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藍影,還能是誰?
還能有誰?
那些男保鏢嗎?
方糖頓時心疼如絞,腳下一軟,整個人就從最後幾節臺階上滾了下去。
她原本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臺階,倒下去之後,也沒有辦法做防護。
腦袋在臺階上連着撞了幾次,大腦一片空白,她躺在地上,一動不能動。
好半晌,她的人才慢慢地恢復知覺,也不知是不是因禍得福,她的胃突然就不疼了,腸痙攣也明顯得到好轉。
她靜靜地躺在原地,透着打開的廚房門,看着廚房裏的兩人卿卿我我,看着司權燁用非常嫺熟的手法,將藍影摺疊成不同的造型,兩個人配合的極其默契,心中百味雜陳。
那兩個人,一個是她的老公,曾經親口允諾過,這輩子只愛她一個人,只寵她一個人,只要她想,她就永遠是他的小公主,可以隨心所欲一輩子,不會束縛她分毫,更不會做出始亂終棄的事。
另一個,是她真心認可了十三年的兒媳婦,從十三年前,她就把藍影當成了自家人,積極促進她和司厲寒的每一次緣分,希望兩個人之間能產生愛情,能讓她早點抱到孫子。
哪怕現在司厲寒已經和蘇萌領證了,她的心卻還是偏在藍影身上的,爲了她多次和蘇萌開槓,可憐她父死母喪,還讓她做自己的乾女兒。
可就是這樣兩個,她真心真意對待的人,居然就這麼地抱在了一起,還用高難度的姿勢,做起了運動!
方糖怒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對司權燁怒火中燒。
她記得沙發茶几上空着的水果盤裏有一把匕首。
她想也沒想的爬了起來,衝過去把匕首抓進了手裏,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廚房裏衝,匕首對着藍影的後背就紮了過去。
“啊!”慘叫聲淒厲。
藍影一不小心,就被蘇萌紮了個正着,肩頭頓時一片血淋淋的。
司權燁也呆了好幾秒。
方糖!
她怎麼下來了!
她不是說自己胃和肚子疼,連動一下都很困難啊!怎麼現在居然又有力氣了,不僅從樓上走了下來,居然還動起了手。
方糖一刀扎中了藍影,心中燃燒的都是熊熊烈焰,一點膽怯和害怕都沒有。
“你這個賤人,居然敢勾、引我老公!”方糖大聲吼道,猛地就把匕首從藍影的肩頭拔了出來,然後又狠狠地一刀紮了上去。
這一刀比剛剛那一刀更狠,是直接朝着轉身的藍影小腹扎去的。
她其實也不一定是非要殺了藍影,她對司權燁一樣有恨意。
只是司權燁被藍影擋住了。
她捅不到司權燁,就只好繼續拿藍影開刀。
藍影沒有料到會有這變故。
剛剛他趁着司權燁和方糖上樓,偷偷摸摸地進了廚房,想要隨便弄點東西喫,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自己做個麪條,不斷地攪合水和麪,眼見着就要成型了,司權燁走了過來,對她上下其手,摸得她身體一下子就有了反應。
她忍不住就回應起來,主要是這種感覺太刺激。
只要一想到這個男人的老婆正在樓上躺着,而她卻和男人在這裏溫存,她的腎上腺素就直線飆升。
那種感覺太刺激,她有些沉迷。
司權燁和她的感受差不多,兩個人就是乾柴和烈火,一觸即發,然後還停不下來。
她真的沒有想到,方糖會在這個時候下來,還自己拿來了匕首。
連着被捅了兩刀,她來不及有別的反應,兩眼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司權燁被嚇到了。
“方糖,你發什麼瘋!”
就算是發現他和藍影偷情,那又怎麼樣,大家談談就好,有必要殺人嗎?
看到那泛着冷芒的刀鋒,他只覺得身體的某處,瞬間委頓。
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
方糖再次從藍影的身上將匕首拔了出來,她的手上滿滿都是鮮血。
“司權燁,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你居然揹着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還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對得起我嗎?我剛剛胃痙攣,痛得渾身發抖,指望着你下樓給我倒一杯熱水,結果,你先是裝作聽不見,後來,好不容易起身了,沒想到,是被狐狸精給勾了下來!”
司權燁似乎這個時候纔想起來,方糖的出身。
方糖的家世不錯,往上數幾代,還出過一個將軍,在司家沒有崛起之前,一直是海城軍界的大佬,後來落寞,也是因爲子嗣的原因。
方家人丁不興旺,方糖爺爺的幾位兄弟,都沒有生男孩,爺爺也就只生了她爸一個,而她老爸也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
軍界的勢力的承延,當然也並非一定要男孩。
女孩當然也可以,但那女孩不說要又A又颯,至少也得兇猛,像方糖那樣千嬌百媚肯定是不行的。
當初司老爺子讓司權燁娶方糖,看中的就是方糖背後的方家。
但不論是司老爺子還是司權燁,誰也沒有高看過方糖一眼,卻不想,這方糖真不愧是方將軍的後人,到了關鍵時刻,她還真是敢殺人。
司權燁原本就沒有想着要和方糖撕破臉,他倆是利益聯盟,撕破臉對誰都沒有好處。
他對藍影也還沒有那麼深的執念,沒有一點和方糖離婚,改娶藍影的意思的,他不過是迷戀藍影年輕的身子,更加迷戀在方糖眼皮子底下偷情的感覺。
現在一出了事情,他本能地還是想要解釋。
“什麼狐狸精不狐狸精的!方糖,你冷靜一點,聽我解釋!”
“我現在就很冷靜,你解釋吧!”
司權燁:“……”
今天的方糖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
“糖糖,別鬧,把刀先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
“嗯,你說啊!我聽着呢!你要是不知道從哪開始,我也可以提醒提醒你,比如,你可以先解釋解釋你那褲子的皮帶是怎麼解開的?到了廚房裏,你脫褲子,難不成,是把這裏當成了衛生間?”
“糖糖,你一定要這麼咄咄逼人嗎?”
“司權燁,到底是你在逼我,還是我在逼你?”
“我逼你什麼了?”
“呵呵!”方糖發出兩聲嗜血的冷笑,她的狀態是不對的,但是她的大腦卻異常的清醒,“司權燁,剛剛在樓上,我叫了你多少聲,求了你多少句,我胃痛如絞,不過是讓你給我倒杯水,你都做不到,你說,我是不是也沒有必要留着你呢?”
“你想殺了我?”司權燁嚥了一口口水,他和方糖結婚了三十年,第一感覺就是方糖的狀態不對,但人在巨大的刺激裏,神經失常也是常有的事,司權燁也沒有多想,只是被方糖明晃晃的刀子逼得不得不後退,“糖糖,我跟你說,你不要亂來!殺了我對你來說可沒有什麼好處,我勸你最好三思而行!”
“我不要什麼好處!只泄憤,行不行?”
司權燁:“……”
這女人瘋了,真的瘋了!
不由得也冷笑,“方糖,我看你這腦子也沒有多清楚!我勸你還是喝杯水,趕快上樓去休息吧!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他雖然很渣,但這三十年,他還是在盡心盡力的扮演一個深情男人的好角色的,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和方糖動手。
可不想,並不代表着不能。
這女人在他的面前,囂張的有點過頭。
她甚至忘了,他也是從海城軍區出來的,司家的男人,沒有一個沒在部隊呆過的,真正要動手,方糖不會是他的對手。
可方糖好像不這麼覺得。
有些事,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司權燁終於發現了方糖的不對勁,這女人,剛剛還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現在這是怎麼了?真想和他動手?
“方糖!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刀放下!”
“燁哥……”
就讓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吧!
你在我這裏,已經沒有機會了!
方糖嬌嬌柔軟的兩個字出口,難得的喚醒了司權燁心底的柔軟,這個蠢女人應該還是個蠢的,她之所以反差感這麼強,應該都是嫉妒和喫醋吧!
“糖糖,對不起,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
“嗯哼!不需要了!”
此時的司權燁已經被方糖逼在了牆角。
絲毫沒有猶豫的,方糖拿着手中的匕首,朝着司權燁捅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