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凰謀鳳權 >第九十四章 談談情
    許傾池掀起簾子,看着車外的街道,其實白曜國都城與城郊並沒有多大區別,要說真正的區分,應該是前者是繁華鬧市,後者是悠然小舍,若是解了身的天青劫,或許她會選擇在這樣的城郊生活吧。

    回頭看了一眼靠在車身休息的人,他應該是找了她一夜吧,眼下似乎還有青黑的眼圈,這個人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取下了那個銀色面具,可能是呆在一起太久了反而沒有注意,他既然不是爲了遮掩容貌,那麼又是爲了什麼?而鳳家的那個傳聞到底是不是真的……

    “池兒心裏在想什麼?”鳳知離睜開眼便看進她的眼裏,這個丫頭是越來越引入注意了,在季府留宿,怕是有什麼認識的人吧,可季氏商號已經退出了這四國貿易已有三十多年,傾池不過來白曜國一個月,怎麼會認識季府的人,而且羽生坊調查的四國有名望的商賈,季府與其他三國來往並不頻繁。

    “想我的那個木盒。”許傾池有一瞬間的呆愣,他的眼神過於……溫柔,而且會讓人不自覺的沉浸其,可是……她不覺搖搖頭,她怎麼會有這麼怪的想法,他應該不是會安分過日子的人吧。

    “自然池兒想要,我便給。”鳳知離突然擡手招呼她坐在他身邊,許傾池有種想打人的衝動,東西明明是她的,可這答話的語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在搶東西,還有……她心臟不好,還是不要找嚇。

    “這裏涼快,呵呵……”許傾池拿出剛剛得到的錦盒,這裏面的東西不知道鳳知離是怎樣看的,或許在他的眼會有所不同。

    “該不會是季府送的禮。”鳳知離眯着眼睛,看着她紅潤的臉。許傾池伸出的手一頓,這傢伙該不會是在喫醋吧,不是沒人送東西給他,可是他應該什麼都不缺吧,都大方的可以送她一座酒樓了,還在乎這點小禮。

    “我也想,可惜狸子太小氣了。”她嘀咕道,不過在他家吃了頓不錯的飯,也算受了情。

    “我想池兒離得我太遠了。”鳳知離靠在車壁眯眼看她,許傾池還是自己把扇子拿出來了,然後在展開的時候看了他一眼,這傢伙的意思是幾重,他的語氣不是說她沒有聽他的要求坐過去吧,嗯……跟他說話太耗腦力了。還是算了,在他面前還是不求甚解的好。

    “這把扇子你看看,瑾王妃說是我孃親的東西。”許傾池把扇子遞給他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腿放着的錦盒裏有其他東西,是……一張紙條。

    鳳知離接過扇子,他摸它的一刻知道了它的材質,扇骨雖然看起來像普通的木頭,可是仔細看這紋路應該是百年的檀木,只不過……好像是故意把木材的特性隱藏起來了。白曜國雖說物產豐富,但了百年的檀木還是較少見的。

    而且這紙……他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宣料做的,鳳家所收集的天下百物圖其實不止是百物,而是儘可能的把存在世的東西,不論好壞都在編入冊,據說這是鳳家剛開始進入蒼暝大陸時,鳳家先祖提出的。

    “扇子的材質我不懂,但是我覺得那面的畫纔是關鍵。”許傾池在打開紙條的關口先看了一眼他的動作,他的神情,這傢伙是已經判斷出扇子的材質了,那還真是……有勞了,許傾池開口提醒了一下,扇子的做工或許也能說明一些問題,但是她是想知道他看那幅畫時,會不會有異樣的感覺。

    不過她手的紙條……芙姐姐之前並沒有說她還放了一張紙在裏面,是有什麼不方便當面說的話嗎?她打開的時候,那面的話讓她不覺眉頭一皺,紙說,世間再無瑾王妃,而多了一個遊歷江湖的青雲女俠。落筆是……寧青雲。

    她突然淺淡一笑,是取自她之前說的那四個字吧,寧靜致遠,不過在她看來,芙姐姐若是能得到她想要的自由,也是好事一樁,而且這三個字還有一番解釋吧。寧願爲一隻青雲沒有枷鎖的鳥,也不願做籠錦衣玉食的囚鳥。芙姐姐,那有緣江湖再見了。

    “池兒,這畫亭子提的字似乎指向你。”鳳知離看向他,這小丫頭怎麼了……

    “字,扇有字嗎?”許傾池把紙條收進盒,他的話讓她突然心生疑惑,她在瑾王府的時候曾展開過兩次扇面,可是並沒有發現面有題字。

    “寫着池暮亭,落款好像是……黎,後面的字看不太清,應該是這畫的年歲太久了。”鳳知離倒是覺得面畫着的事物一開始吸引他的倒不是傳神的人,而是這立於湖的亭子,而整幅畫的意境與這兩個字實在是太符合了。

    池人遲暮,遲暮池人,不單指的是已經爲人母的女子,還指的是這暗下的天色,遠處有明亮的光,不過應該是黃昏時分吧。

    “池暮,是一方池塘的池嗎?”許傾池其實心裏有點下意思的抗拒再看到那畫的場景,每次一注視那雙眼睛,好像是她在與之交流,可是她心裏依舊心虛,畢竟她不是真正的白南池,若是面對一個母親的時候,她的底氣已經消失了大半。

    “池兒,是你的名字。”若是還有一個意思便是,池兒姍姍到來,這畫的女子難道是知道多年之後會有她的後人拿到這把扇子吧,而且還知道是池兒。

    “知離,其實有件事我想跟你說明白。”是她的名字,現在她更加肯定之前芙姐姐所說的當年孃親說過的那番話是真的,孃親的祭司身份或許給了她這種預知的能力,可是若是真的存在這種能力的話,那當年牽涉王爺爹爹的皇室內亂爲什麼不能因此阻止,還是說天命不可違,那還真是……呵呵。

    “嗯”鳳知離靜靜地看着她,關於二王妃的事情世人知曉的並不多,池兒應該是知道了有關她孃親的什麼事吧。

    “我孃親是白子部落的人,而且孃親的妹妹,也是月姑姑現在在瑾王府。”許傾池實在需要一個人跟她一同來分析起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那池兒是打算先去白子部落嗎?”鳳知離溫柔的看着她,這丫頭明明這麼多事纏身,還答應了三叔的請求,是說她仗義還是說……無畏。要知道若是一插手此事,鳳家的人也會關注到她的,何況這件事有多年之久,可後面牽涉的人至今沒有一個露面的。

    “嗯,我想找到有關我孃親的行蹤,月姑姑說孃親可能還活着。”許傾池不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時聲音有沒有哽咽,她只知道這種情緒是一下子涌的,像是心抽搐般疼,她想骨子裏的血緣是割捨不斷的吧。

    “那池兒同不同意我跟着去。”鳳知離一把前摟住她的腰,低頭看着她的眼睛說道,許傾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丫速度怎麼這麼快,等等……這不是重點,重點應該是每次都感覺被耍了流氓,她哪能那麼喫虧呢,所以,她也環他的脖子,學着他的做法在他耳邊說話。

    “你若是再不放手,下次我考慮把你送到清幽樓。”許傾池故意甜聲說道,可是她自己都受不了了,剛想把手放下推開他,下一秒感覺頭被砸暈了,她慢慢睜開眼睛,感覺到後腦勺被人用手托住了,幸好,應該不會得腦震盪吧。可是他的臉都快碰她的額頭了,這丫靠這麼近幹嘛。

    “池兒,我沒力氣了。”鳳知離的手枕在她腦後,而另一隻手被她壓着,所以……他想這樣到了熾羽山莊再鬆開也不遲,而且這不正是池兒一手促成的,隨了她的意也好。

    “你委屈什麼,我的腰都快斷了。”許傾池看着他一臉委屈的樣子,明明是他……算了,是她的錯,錯錯在今早不應該搶了他那份早飯,誰叫他身出門也不帶銀子,明明是他名下的客棧,還不能欠費,所以她只有把她頭那根簪子拿來做了抵押,不過這客棧掌櫃似乎挺識貨的,一眼看出了是龍鳴國的東西。

    看來還要找個機會去把它贖回來,畢竟是龍青悠的東西,放在她這裏當是寄存吧,這個簪子的樣式確實很別緻,若說是女子的飾物,可是她覺得作爲男子的束髮之用也是可以的。

    “可是我沒力氣。”鳳知離稍稍放輕了摟在她腰的力氣,只怪這馬車的墊子太薄了,睡下的話硌得荒,還是這樣舒服。

    “是嗎?我有力氣的很。”她咬牙切齒的回道,起碼她揍人的力氣還是有的,可是她用手推他的時候簡直是……紋絲不動啊!這該是有多重,明明身也沒什麼肉。不對……她爲什麼知道他身沒……完了,入魔了。

    “池兒又在想什麼,爲什麼臉紅了?”鳳知離看着她出現紅暈的臉頰,原來這小丫頭惦念這一天也有許久了,他現在記起第一次見面時,這小丫頭可一個勁的誇他長的好看,估計那時候想佔他便宜了,該怎麼辦呢,我的池兒……

    “還不是你擋住我的風了,我很熱。”許傾池可是胡謅的,她是一個信奉越好看的人越危險這句話的人,可不能自己走向毀滅啊!

    “那正好,我有點冷。”鳳知離慢慢的把手抽出來,在她不理解的眼神用手貼她的臉,寵溺地感受着手下的溫度漸漸升高,不覺一笑,再這樣下去,怕是池兒真的要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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