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的壓力也很大。
那些人基本上都是被他忽悠出來的工具人。
他們之前信任自己,跟着自己加入龍梟,這次也是因爲信任自己,跟着自己“叛出”龍梟,這次的“叛出”,還有好些人是不太樂意的,私下裏還找過他,勸過他,但是表態的時候,還是選擇了跟他走。
“約瑟夫先生,那些人都是暗黑組織的精英,各自都有着自己擅長的領域,您的實驗基地這麼大,那麼多的機器,那麼多的項目,肯定是需要人手的,何必……將人就這麼棄了呢!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都已經在您的基地門口了,幹活還嫌人多嗎?”
史密斯已經拿出了自己最大的恭敬,甚至還拿眼神示意斷骨殤不要出言不遜。
約瑟夫悠哉悠哉,“其實呢!玉傾城我也是看好的,怪只怪你們選班長的時候,沒將她給選上!”
他伸手指了指魔龍的大當家,“你這老東西,就不該來嘛!搶了自己女兒的活命機會,還讓我的基地裏多了一個廢物,哎,說起來,我的組織裏多少年沒養廢物了!好了,飯來了,喫吧!吃了我的飯,就是我的人,哪怕是個廢物,我也會把你養着的!”
說着,他又拍了拍掌,依然是三長兩短,聲音清脆,巴掌聲剛落,房間門就被推開,這才進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十一個。
每個人手中都拿着一個托盤,托盤裏放在三菜一湯。
他們將托盤裏的飯依次放下,然後依次的退了出去,全程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
進來的人多,每一個人又在他們身旁停留過,斷骨殤這十一個人將那些“僕人”看得很清楚,一個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嚇的。
因爲他們發現,剛纔那一羣人,基本上都和殭屍差不多,瞳孔不對焦,動作機械又僵硬,根本就不像是活人。
每個人都忍不住心想,若是他們留在這裏,是不是也會變成這個模樣?
變成了這個模樣,還能算活着嗎?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約瑟夫,他們想到了同一個問題。
約瑟夫霸佔了大寶的身體,那麼大寶去了哪裏?他自己的身體又成了什麼樣子?
剛纔的那一羣“行屍走肉”難道就是失去意識後的樣子?
而想成爲這個樣子,居然還要約瑟夫憐憫,因爲不是每個人都配的!
他們來了一千零五十九個人,他居然只給了他們十一個名額?
就這樣……他還想讓他們心懷感激?
去TM的!
斷骨殤直接掀翻了自己面前的桌子,約瑟夫讓“僕人”準備的三菜一湯打翻在地,斷骨殤殺氣騰騰的站起來。
“小屁孩,少在這裏給我老神在在的扯犢子,爺爺真是給你臉了,讓你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信不信我分分鐘弄死你!”
斷骨殤說一步就要上前。
就在這時,耳畔突然傳來一聲悶響,房屋和桌椅也在同時一陣猛烈搖晃。
斷骨殤愣在了當場,好半晌,他才擡起微紅的眼眶,眼神裏殺氣瑩然,幾欲沸騰。
他放着身側的拳頭猛然握緊,“約瑟夫、蘇梓涵,我不管你是誰,我TM的和你拼了!”
斷骨殤朝約瑟夫直接撲了過去。
約瑟夫臉上也有片刻的錯愕,怎麼會有爆炸聲傳來?
這距離,聽着像是山坳那邊!
山坳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還沒有發出屠殺命令!
難道……
約瑟夫想到一種可能。
那些人估計是等的不耐煩了,就想開飛機去尋找出路。
他們不知道,那邊的整片山坳的磁場都被他動過了手腳,所有的電子器械包括指南針這類追蹤磁場的器物,在那全部都會失去作用,不是不指方向,而是亂指方向。
因爲他的干擾,每年也都會有一兩架飛機在天格雷斯山上空失事,當然不是在這當空墜落,而是無故偏航,撞到別的山體。
因此,國際航空公司,規劃航空路線的時候,都會特意的避開天格雷斯山,而這一塊山坳,在衛星雲圖上的標記,也是錯亂的。
至於他的這一處莊園,因爲地勢很低,天空中常年都有着一層似霧非霧,似雲非雲的東西遮掩,宛若避世的桃花源,遮掩的很好。
想到這裏,約瑟夫的臉上掛上了一抹殘酷,在斷骨殤撲過來的瞬間,他按動了自己座椅上的一個按鈕。
已經到了他的地盤,他怎麼可能還會讓人傷到?
這間房子,原本就是他的會客專用,用來制服那些剛到組織的新人。
他所坐的凳子,看起來和其他人的沒有什麼兩樣,但卻是特製的,裏面有很多的機簧。
他這個人,從不相信一個人的忠心和誠信,只相信掌控和絕對的力量。
所以,他喜歡給自己的手下人喫各種毒藥。
那些毒藥都是他親自研製的,很多毒藥除了需要按時服用解藥之外,都有強身健體的功效,常喫常有好處,他手下的那些學生,大多數也都知道這些藥物的存在,大多數也都選擇了不在意,因爲只要他們沒有背叛之心,毒藥就是補藥。
除了毒藥,他的第二大防身術,就是這些機簧暗器。
手按下按鈕的同時,椅子裏射出了兩隻短箭,直接就扎進了斷骨殤的肩胛骨。
穿骨的痛椎心,但很快就伴隨着麻木,斷骨殤發現自己不能動彈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
就連質問都已經沒有辦法順利出口!
就在這時,那巨大的爆炸引起的山體顫動消失了,世外桃源的般的莊園迴歸平靜。
只有房間裏的十個基地“新人”呆若木雞,面如死灰。
斷骨殤不能咆哮,也不能動彈。
所有的人看到眼裏,驚在心裏。
魔龍大當家一句“賢婿”卡在喉嚨裏,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他有些呼吸困難,一張臉迅速漲成了青紫。
心中鼓譟的也只有兩個字,“完了!”
完了!
什麼都完了!
他的女兒和二弟,在那山坳裏,爆炸聲顯然就是從那邊傳來的,他的女兒和二弟完了。
他的女婿和他站在這裏,也同樣的完了。
女婿連話已經說不出來。
他的面前擺着三菜一湯,這飯、這菜,不需要任何人給與明示暗示,他也知道這飯菜裏有什麼!
喫下去,或許還能苟活幾日。
不喫,這性命怕是要立刻交代在這裏了!
約瑟夫臉上的笑意更濃,邪肆、張狂又帶着點漫不經心,一個多月了,他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不用再憋屈自己。
“跪下!”
他語氣清淺,並沒有疾言厲色。
房間裏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這突然喊的是什麼指令?
要他們跪麼?
他們要跪麼?
可還沒等他們想個明白,場子裏唯一昂着腦袋梗着脖子的斷骨殤,“砰”的一聲,雙膝蓋落了地。
那膝蓋骨跟兩根木頭樁子似的,直直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直接將房間裏站着的另外十個人心底砸出了一個大大的窟窿,血肉模糊,還直往裏透風,每個人的心都的拔涼拔涼的。
斷骨殤人雖跪着了,但是眼神裏滿是不屈。
衆人看在眼裏,再次驚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