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穜說是訂好了位置,其實他是把整座酒樓都包了下來。
這是龍商城中最頂級的酒樓,坐落於龍江湖畔。
兩岸由一座石橋相連,橋下時不時的能看到幾艘小船劃過。
岸邊更是停着數艘花船,裝扮精緻,皆是兩層帶包廂的大船。
到了夜裏,此處人聲鼎沸,點上花燈之後,不少人都會來此遊湖賞燈。
不過現在還是大早,卻顯得有些冷清了。
不多時,一桌精美的菜餚端了上來,包廂裏有專門的丫鬟添酒夾菜。
只是一會他們有事要談,所以沈穜都讓他們退了出去。
他親自給連英滿上一杯,隨後纔給自己倒上。
連英微微一笑,道:“沈穜,可否說說是何好事?”
“哈哈,自然是好事!來來來,你我兄弟二人先喝一杯!”沈穜舉起酒杯。
兩人一碰,杯酒下肚。
他這才說道:“連兄可還記得姬長韞這人?”
“自然是記得。”
“我要說的就是他!”沈穜沉吟片刻,這才說道:“姬長韞……重傷!”
“重傷?”連英也是一驚,心裏卻有些古怪。
他看着沈穜,所以你開心就是因爲姬長韞重傷?
你是有多恨姬長韞?
話又說回來,姬長韞本身實力就不低,身邊還有一個不死的怨,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能重傷他?
沈穜點點頭,有些心悸道:“鬼人府的大府主回來了……”
前幾天姬長韞截殺從西川回來的大府主,結果對方竟然手持異寶。
雖然只是異寶的碎片,但對他的實力加持還是提升了不少。
後來姬長韞拼着重傷,跟白衣少女合擊將本就是碎片的異寶又一次震碎。
其中一塊被姬長韞搶走,大府主也受傷,帶着另一半逃走了。
沈穜之所以知道此事,那是因爲姬長韞捏碎了他的鳴符。
沈穜趕到的時候,大府主跟副府主正追着姬長韞跟白衣少女打。
後來有了沈穜的加入,他獨自一人攔住副府主,這纔給姬長韞爭取了時間。
“原來如此。”連英點點頭。
沈穜又說道:“那一戰,副府主被我所殺,但這幾日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一些小鬼,得知姬長韞重傷後想將其暗殺。
昨夜我又出手收拾了三個野十級的妖鬼。”
連英點點頭,心裏卻在估算。
沈穜殺了副府主,按理說副府主的黑氣就會出現在沈穜身上。
可是剛纔沈穜也說了,昨晚他殺了三隻野十級的鬼物。
野十級對應一萬曆練值,三隻正好三萬。
裏面並沒有鬼人府副府主的黑氣。
如此看來,副府主的黑氣已經過期了。
看來黑氣的保存時間確實只有兩天左右,可惜了。
能成爲副府主,實力肯定不止野十級,說不定他單獨一個就有好幾萬。
這樣龐大的黑氣沒能吸收,太可惜了!
連英心中暗道可惜,嘴上說道:“想來是鬼人府的大府主傳出的消息。”
沈穜點頭:“不錯,當時就我們幾人在場,除了他沒有其他人會這麼做。”
無非就是想說,姬長韞重傷,短時間內不可能回去覆命。
關於之前那件事,有了更多緩衝的時間。
沈穜喝了一杯酒,突然說道:“連兄,此前你說黑王正在準備對付鬼人府一事,如今他們大府主已經歸來,黑王那邊可有動作?”
連英心頭一笑,該來的果然來了,這纔是沈穜此行的真正目的。
“那日之後我便修書一封命人送回,想來今日也該有回信了。”
咚咚咚!
就在這時候,敲門聲響起。
“師叔,有您的信。”是嚴不惑的聲音。
“進來。”連英說道。
包間門被推開,嚴不惑走了進來,恭敬將信遞給連英。
他看了眼沈穜,這才離開包間。
連英打開一看,嘴角不自覺上翹。
將信紙捏在手裏,手中蒸騰起滾燙氣息,信紙無火自燃。
將燃燒的黑灰撒於一處,連英笑道:“沈兄,好消息!”
“哦?可是那邊的回信?”沈穜兩眼一睜,酒意都退了。
他此行就是爲了這個,否則也用不着跟連英說那些。
說那些是爲了給連英透露消息賣個好,而賣這個好的原因自然就是爲了他最初的目的。
“不錯,正是那邊的回信。”連英說道:“其中涉及到一些事情我不便多說,不過到時那邊會安排見面的時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沈穜當即站起身,抱拳道:“連兄,到時莫要忘了提及我那件事。”
“自然不會忘,沈兄放心便是。”連英笑道。
信是莫年回的,連英寫信也是寫給他的。
考慮到他可能不會見一般人,所以連英讓人把信送到了連玉成手裏,然後轉交給陸明波。
由陸明波的名義去送信,莫年明面上是監察院的御史,跟陸明波同級,多少也會見一下。
莫年信中說是黑王現在誰也不見,就連他也見不到。
不過只要等黑王騰出了空,他就會去知會一聲,盡力安排。
莫年認識連英,他也知道黑王似乎挺中意這個少年。
而且五公主還答應送他一百本武學祕籍,至今一百本都沒送完。
再加上連家在春城的底細他也清楚,不擔心連英會做出什麼。
不過至於到底見不見,他只能等黑王抽出空來再去知會一聲。
若是黑王要見,到時候他自然就會通知連英。
沈穜心下滿足,連英卻想起了別的事情。
鬼人府可以說是引起這一切的元兇,而他們的最初目的就是血月龍涎。
血月龍涎選擇了連英,換句話說,如果鬼人府還在打血月龍涎的主意,那麼他就是連英的頭號大敵。
副府主死了,但是大府主還沒死。
雖然重傷,但他卻手持異寶碎片。
他現在應該是要蟄伏一段時間,然後再捲土重來了。
連英思索了一陣,當即便問起沈穜關於武學祕籍的事情。
沈穜點點頭,說道:“連兄自幼便愛習武,這事我到也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