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既然你已晉入一階又習得玄靈訣,下山除妖也在所難免。出門在外若遇妖物切記要斬草除根,否則後患無窮。”
即將下山的男子便是醉逍遙,而他的師父自然便是劍真。劍真此時深色嚴峻,劍真知曉之前醉逍遙未入一階之前也曾下山數次,不過那些都只是小試牛刀,偶遇剛過千年的妖物罷了。而晉入一階便不同了,有時在五洲漂泊數月,甚至每年的玄劍大會都不能趕回。對於愛徒的離去,劍真顯得十分不捨。
“紫茗前輩不是說除惡勿盡嗎?”醉逍遙神色輕鬆,笑着打趣道。
“胡言亂語,除惡當需盡,斬草必除根。”話語稍止劍真繼續言道:“你要知道玄劍山肩負着可是五洲,若你兒戲,山威名豈不是要毀在你的手!”
見到劍真神色嚴厲,話語嚴肅,醉逍遙也收起笑臉,正色道:“徒兒知道了。徒兒該走了。”
“去吧,玄劍大會能趕回來便回來。”劍真不喜吵鬧,更加寡言,如今面對愛徒說了如此之多的話語此時已不願再多言,不過眼滿是不捨愛徒離去。醉逍遙知曉師父性子,當下也不多言,畢竟下山除妖又非生離死別,何必師徒之間要如此傷感?
醉逍遙轉身走到屋外,揚手之間銀鋒手,劍身亮銀,劍鋒透出隱隱寒芒,此劍便是醉逍遙的佩劍秋水劍。揚劍一瞬,門前忽然傳來“汪汪”狗吠,一隻黃狗正衝着醉逍遙耍脾氣。
黃狗是醉逍遙五年前在一雪夜撿到,當時黃狗還是幼崽,臥在雪地瑟瑟發抖,醉逍遙見其可憐,便將其帶回山門,此後一直養在劍真門前。黃狗見過許多人揚劍隨後消失不見,此時見到主人醉逍遙如此,已經隱隱覺得醉逍遙要遠去。
見到黃狗如此,醉逍遙倒也灑脫,向着屋內高喊一聲,“師父,大黑我一併帶走了。”言罷,不急屋內劍真回話,醉逍遙一劍斬斷黃狗脖頸鐵鏈,隨後劍攜黃狗御劍而起。
黃狗前一瞬還鬧脾氣,此時忽然升空,黃狗先是一怔,接着昂首歡快的搖着尾巴。都說狗怕高,看來這黃狗卻是例外。
北行半個時辰,醉逍遙下落至一處村莊,在村買了一罈村酒,這才繼續御劍路。又北行半個時辰,醉逍遙又緩緩下落直至一處密林,林無道,想來附近並沒有什麼人煙。
此地離玄劍山說遠不遠,但說近卻也有段路程。醉逍遙收起秋水劍,舉起酒罈邊喝邊走,口還自語道:“酒壯三分膽,劍斬七分妖。”
“咕嘟,咕嘟......”醉逍遙喉嚨不斷髮出聲響,片刻之間,已經將酒罈的酒喝盡,口讚道:“好酒,好酒。”
言罷,醉逍遙摸了摸嘴沾着的酒水,將酒罈隨手扔在一旁,破碎之聲也隨之傳來。一聲脆響,這倒是嚇了身後東嗅西聞的黃狗,黃狗原地一蹦,稍稍定了定神,見到並無大礙,這才繼續在樹木間四處瞧看。
“洲哪裏有那麼多妖,不如去南洲看看。”醉逍遙好似自語,又好似在和黃狗說話。不過醉逍遙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爲此行執法長老紫茗早已吩咐過,北除妖,至於北到何種程度卻沒有細說。
醉逍遙倒真的說話算話,這一覺當真睡到了第二天早。醉逍遙緩緩起身,腳尖輕立枝梢隨後用力伸了個懶腰,不過樹梢僅僅是輕輕擺動。
“大黑,走了!”只聞醉逍遙口一喝,樹下臥睡的黃狗急忙擡頭,下一瞬,人與狗重新回到了秋水劍身之。
繼續北行半日,一路無事,醉逍遙正欲下去喫些東西,忽覺前方山頭傳來陣陣妖氣,這等妖氣以往醉逍遙十分少見,或者說醉逍遙也僅僅見過一次。
一次醉逍遙險些喪命,不過那已經是在三階的時候了。
在醉逍遙止劍下看,正見不遠處也有一男子御劍半空,身着與自己相同,都是玄劍山一階弟子。雖然只是背影,但醉逍遙依舊認出來那人,不由御劍到那人身旁,笑道:“譽,你也被這妖氣吸引來了?”
男子喚作譽,相貌清秀,絲毫不像是能除妖之人,與醉逍遙一般是前年晉入一階,同樣也是玄劍山的棟樑之才,只不過譽醉逍遙大着五年,如今已二十有五,不過譽從來沒有因爲自己醉逍遙年長而將自己居爲兄長,此時見到醉逍遙長舒一口氣,“逍遙,見到你我可安心多了,我從沒見到過這麼強橫的妖氣,在天能感覺到,怕它最少是三千......”
“至少五千年修爲,或許已是六千。”不及譽說完,醉逍遙已經下了結論。
聞言,譽倒吸一口冷氣,強笑道:“逍遙,你這話未免誇張,你應該也是猜測......吧。”
“當然不是猜測,這般妖氣我曾經感受過一次,那妖便是六千年修爲。”
“那你最後如何了?”譽聞言急忙問道,不過話一出口,譽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又改口道:“你是何時遇到的?”
“我還在三階的時候,那時隨師父下山除妖,師父將我留在客棧,自己獨去東面,我貪玩買了匹馬一路西行。走了數日邊感受到了如今日這般的妖氣。”
“你還活着,說明......你真厲害。”譽不由豎起了大拇指。醉逍遙見狀灑然一笑,並沒有多言回答。其實醉逍遙固然天賦極高,但是三階修爲見到了六千年的妖物又怎有活路可言?
忽然,譽似乎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道:“莫不成是那次之後,劍真前輩一直不許你參加玄劍大會,直到前兩年?”
醉逍遙名不過多解釋,只是微微點頭。此時再聞此等妖氣,醉逍遙臉雖然鎮定,可心終究還在猶豫,如今自己身爲一階的自己究竟能否打敗山妖物,而心越是琢磨,醉逍遙也越是不安,三階時的恐懼漸漸重回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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