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念仙魔訣 >第八十五章 仇恨、扭曲
    素水柔與紫流觴回到岸邊,兩人一直無話。 .

    素水柔心一直在想着紫綾的事情,以前紫綾雖然總是在教訓低階弟子,但終歸出於好心,可此時居然不僅要殺了劍真,甚至還想殺了自己。

    仇恨真得可以使人扭曲到這種程度嗎?

    素水柔的父母都不是修仙之人,家也不算富裕。但父母從小都很愛護素水柔,會給素水柔買新衣服,買糖葫蘆。

    如今素水柔已是一階弟子,知曉感恩,每逢下山除妖無論多遠都會先探望自己的父母,除妖后也會回家報個平安並住些日子,同時留下些金靈幣。

    素水柔確實極難體會紫綾的感受。

    但若是因爲仇恨,而變得正邪不辨,素水柔相信自己是絕不可能。至今,素水柔心也不相信紫綾會善惡不分,妄殺好人。

    可事實擺在眼前,縱然素水柔不相信也沒有絲毫辦法。雙眼盯着急流江水,素水柔開口道:“流觴,你說綾會不會是被狐妖以妖術迷惑了?”

    紫流觴站在江前岸邊,懷有心事,似乎並未聽到素水柔的話語。

    素水柔見紫流觴不答,也不再問了,心一直暗示自己,紫綾一定是被妖狐迷惑了。

    兩人這般沉默着,直到天色漸黑。

    忽然江面空玄驚塵御劍而來,落地間,劍已收回,“如何,有劍真師叔和那隻七尾狐的消息了嗎?”

    素水柔依舊陷入深思,沒有答話。

    “劍真的消息還沒有,不過卻見到了紫綾。”紫流觴答道。

    聞言,玄驚塵看向素水柔道:“既然見到了紫綾師妹,水柔怎麼會這般悶悶不樂?”

    “一言難盡。翼羽與赤霄還沒趕來嗎?”

    “沒有。不知他們遇到什麼事,耽擱了這麼久。”說着,玄驚塵取下自己背在肩膀的行禮,行禮裝着十個包子。

    “這個是?”

    “掌櫃送的,他說怕我們路餓,蒸了十二個包子。我走之前吃了兩個。”

    紫流觴走前去,包子早已涼透,但除妖在外不了山門,有一口算一口,當下拿起一個包子走向素水柔道:“喫點東西吧。”

    素水柔目不斜視,微微搖頭。

    玄驚塵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大口問道:“水柔究竟怎麼了?”

    紫流觴將包子放入素水柔手,轉而看向玄驚塵道:“下次見了紫綾,恐怕要兵刃相向了。”

    玄驚塵猛地將包子吞入腹,幾個念頭在腦急轉,最後說出了一個自認爲最有可能的事情,“紫綾被魔控制了心神?”

    素水柔聞言,看向玄驚塵,心也是這般想得。

    但在紫流觴看來,紫綾並非像是被九尾妖狐控制,如果當真如此,恐怕當時已經動起手來了。

    可此時紫流觴不願意再傷素水柔,也只得道:“或許如此。”

    玄驚塵將剩下的半個包子塞入嘴,隨便咀嚼兩下便咽入腹,看向素水柔笑道:“不用擔心,等流觴找回劍靈,我們去將紫綾師妹帶回。”

    素水柔微微點頭,“若能這樣,最好不過了。”

    “我還要爲妖女報仇,報仇之前絕對不能餓肚子。”玄驚塵笑着指向素水柔手的包子,但笑容十分勉強。

    “驚塵,你不必強顏歡笑的。巖謐的事,我們都很傷心。”素水柔說着,將包子放在嘴邊,咬了一小口。

    玄驚塵依舊笑着,爽朗道:“昨夜我想通了,妖女此時絕對不願意看我們苦着個臉,算是報仇,我也要笑着!”

    玄驚塵有報仇的實力,只需天雷三響,冰絕一定會死在玄驚塵手。紫綾又何嘗不想報仇,但紫綾沒有那般的實力,所以纔會漸漸“扭曲”。

    可若玄驚塵沒有替巖謐報仇的實力,又會怎樣,會同紫綾一樣變得不分正邪嗎?

    素水柔雙眼一直盯着玄驚塵,心如此想着。

    見素水柔發呆,玄驚塵伸手在素水柔眼前一晃,素水柔連眨兩下眼,忽然張口道:“紫綾只是被魔迷惑罷了。”

    突兀之言,玄驚塵不禁一笑,拍了拍素水柔的肩膀道:“趕緊喫包子。”

    言罷,走到紫流觴身前,兩人並肩看向江水。

    “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老了?”玄驚塵問道。

    “我二十出頭,怎麼會覺得自己老了?”紫流觴笑着反問。

    “我倒是有時候感覺自己老了不少,看着那些未入門弟子勤勉修煉,總是想起我們那時。”玄驚塵僅僅只識得一個未入門弟子,那便是晴鈴。不知爲何,此時玄驚塵竟會想起晴鈴那個丫頭。

    “這隻能說我們長大了,並非老了。”紫流觴側目笑看玄驚塵。

    “你說什麼是什麼好了。”玄驚塵伸了個懶腰,接着打了個哈欠。

    “你累了去休息,今夜我們什麼都不做。”

    “你怎麼一下子不着急了,當初來南洲最急的可是你。”玄驚塵又打了一個哈欠道。

    “有些東西近在眼前時,會感到怕了。”

    “你會怕?你不是從來都是迎難而,正面交鋒嗎?”

    聞言,紫流觴笑着喚出啓明劍,劍鋒向下,重入地面,雙指向身前翻滾江面一點道:“我,紫流觴,戰則不退!”

    戰則不退,是紫流觴曾經玄戰臺最愛講的一句話,但卻不知何時卻漸漸不再說了,玄驚塵也早已將此事忘卻了。

    此時再見紫流觴做出此等樣子,不禁啞然失笑,“你不提,我都忘了,你當初爲什麼會這樣說?”

    “害怕時說這句話總能給自己勇氣,使內心感到平靜。”

    “原來你當初每次臺都會說,是因爲害怕?”

    紫流觴微微點頭,“但每逢我說出這句話時,我都會贏。”

    “你現在的實力玄劍山已經罕逢敵手,怕是隻有你爹和二位長老才能制住你了。說不說這話已經無所謂了。”

    “那你呢?”

    “我?”

    “你能制住我嗎?”紫流觴目光炯炯,看向玄驚塵。

    “很快你會知道了。”玄驚塵說完,便向後走去。

    “喂,好友,南洲之事解決後,你我在玄戰臺鬥它個三天三夜可好?”紫流觴忽然喊道。

    “好友,不是我誇口,擊敗你一天足矣。”玄驚塵擺手笑着,隨即靠在一塊石頭睡覺。

    日落月現,素水柔與玄驚塵都已熟睡。唯有紫流觴一人依舊站在江邊,看着江破碎的月影。天月明,水月花,同是一月,爲何相差如此之大。

    紫流觴不由回頭看向不遠處熟睡着的玄驚塵低聲道:“好友,你若是天明月,我便是這江月花,只有我的破碎,才能顯出你的卓佳。”

    這時,玄驚塵緩緩睜眼,迷糊道:“流觴,你自己嘀咕什麼呢?”

    紫流觴苦笑着道:“無事,我要睡覺了。”

    言罷,盤起而坐,輕閉雙眼。

    天色漸明,紫流觴緩緩睜眼,於此同時玄驚塵也已起身。

    “我們去哪裏尋劍真師叔?”玄驚塵瞥了一眼仍在熟睡的素水柔問道。

    “我們二人先去一地,看看有沒有線索。讓水柔留在這裏,若是翼羽與赤霄趕來,也好有個接應。”

    玄驚塵微微點頭,走到素水柔身邊,輕輕推醒素水柔。素水柔睜眼,眼含有淚花,看來昨夜並沒有睡好。

    “我與流觴去尋劍真師叔,你在這裏接應翼羽與赤霄大哥。”

    素水柔整理耳邊鬢髮,道:“你們小心,天黑前回來。”

    玄驚塵笑道:“放心吧。”

    紫流觴引玄驚塵去往昨日怪石之處,紫流觴難以明記每一條細路,但是大方向總不會錯。這次並沒有經過之前遇到紫綾的村莊,依舊到了怪石坡。

    看着此地怪石,玄驚塵嘖嘖稱,“這些石頭是怎麼來的?”

    “極陰門弟子修煉暗器之地,具體何用,我也不甚詳知。”

    “無非也是由岩石軟硬來看暗器輕重。”玄驚塵一邊說着一邊摸着一塊巨石之的小孔,“不過這個手法着實了得,這麼小的東西居然可以穿過怪石。”說着玄驚塵又看向另一處,不大的石頭有着一個大窟窿,“這石頭被打出這麼大一個窟窿,周遭居然沒有碎裂,可見極陰門本事也不淺。”

    “是啊,但即便如此,極陰門與至陽門在魔面前都是一敗塗地。”

    “南洲究竟何時聚集了如此多的妖怪。”玄驚塵看向西面,不解發問。

    “以後或許會知道,不過現在還是看一看這裏吧。”二人邊走邊聊,已走到陰無昨夜放入白紙的怪石旁。

    仍是一張白紙,紫流觴無奈搖頭,伸手摸向白紙,不料驚覺白紙下方卻多了一張白紙。這可和陰無所言有些出入。陰無明言白紙換了位置,說明有雙門之人來過,此時白紙並未換位置,反而是多出一張。

    縱然如此,這也是線索,怕這是某個極陰門弟子匆忙藏入此地的消息。

    紫流觴掀開怪石,拿出白紙,由懷取出瓷瓶,將瓶綠液輕輕澆,白紙立時現字,“妖狐人劍南面。”

    紫流觴看着白紙潦草的六個字道:“妖狐與一個持劍之人在南面。”

    “劍真師叔曾在南面追逐七尾妖狐?”

    紫流觴微微點頭,“應該便是此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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