆開了抓住自己喉嚨的雙手,大口喘着粗氣。

    “原來只是個噩夢……”

    他往旁邊看了一眼,連裘那張牀上空蕩蕩的沒有人影。

    屋外風聲冷冽,吹的木門吱吱呀呀響個不停。

    土牆上掛着的那個木頭也是搖晃不止,撞在牆上發出嗒嗒嗒的聲音。

    他起身下牀想要拿下木頭,但卻想到了剛纔那個夢。

    夢裏他也是下牀去拿木頭,然後準備關門……

    平日裏不信鬼神,膽子異常大的他,這一次卻不敢出去了。

    屋外的火光早已被吹滅,除了鬼哭狼嚎的風聲,聽不到其他任何動靜。

    “到底怎麼回事,那些護衛呢?裘弟怎麼還沒有回來?”

    他張開嘴就要喊吳莫寒。

    卻在這時,身後一陣陰風吹來,他整個人僵在原地。

    一隻灰白的手自他腦後伸了過來,貼在了他的臉上。

    手指撫摸着臉頰,觸感冰涼,如同萬年不化的寒冰。

    手指不斷前移,伸進了他剛張開的嘴裏。

    “哥,你爲什麼要害我……”

    連裘悽怨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貼着他的耳朵幽幽說着。

    呼。

    一陣風吹來,屋內漆黑一片,彷彿是另一個世界。

    木門還在繼續搖晃,吱吱呀呀響個不停。

    嗒嗒嗒。

    牆上的那根木頭還在撞擊,發出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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