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攔住了司厲寒，“好了，行了，你已經輸了，泄憤什麼的，你還是換別的方式吧！就別在這手術室裏亂來了，等下這裏被你弄得鮮血亂飈，屎尿橫飛的，我可不收拾！”
說着，略顯嫌棄的扯掉程方嘴裏的毛巾，無比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對司厲寒說，“有什麼事情快問，問完了我好賺我的六百萬！兩個月沒上班，我現在可窮可窮了！”
程方：“……”
他現在收回路亦辰比司厲寒正常的話，還來得及嗎？
這人雖然認出了他，但卻壓根就沒有想放棄用他賺錢的想法，而且還這麼赤裸裸的說了出來，這倆貨，是真的直接將他當成了個死人啊！
如果可以，他也是真想裝死的。
但裝死就能解決問題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這倆貨看着就不正常，他若是昏死過去了，還不知道這人會怎樣將他給大卸八塊。
程方只能開口求饒。
“路醫生，救命啊！路醫生，我是程方啊！救救我！”
路亦辰一臉驚奇的看着程方，“程醫生，我知道你的程方啊！比起兩個月前，你雖然變胖了些，但我這人記憶力還行，還是能透過你臃腫的身材，一眼認出你的！”
程方：“……”
他要不要很感動？感激涕零的那種！
“路醫生，我，我害怕！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和厲少的事情啊！我和藍影之間是你情我願的，不帶一點強迫，這是真的，真的！康大生醫院的就診病歷上都有寫着，她是自願陪我玩遊戲的！我們之間不存在強迫，真的，日月可鑑！”
路亦辰聽得一頭霧水，“程醫生，你在說什麼？藍影不是厲少的未婚妻嗎？你怎麼和他你情我願！”
程方連忙解釋，“不不不，我和藍影在一起的時候，藍影和厲少已經分手了，那時候厲少發了微博，說自己從沒有說過藍影是他的未婚妻，都是藍影在自說自話，爲此，藍影還鬧了自殺，我和藍影就是在醫院裏認識的！”
“她是明星，又和厲少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我自然是對她沒有任何想法的，也自知配不上她，而且，我還有點特殊的癖好，除了是醫生，我還是個虐待師，平時就喜歡玩些你情我願的遊戲，藍影住院的時候，一直在瀏覽我們的網站，像是受了情傷，想要尋求刺激，因爲沒有經驗，註冊的時候，她用的是真人頭像，我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長得好看，又喜歡這個，我自然是歡喜的！這一來二去的，她就成了我的小奴，叫我主人，我們確定了主僕關係，我是一個醫生，玩這個很拿手的，基本上不會失手，所以，藍影一直很依戀我，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她胃口越來越重，居然出去偷食，居然還讓人在她身上動了刀子，那人技術顯然沒有我好，幾天後，她又回頭來找我。”
“我們這一行是有主僕契約的，她揹着我找了新的主子，我自然是要懲罰她的，將她關在地下室裏狠狠教訓了半個月，結果她雖然很興奮，但是身體卻承受不住了，我爲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這才帶着她來帝都康大生醫院治療。”
“康大生醫院對我們這種事見怪不怪，也很包容，我們在醫院治療了差不多半個月，她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在我去給她辦出院的時候，她居然不見了！後來，聽說，她死了！這幾天我一直挺害怕的，就怕警察找上門，我不好解釋，沒、沒想到警察沒來，你們卻來了……”
程方的這一套說辭，本就是特意給警察準備的。
爲此，他還特意準備了好幾份合約，都是她和程方之間的特殊契約。
當然，藍影當初簽下，都是被迫的。
但警察不會知道藍影是被迫的。
那些合約雖然不受法律保護，但是也能夠證明，藍影和程方在一起，是你情我願的。
程方用自己的專業技能，殺死了呂秋蓮。
但後續和藍影的接觸中，他總是隱隱覺得藍影不靠譜，他能預感到，這個女人遲早會翻車，這讓他總是會陷入莫名的不安中。
他覺得自己一天不弄死藍影，就一天不能安生，於是，他做了一個這樣完美的局，就算有一天，他失手將藍影虐待死，有那樣一份主僕契約在，他也能免於很多的刑罰。
當然，藍影也確實有些受虐傾向，又足夠的下賤，對於這種刺激性的東西，還是很喜歡的，就算沒有這次的突發事件，很快，程方也是能將藍影給弄死的。
但有這麼一個很好的機會，擺在他的面前，他是不用白不用。
只可惜，司厲寒和路亦辰不是警察，不會被程方提供的證據所矇蔽！
藍影臣服於這個男人，是因爲有受虐癖好？
他怎麼就那麼的不信呢？
不是他不相信藍影會有那麼的賤，而是這中間，還牽扯着一段三角戀，那就是藍影中間勾搭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的父親司權燁。
傷了藍影的人，也不是他口中的其他主人，而是他的母親方糖。
這都是小寶親眼看到的事情，斷然不會有假。
警察會相信程方這話，是因爲藍影是在國外受傷的，無從考證，她自己又死了，也沒有辦法自己說明。
程方雖然從藍影的嘴裏，聽到了一些事情的經過，但他不知道，藍影被捅傷的時候，現場還有第四個人，他只想着司權燁和方糖不會親口說出這件事情，因爲太丟人，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司厲寒其實早就知道了。
程方大氣也不敢喘，一口氣將自己心中排演了多次的臺詞全部說完，這才長吁了一口氣，一臉期待的看着司厲寒和路亦辰。
這兩個人應該被他說服了吧！
事情結果，不就是這樣嗎？
反正，他在心裏已經重複了很多遍這個說辭，現在，基本上，連他自己，都是這麼認爲的。
完全就沒有破綻可言！
“呵！”
只聽司厲寒一聲嗤笑，手裏又已經拿出了一把手術刀，毫不費力的戳在他的右腎上，在那兩條血痕的旁邊，又突兀的加上了一個血點。
“你就打算用這拙劣的謊言糊弄我們？你不覺得你這謊言，就像是你這鬆垮的肚皮一樣，一戳就破嗎？”
程方：“……”
謊言怎麼可以和肚皮類比？
誰的肚皮不是一戳就破？八塊腹肌的肚皮，難道不是一戳就破嗎？
要知道，手術刀的鋒利程度，在世界上所有的刀具中，都是能排的上號的好嘛！
還有，他的謊言很嚴謹啊！
怎麼可能一戳就破！
“厲、厲少，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他覺得司厲寒在詐他，他不能上這個當！
“聽不懂？沒關係！有可能是腦子不夠清醒，我不介意幫你醒醒腦的！”
說完，手中的手術刀又已經重重的劃了下去。
這一刀可比剛纔兩刀手法重很多。
作爲一個外科手術醫生，程方和是熟悉人體每一個部位的身體特徵，司厲寒的這一刀的位置，若是偏上一公分，他的一顆右腎，直接就報廢了。
淒厲的慘叫不受控制的從的嘴巴里喊了出來，程方聽到自己被嚇得魂不附體的聲音，心中的恐懼堆成了山。
這厲少怎麼就不按套路出牌？
他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