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以鍾陽、赤霄與劍真三人爲首的五十三人也都面色難看,無人開口。
忽然,紫流觴與素水柔推門而入,紫流觴見衆人神色,開口道:“怎麼一個個都擺着張苦瓜臉,妖狐既然宣戰,我玄劍山自當應戰。”
紫流觴是衆人當第一個喊出應戰的人。
聞言,堂內玄驚塵驚訝的看着紫流觴,巖謐更是露出仰慕之色。
“流觴,你沒事了?”紫雁忙問道。
“傷得不重,已被水柔醫好。”紫流觴微微點頭。
紫流觴是掌門紫戊真人的獨子,即便輩分有別,但說話依舊有着分量。
“流觴,你已於妖狐交過手了,魔的實力你可也瞭解一二?”紫茗問道。
紫流觴前兩步,昂首道:“瞭解,但也只是一二。”
紫茗聞言,面色更加凝重。
“妖狐爲魔,實力非同小可,任憑我玄劍山任何一人都難以匹敵。”
紫流觴這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語不禁讓衆人面面相覷。
卻聽紫流觴話鋒一轉道:“但是,即便是魔也並非不可戰勝。”
聽紫流觴言外之意似已有主意,紫雁急忙開口,“快說說你的想法。”
“以她的實力,剛剛便足以重創山門,但她卻沒有。而是將我等引往南洲,這是爲何?”不及衆人回答,紫流觴便自答道:“是因爲她有不能在洲或者說是在玄劍山開戰的理由。”
“鎮星劍?”玄驚塵接口道。
紫流觴點了點頭道:“鎮星神劍,麒麟所化。今鎮守於我門內劍林之,也是隔絕妖人二界的關鍵。”
“妖狐是想解開二界的束縛?”巖謐問道。
“若是單單如此,她只需將劍拔出即可,何必如此麻煩?”玄驚塵笑看巖謐。
“正好相反,妖狐不想驚動鎮星神劍!”
當年紫清仙人使五柄神劍分守五洲陣眼,但這五洲陣眼以洲爲心,四方若被破,尚且可以補救,但若心破,回天乏術!
可若只有心,卻無四方,心又難以獨支。
所以紫流觴大膽推測,妖狐不願意驚動鎮星劍,打開妖人二界之路。
“如果妖狐想一統二界,直接奪走鎮星劍,將妖界大門打開,豈不更好?”巖謐繼續問道。
“其細節我也難明,不過妖狐不能打開妖界大門,至少現在還不能。”
“流觴說的有道理。既是如此,在妖狐打開妖界大門之前將其誅滅,纔可保我人間太平。”紫雁點頭道。
最終還是回到了誅滅妖狐之事,但又要如何誅滅妖狐呢?
“弟子願帶一階數人,先去陰陽嶺探個究竟。”紫流觴抱拳而立,主動請命。
紫雁看了看紫茗,紫茗也正看着紫雁,二人都是面露難色。
畢竟對方是修行超過萬年的魔,若任憑紫流觴數人去了,恐怕是羊入虎口,好去難歸。
“玄劍大會召開在即,若因一隻妖狐作亂而影響了大會,山門豈不遭人恥笑?”
“這……”紫雁遲疑道。
“我等定將與妖狐周旋於陰陽嶺,大會結束後,山門再全力誅殺妖狐。”
“魔雖有一,但她還有多少幫手,我們尚未可知。冒然傾巢前去,只怕會付出更大代價。”紫流觴道。
聞言,紫雁與紫茗開始低聲商量着。片刻,紫雁才道:“玄劍大會是我門一年一度的盛會,歷經千年,未曾斷,如今也絕不可斷在我等手。”
聞言,紫流觴面露喜色,紫雁接着道:“但任憑流觴等人前去,我也難以放心。”
言及此,紫雁點道:“赤霄,劍真由你二人隨流觴同去,另外再由流觴點足四名一階弟子以七人之數同往。此去兇險,除魔亦不能急於一時,你等只可探情周旋,切不可莽撞丟了性命。”
紫流觴聞言,喜道:“紫流觴謹遵長老教誨。”
赤霄、劍真也雙雙前,抱拳領命。
紫雁心思不可說不細,劍真可是門頂尖劍者之一,而赤霄則生性謹慎,得二人相助,此去南洲可多了一份生機。而又許紫流觴同帶四位一階弟子,這四人不需想便知是玄驚塵、素水柔、巖謐與翼羽。
紫流觴與四人相識已久,默契十足,再得四人相助可以說是又多了一份生機。
紫雁一擡手,道:“你等現在便去準備罷。”
紫流觴點頭稱是,玄驚塵與巖謐也行禮告辭,與紫流觴同離議事堂。
出得門來,玄驚塵笑看紫流觴道:“你這般肯定我和妖女會同你趟這渾水?”
“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心甘情願隨我同去。”紫流觴邊說,邊看向赤霄與劍真。
赤霄此時正直而立之年,只紫流觴等人大着十歲。赤霄原爲玄劍山一階弟子,如今已是山內院師傅。不過近幾年忙於內院事物,已經極少下山除妖了。
劍真則爲紫雁一輩,此時已過不惑之年。平素不喜言笑,不怒自威。尋常一階弟子見了都會有三分發憷。
當下劍真開口道:“你覺得老夫是被迫隨你而去。”
“流觴不敢,只是此行危險,若有人心不甘情不願,怕是不僅會害了自己性命,還有……”
紫流觴故意留下後話,看向劍真。
“小子,不要把話說得太滿,老夫除妖時你可還在山活泥巴!”
“是啊,可我與魔相鬥時,你是否還在內院喝茶?”
見二人言辭針鋒相對,素水柔前一步道:“劍真師叔,流觴並無有意冒犯,只是爲大家多考慮一些罷了。”
劍真輕哼一聲,一揮衣袖,不再多言。
玄驚塵笑看紫流觴,“差翼羽了,我去尋她。”
“我隨你同去。”素水柔道。
聞言,玄驚塵眼帶有異色彩,當下並未多言。
“那我和流觴哥哥去餐堂準備些乾糧。”說着,巖謐挽住紫流觴胳膊滿意道。
“那也請兩位前輩稍作整理,人一齊,我們即刻出發!”紫流觴向赤劍二人道。
言罷,四人紛紛御劍離去,只留下玄驚塵與素水柔。
玄驚塵眼一轉道:“你是想和我說什麼事?”
素水柔被一語道破心事,當下微微點頭,柔聲道:“你覺得流觴剛剛有何異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