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無事,連英便打算去泡個澡,好好放鬆一下。
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忙這忙那,確實都沒有好好放鬆過。
看了眼一直跟在身邊的端木箐芸,連英心裏笑了笑。
他張口便說了一句:“我準備去泡個澡,一起嗎?”
“哈?!”端木箐芸一時間驚的有些說不出話。
只見她突然背過身去,手指勾在一起,吱吱嗚嗚道:“那、那你要穿衣服……”
“呃?!”這回輪到連英驚了。
我要穿衣服,那你呢?
臥槽!?
果然比開車,自己還是比不過她啊。
連英心裏想着。
可就在這時,沈穜卻急忙忙跑了過來。
他先是看了眼低着頭的端木箐芸,臉頰上似乎還有點紅。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過馬上就被沈穜給選擇性忽略了。
他對着連英說道:“連兄,李修文跟莫年來了,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出事了。”
連英張了張嘴,看了眼端木箐芸,只好說道:“箐芸,要不你先去那裏等我?”
“嗯。”端木箐芸小聲應了一句,說道:“那、那你要快、快點。”
沈穜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心裏也有點着急,因爲真的有事。
他拉着連英:“連兄,我聽李修文說了一句,是莫年的事。”
“莫年?”連英目光一凝,之前他就覺得莫年有事沒說。
現在李修文找了過來,恐怕是真的有事。
“走,先過去看看。”
隨即二人便來到了大殿,李修文跟莫年已經在那裏等待。
見到連英,李修文跟莫年站起身,拱了拱手。
“連公子,許久不見。”
連英回了一禮,也不拖拉,直接問道:“出了什麼事?”
李修文看了眼莫年,顯然是有點生氣。
一張絕美的臉上,帶着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他拍了拍莫年,然而莫年卻不說話。
李修文只好說道:“那次畫皮女來襲,莫年爲了拖住畫皮女,燃燒血脈本源,如今根基被毀,已經無法復原了。”
“呃?”連英眉頭一皺。
難怪之前去看莫年,他總是一副有事,卻又不願開口的樣子。
根基被毀,這可是大事!
只是關於世家血脈的問題,連英也不是很懂。
如今李修文帶着莫年找上來,難不成是覺得我有辦法?
李修文看了眼莫年,然後對着連英一拱手:“連公子,借一步說話。”
連英點點頭,兩人來到了角落,竊竊私語起來。
李修文把莫年的事情跟連英說了一遍,也就是他莫家老祖當年跟畫皮女的糾葛。
然後再被陷害,導致一家被滅。
因爲這件事,莫年也有點倔。
當年老祖因爲畫皮女而死,莫家也因爲畫皮女被滅。
現在他莫年又因爲畫皮女導致根基損毀。
莫家所發生的事情,都跟畫皮女有關。
聯繫到畫皮女,對於莫家來說就是恥辱。
也是因此,莫年即便根基被毀了,也實在說不出口。
本來是打算帶莫年去見小黑的,讓小黑來想想辦法。
但是莫年死活不肯,他自稱愧對小黑。
當年莫家被滅,他就是被小黑保下來的。
如今成了這樣,他覺得對不起小黑。
聽到這話,連英就覺得莫年有點傻,甚至太過優柔寡斷,磨磨唧唧的不像個男人。
最後,李修文只好把莫年帶到了宣武閣找連英。
至於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其實有兩個方法。
最穩妥的方法,就是讓莫年轉修武道。
畢竟都是提升實力,轉修武道也不是不行。
另一個方法就是利用【萬年雪乳】重鑄肉身。
當初在遺蹟的時候,凌虛子就是靠着一滴雪乳擁有了全新的身軀。
而且因爲雪乳的原因,他的靈根還升級了。
既然靈根都能升級,那麼重塑肉身,想必損毀的根基也能恢復吧?
只是想要用雪乳,就必須先讓莫年靈魂出竅,然後再通過他的骨骼來進行生長全新的血肉。
奈何靈魂出竅這個能力,血脈之人並不會。
關於這一點,當初在遺蹟裏的時候,他們就討論過了。
包括奪舍,血脈之人也不會。
所以想讓莫年靈魂出竅,唯一的方法就是先把他打死。
強行讓他靈魂離體。
至於誰來動手打死莫年。
連英不想出手,李修文也下不去手,那就只能讓沈穜來了。
兩人齊齊望向沈穜,他只覺得身子一寒,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連英想了想說道:“究竟哪個方法暫且不急,先問莫年自己的意願。
機會擺在他眼前,如何選擇讓他自己決定。”
“好!”李修文點點頭。
這是最好的方法。
如果莫年選擇了雪乳重鑄肉身,既然是他自己選擇的,那就讓他自殺好了。
隨即,兩人走了回來,把這兩個選擇告訴了莫年。
一時間,莫年陷入了沉默。
若是真有機會恢復,莫年自然是想要的。
他先前之所以不願意,那是因爲他自知無望。
畢竟損毀的根基還能恢復這種事情他聞所未聞。
莫年沉吟許久,說道:“武道現如今只能到天元,而天元還不到五臟境……”
“若你想學武,我自有辦法,你自己決定吧。”連英不再多說。
莫年一番思索,最終還是決定重塑肉身。
畢竟莫家就他一個獨苗了,若是現在轉修武道,就等同於放棄了血脈的傳承。
這一點他做不到。
莫年心下有了決定。
他突然站起身,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連公子大恩,莫年無以爲報,從今往後我莫年的命便是連公子的!”
說完,莫年豎起三指,肅然間發起了血脈誓言。
根基損毀還能恢復,此等大恩等同再造,這一跪算不得什麼。
而且只要能夠恢復,他莫家的大仇也有希望可以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