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待會好好表現。”鳳知離淺笑了一下,他也該好好配合纔是,可是她那乖巧的模樣,起在馬車的……掩飾,更加讓人心疼,他的手不自覺握緊。
“公子,你……還真是懂我的心啊!”許傾池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的,這丫的還真是樂在其。
“公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向樂看着昨日站了一宿的人,公子要的地圖,昨夜應該看了一夜吧,如果有更好的辦法,那公子回國取勝的機率更大了。
“東西扔了嗎?”龍青悠看了他一眼,那個女人還真是……不解風情。
“公子,我……沒扔。”向樂愣了一下,沒想到公子還會問這件事……
“留在這裏吧”龍青悠轉身跨出了門,白曜國可能再也不會來了。
“……是”向樂從衣袖裏拿出了那個錦盒,裏面的東西……看來公子是決定了。
“公子,你說這個沐府怎麼這麼冷情。”許傾池環顧着四周,環境還挺好的,只是,這府還未曾見到下人的身影,除了門口的兩個侍從。
“鳳公子,請進”這個突然出現的管家有點眼熟啊,許傾池低着頭想了想,似乎在瑾王府遇見過,在議會的書房門口,看來……這沐老爺雖然辭官,但爲官時積累的勢力還是在的,只是如果和瑾王有牽扯的話,不知指哪一方面。
“來人,看茶”從內室出來了兩位侍女,許傾池本分地站在鳳知離的身邊,這準備的是……三杯茶。
“這位小哥也請坐吧”許傾池指了指自己,她身後好像沒有人,她看向鳳知離,眼神示意,這沐府的規矩莫不是來者皆是客?不過,她喜歡。
“鳳公子,我家老爺馬來了。”管家致禮道,許傾池狐疑得看着,看來沐府是出了什麼事吧,一衆侍女侍衛都不在,論急事的話,只有在外面的沐小姐了,不得不說,她現在倒很想認識認識這個女子。
“看來,你今日來的挺湊巧的。”許傾池挑眉,用眼神示意她的這句話,這沐老爺不管要談什麼,最開始便亂了心,或許這會兒還亂了方寸。
“還是池兒厲害”鳳知離眼神含笑,這個丫頭是看出什麼苗頭了,他回視過去,與其說湊巧,倒不如說人力爲之,聽這裕衡的調查,沐小姐似乎已有傾心之人。那天在街所謂的招婿大概是個計謀吧。
“可是還是有點可惜,這沐小姐可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她橫了他一眼,這丫不會真的喜歡男子吧。那是白裕衡還是北言之,嗯,她仔細觀察着他的臉,還是和龍青悠站在一起更配。
“知離,沒想到你都長這麼大了。”沐辭看着站起來的鳳知離,這十多年沒見還真是……差點認不出來了。
“林叔”鳳知離拱手施禮道,許傾池見勢點了點頭,算是施禮了,林?看來還真是姓林的官員。只是這沐府一事,背後的隱情估計也不小。
“看來知離還記得,只是這林字自從辭官以來便沒有人提起。”沐辭捋了一把鬍子,許傾池暗觀察着,這沐老爺看起來也不是頑固之人,這沐小姐所爲若真是爲了那個情郎,倒有點……過度了。
“不知林伯此舉何意?”鳳知離坐回原處,看了一眼許傾池,她回視過去,還用你說,她看向管家,他走的方向是……有了。
“知離啊,鳳家提議的事情,我考慮過了,雖說你我兩家交情匪淺,但這件事恐怕成不了。”沐辭一臉歉意道,在旁邊喫着糕點的許傾池無意的看了一眼這老爺子,看來他們已經在此之前達成某種協議了,不過這件事應該不是……婚事吧。
“林伯客氣了,這件事本來家主已經費心幾年,還是多虧了您。”鳳知離輕敲了下桌子,這丫頭是不是特別喜歡喫這類甜的東西,他頗爲無奈的笑着,她呆在雲魂國的十年,這皇宮不會不給她東西喫吧。
“沐老爺,在下想去方便一下。”許傾池偷偷把幾塊糕點藏在布袋裏,沒準等會還有用。
“林伯多包涵,我這小廝不太懂規矩。”鳳知離自然把她的小動作看到了,這丫頭……只是這個理由還真是哭笑不得。
“沒想到知離身邊的小廝也這般清秀。”許傾池對着這老爺子點了點頭,這話她愛聽。
“那……”
“去吧去吧”許傾池趕快溜了,這老爺子的笑聲還真是爽朗,沒想到還是性情人,那這樣不懂爲什麼沐小姐要受到約束了。
“知離,有另一件事情,伯父需要你幫忙。”鳳知離眼睛微眯,看來三叔說對了,這林伯找他並不是爲了愛女的婚事,而是……關於鳳家麒麟銅鏡。
“請問您是鳳公子身邊的人吧?”許傾池一回頭,這個侍女剛纔沒見過,不過她怎麼知道?
她點點頭,看着這侍女平靜的表情,差別有點大啊。
“公子請往這邊,我家小姐有請。”侍女施禮道。
“那有勞姑娘帶路了。”許傾池看了一眼周圍忙碌的人,來來回回搬着幾個大箱子,是從……同一個地方搬出來的。
“小姐”許傾池站在外室看了看,這東西是要搬空了吧。
“練兒,你先出去一下。”裏面的人,聽聲音……似乎很虛弱。
“是,小姐”許傾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侍女臨走前還看了她一眼,看來還是個挺護主的孩子。
“不知應該如何稱呼姑娘?”許傾池眯着眼看着從簾子後出來的女子,臉色確實之前蒼白了一些。
“許”許傾池看着她的手勢,點了點頭,坐在桌子旁,這桌子算是唯一還沒搬走的東西了。
“許姑娘不好我爲什麼邀請你來嗎?”沐可微看着一身男裝打扮的人,這個女子確實讓人驚喜。
“我想,這應該是在沐小姐計劃之。”許傾池把布袋的糕點放在桌子鋪着的布,對着她示意了一下,這沐小姐的臉色氣血有點虧損,看來沒有按時進食。
“原本以爲許姑娘只是爲了揭穿我的謊話,沒想到許姑娘確實懂醫。”沐可微笑了一下,她輕拿起一塊糕點,這是……府裏廚娘做的花糕,看來這許姑娘也挺喜歡喫的。
“沐小姐若是想做什麼,何必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許傾池也捻起一塊,這糕點不僅味道可以,成色也是賞心悅目的,像眼前的美人。
“許姑娘若是知道我……”她搖了搖頭。
“我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許傾池同樣搖了搖頭,更不會選擇這個法子。
“許姑娘有喜歡的人嗎?”看着她慢慢喫進了,許傾池其實暗鬆了一口氣,看她的臉色,禁食應該有幾天了,可是那天在羽生坊並沒有看出來,猜是因爲用胭脂掩飾了。
“沒有”許傾池很坦然地對她的目光,她……確實沒有。
“那看來有人要苦惱了”沐可微用手摸了一下手的紅線,這線估計要……斷了。
“……”許傾池看着她的動作,在左手系一條紅線是白曜國的風俗,是說女子接受了男子的求愛,這紅線是兩人一起在月樹下起誓得的,男子的系在佩玉。
“許姑娘不好我爲什麼這樣說?”
“問了也解決不了”
“看來許姑娘是個通透的人”
“多謝”
沐可微本想把紅線扯斷,可是司譽的話……,爲什麼爹爹是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因爲司譽他是罪臣之後。
“若是不想,留着。”許傾池還是聽說了她與之接觸的男子,似乎是個書生。
“沒準哪天會後悔”像……她一樣,許傾池突然很想喝酒,真是該死的情緒。
“不過這是沐小姐的私事,我也不好多說。”她看着她的眼睛,突然感覺爲了一頓飯把自己不好的情緒給帶出來有點划不來了,看來,還是要向鳳知離討好點別的東西。
“許姑娘是知道了吧,還真是……”聽出了她聲音裏的哽咽,許傾池輕嘆了一下,感情這事果然不能碰。
“不知道許姑娘知不知道這四個字?”她看着她擡頭。
“情深不壽”這四個字她是花了十年才理解的,但是她的情,並不是男女之情,而是……非分之情。
“情深不壽,好一個不壽”
“許姑娘是來當說客的嗎?”
“非他不可嗎?”
“我們曾經起誓……”
“那又怎樣”許傾池看着她紅了的眼,誓言從來不是保證,有時卻是最具殺傷力的傷害。
沐可微呆愣了一下,那又怎樣,是啊,還能怎樣。僅僅走到這一步已經費了她能想到的辦法,甚至說出來沐府招婿的事,爹爹肯定氣昏了。
“若是許姑娘有法子,定當……”
“不用……先去跟老爺子和好吧。”
“……好”
許傾池和她對視一笑,或許她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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