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掌櫃,有話請明言,若能相助,在下定然不會推脫。”呂夢見到孟掌櫃爲難,當下直言問道。
“沒事,沒事。”孟掌櫃連連擺手,言語悻悻退回門口賬臺前。
“紫姑娘,你可看出了什麼?”呂夢看着有些怪異的孟掌櫃,低聲問向紫綾。
“呂鏢頭,若你是孟掌櫃現在什麼是讓你最發愁的事?”紫綾見到呂夢還不見端倪,不由蹙眉反問道。
呂夢見紫綾不明言,當下只得皺眉去想,可是孟掌櫃有什麼煩心事呂夢又怎能想到,不及呂夢想出,卻聽記賬先生張道:“春紅樓搶了孟掌櫃生意,所以孟掌櫃纔想請呂鏢頭相助。”
“這有何難,趁夜砸了春香樓不行了。”李武畢竟是習武人,雖然話所言李武一定不會去做,但這卻是李武想到的第一法子。
呂夢聞言,這才恍悟,“原來孟掌櫃是想我們暗去破壞春香樓的生意。”
紫綾以筷子夾起一塊雞肉,雖然腹飢餓,紫綾仍是放在口細細咀嚼後嚥下,隨即點了點頭。
“這事我們可幫不什麼忙,鏢局從來也沒做過這活。”張看着呂夢與李武二位習武之人,若是保護醉雲樓不受酒鬼煩擾,二人還力所能及,但是經商開店之事幾人都一竅不通,不動武而能使醉雲樓的客人增加,幾人可萬萬沒有主意。
“我們不要自尋煩惱了,況且是不是這事也未嘗可知。不過日月相輝盡數奉還孟掌櫃好了。”言罷,幾人開始喫菜喝酒。
一個熱水澡與一頓飽飯給了紫綾前所未有的滿足,曾經在山門之,紫綾從來不知道喫飯是如此美妙的事情。一日三餐,朝醒夜睡的生活直到失去了才能體會到其美好。
四個人一罈酒,正好解了酒癮,還不至喝醉,酒足飯飽,四人稍作休息呂夢便起身付錢。怎料孟掌櫃看向呂夢,搖頭道:“這飯不要錢,呂鏢頭與諸位喫得飽足便好。”言語,孟掌櫃瞟向桌面,見到那盤“日月相輝”幾人一口未動,臉色更加難看。
“我呂某怎是喫白食之人。”說着,呂夢將一枚銀靈幣與十餘枚銅靈幣由錢袋倒在手,放在孟掌櫃的賬臺之。隨後再無多言,四人離開醉雲樓返回五洲鏢局。
回去路,那個說書人依舊在說着,圍觀叫好的人也越來越多,說書人面前的銅盤已經有了不少銅靈幣。
回到五洲鏢局後,呂夢將東側房屋收拾一翻後便將其作爲紫綾的住處,房間樸素,僅有桌子、牀,與角落放着的浴桶。
眼前無事,紫綾躺在牀休息起來,數日的疲勞使得紫綾沾牀即着,再醒來時天色已黑。紫綾隱約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夢,不過醒來之後已經想不起來了。
以手捋了捋有些蓬鬆散亂的秀髮,紫綾打了一個哈欠,推門走出。
院內漆黑一片,唯有正廳有着隱隱燭光,張正坐在燭火下拿着算盤發呆。紫綾隨即也走到了燭光旁坐下,張見到紫綾,急忙回神,笑道:“紫鏢師,你醒來了。”
紫綾微微點頭,看了一眼四處,只有張,並不見呂夢與李武。張見到紫綾看向四周,急忙道:“呂鏢頭與李鏢師出門去了,恐怕明天才能回來。”
“哦。”紫綾聞言輕聲迴應,微微點頭,“我出走一走。”言罷,紫綾起身走到五洲鏢局之外。
夜裏多數人家都已經閉門休息,但是春紅樓處卻依舊亮着燭火,紫綾不覺向着春紅樓走去。離得春紅樓還有些距離,紫綾已聽到了其女子的笑聲與男子的喊聲。
春紅樓門前也已不像午滿是濃妝的女子,此時都在屋內與男子喝酒歡愉。
紫綾走到門前,看向春紅樓內,遠處聽着是歡聲笑語,近時看去卻是一片酒池肉林,屋內男子隨意摟抱女子,雙手胡亂摸着女子身體,而女子也不躲不閃,只是笑吟吟的敬酒。
老鴇見到紫綾一個女子孤零零站在門前,不由側目細細打量,一個女子來春紅樓又能做什麼呢?但見紫綾生得動人,衣着卻是簡樸,看來是想在春紅樓裏賺些錢財,當下老鴇手揚圓扇走到紫綾身前,見到紫綾眉目冷峻,臉露寒霜,與自己的那羣姑娘格格不入,或許紫綾面相生成這般,而偏偏有客人喜歡這樣的女子,最重要的是紫綾年紀還小,老鴇如此想着。
紫綾側目看向老鴇,冷聲問道:“你能給我多少?”
見到紫綾詢價,老鴇更是樂得合不攏嘴,“這我可說不準,平日裏一天幾個銀靈幣那是隨意得來,不過要是姑娘傍有錢家的公子哥,將那些公子哥服侍高興了,怕是一晚能有幾十枚銀靈幣呢。”
一晚能掙幾十枚銀靈幣確實誘人,甚至身爲二階的紫綾在玄劍山一月所拿的靈幣都要多,難怪有那麼多年輕貌美的女子會在這裏做事。
雖然紫綾尚且不懂男女之事,但見屋內男女輕浮,不由微微蹙眉。這時路走來一位男子,男子二十來歲,步伐矯健看來有些功夫,不過面相卻有些睏倦,眼疲倦無神。
“呦,傅公子,你怎麼纔來啊。”見到男子,老鴇笑着招呼道。
“今日馮家事情有些多,故而晚了。”
此時紫綾纔看清男子裝束,一襲黑衣同呂夢、李武相同,老鴇又喚其傅公子,想來此人便是五洲鏢局一直未曾見到的鏢師傅之譽。
李武言傅之譽未曾離開五洲鏢局只因喜愛鏢局這行當,原本覺得這是令人佩服之人,但見傅之譽來此喝花酒,紫綾心不由厭惡,當下並不正眼看去,卻見傅之譽前問道:“這位姑娘是?”
“這位姑娘以後也是咋們春紅樓的人了。”老鴇言語一把摟住紫綾,神色得意。
“別碰我。”紫綾輕輕推開老鴇,聲音低冷道。
老鴇本以爲紫綾早已被這裏的錢財所打動,不料此時居然推向自己,老鴇畢竟是生意人,臉毫無怒意,手揮圓扇依舊笑道:“姑娘,我看你是外地人,也沒什麼錢財,孤苦伶仃的十分可憐。我春紅樓這麼好,你完全可以將這裏當做家嘛。”老鴇依舊在勸着紫綾。
“裏面有客人在招呼你。”傅之譽忽然伸手指向屋內,老鴇看去,未曾見到有人招呼自己,但卻也不敢怠慢,當下又向紫綾道:“姑娘,你可要好好考慮。”言罷,老鴇走回春紅樓內。
見到傅之譽有意爲自己解圍,紫綾也並不領情,當下依舊站立門前。
這時只見傅之譽由懷摸出五枚銅靈幣,悄聲道:“姑娘,這五枚銅靈幣你收好,雖然不多,但一餐也夠了。”說着,將五枚銅靈幣塞入紫綾手,“你快走吧,這裏並不是什麼好地方。”
紫綾見狀,也並沒有拒絕,隨即看向傅之譽走入春紅樓內,坐在角落的一張椅子,只是偶爾有風塵女子輕揚絲絹挑逗傅之譽,不過傅之譽以單手支頭,並沒有什麼其它舉動。
看了片刻,紫綾大概明白了傅之譽來此所謂何事,當下轉身回到五洲鏢局之。
鏢局,張依舊坐在燭火之下,無聊的搖晃着手的算盤,算盤發出整齊清脆的“啪啪”聲。
紫綾走前,將五枚銅靈幣放在張面前,張見狀,忙問道:“這錢是哪裏來的?”五枚銅靈幣雖然極少,但張也要問個明白。
“是傅鏢師的。”
“你遇到了傅鏢師?”張這才恍悟,隨後由嘆氣道:“看來他今夜也要在馮家護院了。”
“他夜裏也要在馮家護院?”紫綾明明聽到傅之譽親口所言,自己是由馮家出來,而之後親眼所見傅之譽呆在了春紅樓之內。
“是啊,次傅鏢師回來已經是半個月前,是他告知我的。”
“哦。”紫綾並不多言在春紅樓門前遇到傅之譽的事情。只見張伸了一個懶腰,又打了一個哈欠道:“紫姑娘,我要睡覺了。你也早些休息。”言罷,張站起,推開廳旁之門,入內休息。
紫綾下午睡得飽足,此時並不困,便獨自坐在燭火旁,心打算着日後之事。忽然紫綾眼閃出精芒,忽然揚手,手間一握呼喚東屋的黃劍,卻見東屋內毫無動靜,紫綾不由暗暗搖頭。
一覺醒來,紫綾的修爲仍是明顯沒有恢復,不由長嘆一聲,隨即看向火燭,深吸一口氣,用力將之吹滅,起身回屋。
回到屋,屋內一片黑暗,紫綾握住黃劍,輕輕舞動起來。所幸屋內只有桌牀與浴桶,紫綾纔可以肆意舞動寶劍。舞動一個多時辰,紫綾漸漸感到睏倦,這纔將黃劍放在桌,重新睡下。
紫綾在五洲鏢局的第一日便這般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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