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女微微勾動雙指,在她的身側,空間一陣波動,一張飄忽的白皮憑空出現。
白皮之內被某種能量填充,不斷膨脹,最終化作一個看似與常人無異的存在。
只是她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可言,而且還顯得輕飄飄的。
就像是一個充了氣的白皮娃娃,飄在了那裏。
然而下一秒,這個白皮娃娃臉上自動浮現出了妝容,化作一個驚豔女子。
妖異而又美豔。
一襲紅衣飄下,落在白皮娃娃身上。
這個由白皮娃娃變作的紅衣女子,一時間就好像是活過來了一般。
眼珠子轉了轉,又是扭動了一下身姿。
只見她望着莫年,臉上泛起一陣紅暈,掩嘴輕笑。
一時間,風情萬種,千嬌百媚。
畫皮女看了眼紅衣女,隨即張口說道:“我與你家老祖當年還算有些交集,我也不欺你這麼一個後輩,僅以一具分身與你鬥上一場。
若你僥倖能贏下,那是你自己運氣好。
若是你身死當場,那也是你命該如此。”
說完,紅衣畫皮女帶着嬌羞誘人的媚笑飄然而至,向不遠處的莫年襲來。
而她的本體,則是在進行祭壇上的事宜。
她手中出現一個個模樣各異的古怪物品,按照某種規律,有序的放在了祭壇上面。
莫年見狀,直接繞過紅衣畫皮女,直衝還在完善祭壇的本體而去。
他喝道:“老祖當年之事,不准你再提!”
然而下一秒,紅衣女卻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側。
她巧兮盼兮道:“小郎君要去何處,奴家在這呢~你怎忍心就這樣拋下奴家~?”
紅衣女伸出小手,看似緩慢,卻又瞬息之間,輕飄飄的捶在了莫年的胸口。
這模樣,就好似男女戀人之間,女子因爲某件小事而不滿,用小手捶男人的胸口撒嬌一般。
然而這看似簡單的細膩小手,卻讓莫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一時間渾身汗毛倒豎。
他側身要躲,卻還是慢了一步。
在對方小手打中的那一刻,他的身子爆退而去,直直撞倒了幾顆大樹,口中鮮血接二連三的噴出。
莫年深吸一口氣,一劍刺入地底,這才止住了身形。
這便是大境界的差距。
畫皮女的一具分身,就已經有了羽衣層次的境界。
莫年心中驚懼:“分身就能有這般可怕的實力,難不成她的本體已經達到了【寄神】境界?”
莫年看了眼封魔大陣之中,那個三頭嫁衣女已經異變膨脹到了五米多高。
顯然成了一個嫁衣女巨人的模樣。
而且她的身子還在不斷膨脹,完全沒有要停下的跡象!
這到底是積蓄了多少怨念?!
這隻嫁衣女鬼的身體裏,究竟有多少活人?
而留在陣中的那些鎮魔司子弟,已經有好幾個被紅繩穿透了身體,卻依舊不管不顧,奮死撲了上去。
莫年咬着牙,身子在顫抖。
“不行,必須速戰速決,儘快阻止鬼門開開啓!可是她的分身就有羽衣境界,本體恐怕都到了寄神。
莫年心中猶疑,最終心下一狠。
只見他掌心泛起紅光,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心口。
“噗!”
一口猩紅的鮮血噴出,在這一刻,他身上的威勢越來越強!
與此同時,境界也在這一刻不斷飆升。
從一開始的五臟境第三重,上升到了第四重,緊跟着又到了第五重。
就在下一秒,境界直至巔峯!
轟!
莫年的身後,徒然間降下一片虛影。
在那蒼白的月光下,他的身影被無限拉長,他的影子在樹蔭之間扭動。
畫皮本體側目。
“這小子倒是有些天賦,但也可惜了……”
燃燒血脈本源,從而達到短時間的境界突破。
在一瞬間成長起來,但也同時傷了根基。
即便事後活了下來,他突破的境界也會倒退回去。
而且這輩子,也只能停留在原來的境界,再也無法寸勁。
畫皮女是真的看不懂,一個有着這樣天賦的人,甚至能在達到五臟境第五重巔峯的時候開啓領域雛形。
這樣的人,天賦不可謂不可怕!
可爲什麼這麼多年了,他還停留在第三重?
是因爲守護百姓,所以缺少修煉時間麼?
而現在,他又是爲了百姓,燃燒血脈本源,甘願放棄了未來的希望。
守護百姓就那麼重要?
爲了百姓,自己的未來,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若是她白骨山骷髏洞的同伴在此,而且也遇到了可能喪命的危險,她會毫不猶豫的拋下同伴離開。
以同伴作爲墊腳石,從而給自己爭取到逃命的時間。
畢竟自己的命纔是最重要的。
身爲妖鬼,她看不明白莫年此時的所作所爲。
“你就那麼想死?”畫皮女忍不住問了一句。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一道道由黑影化作的如墨細劍。
一柄柄細劍如蛇一般,悄無聲息的從地面突刺而來。
它們的目標不是畫皮女,而是那個祭壇。
“唉。”畫皮女嘆氣:“你跟你家老祖,還真是有些像呢!”
她只是一揮手,那些陰影細劍就被粉碎,沒有對祭壇造成分毫傷害。
莫年咬牙,操控着虛影。
現在是黑夜,只有月光,影子也不夠明顯。
他能夠操控的也不多,畢竟只是短暫獲得的領域雛形。
但他也在拼盡全力。
他一步踏出,位於影子化作的細線之上。
一時間,他的速度變得飛快,瞬息之間就來到了紅衣女身後。
他一招手,黑劍襲來,陰影覆蓋在上面,刺入了紅衣女體內。
紅衣女緩緩回過身,嬌聲道:“小郎君,你弄疼奴家了~”
莫年大驚,急忙抽身而出。
下一秒,紅衣女身上的傷口恢復如初。
那一劍,彷彿重來都沒有刺進去過一般。
“啊——!”
突然。
封魔大陣內傳來一陣慘叫,扭頭看去,又是幾個鎮魔司子弟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