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凰謀鳳權 >第一百一十一章 歸來的承諾
    “他是不是不願見我?”季狸的聲音有點哽咽,許傾池看着他的側臉……以及眼角掛着的淚,她心裏突然有種無力感,有點不想呆在這裏的感覺,當真是……什麼牽掛之類的太煩人了。

    “是季狸吧,你兄長他既然給予了你承諾,自然會如約歸來的。”許傾池注意着他的神情,他的話語似乎同樣很篤定啊!歸來……的確是個很有誘惑力的詞。她摸着這小鬼的頭,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然後看到他眼的光芒重新出現時,她滿意的笑了笑,小孩子還不好哄。

    白衣男子像是想到了什麼,原本平靜的臉泛起了蓮花般聖潔的笑意,聖潔?真怪,她怎麼會想到這個詞,這人雖坐在輪椅,卻不想一般人似的狼狽,而且那身透露出的氣質溫和的多……他身後站着的人臉的神情畢恭畢敬,是那種內心發出的真正的臣服。

    一點都不像是手染有鮮血的人,但那僅僅是不像……而已。

    “既然公子的話帶到了,那在下帶着你口的小孩,可以走了嗎?”許傾池注意着那個拿劍的人,他的劍始終是出鞘的,看來這人的目的沒有這麼簡單,季狸的身份不是季府的少爺嗎?只不過那個季少涼……她之後有打聽過季府的情況,季府只有一位公子,是這小鬼,難不成……季少涼是私生子。

    “自然可以”白衣男子眼眸含笑地看着她,這樣的目光……她後背一涼,不知道爲什麼,這雙眼睛明明透徹的很,可是她還是無法從看出什麼情緒,除了……他故意展現出來的,這個男子的來歷應當不簡單。他身後那個持劍的人應聲落了劍,只是那視線還真是可以凍死人啊!

    “今日多謝!”許傾池拱手道,雖說她在這個大漢手佔了點便宜,可是要真動起手了,她這個虧是喫定了的。默默的抓着這小鬼的衣服,看他的眼神,真怕他一個勁的衝過去把那美少年撲到,小鬼的心結也是難解啊!

    “走了”她拉住他的手,這手她想象冰涼的多,這個時辰……季府的人怕是要把白曜國找尋個遍了,那百里啓應該已經趕過來了吧。她本想用手捂住他的眼,可是轉念一想,她手的東西反而是催淚的。這小鬼蓄滿淚的眼眶看着還真讓人揪心。

    “主子,這人要不要……”白衣男子看着這姑娘的動作,少涼若是知道他一直記掛的弟弟能有人保護到這般程度,應該會放心不少,只是白曜國什麼時候多了一位這般別緻的女子,她手那把匕首倒是有點眼熟,只不過那人“小氣的緊”不是不喜歡送人東西嗎?

    當初他想要……算了,算了,既然好不容易來了這兒,自然要去見見老朋友。

    如果還算是朋友的話……他會很高興的。

    “不必”他思量着最近從白曜國傳來的消息……風祈王,對這個人,他倒是滿有興趣的。

    “山河,你那弟弟或許也在白曜國。”白衣男子掃了一眼一直沒有開口的魁梧大漢,是他表達的不清楚,還是這人盡的是自己的分寸,這孩子還好是毫髮無傷,若是少了一根頭髮,他怕是不好向某人交代了,那個人……怕是自己欠下了好大一份人情。

    儘早還了爲好。

    “主子,屬下知罪。”張魁低着頭,感覺到主子的視線停留在他的腦袋,他手心已經冒汗了,主子對待底下的人一向寬容的很,只有一項是最爲致命的,那是私自做了不應該做的事,他做的……現在反應過來,確實是逾越了。只是……他冒死擡頭看着主子,主子的計劃不正是需要那季府少爺嗎?

    “山河,你處理吧。”他淡淡地說了句,彷彿不是在判人生死,推着輪椅先出去的時候,想起了剛那女子的一雙眸子,裏面的感情還真是少見,“錯了便是錯了,縱使你的理由有千萬個。”這句話當年他可理解了許久。

    他見到外面的天色時,才知道與人約定的時間又過了……他似乎很容易遲到啊!

    看着外面的景色,這碼頭的熱鬧想來不是雲魂國得的,遠處的雲似是染了血般紅豔,連遠處的海都變了一副樣子,耀眼許多,此番平靜的海面怕是底下藏着的是風捲殘雲般的勢頭,如這即將開啓的夢華海域,之後將發生的種種事或許他也無法預料。

    不過……以祭司之血占卜的預言,應該可靠許多吧。

    聽着裏面傳出的悶聲,他眸的光閃了閃,倒是不知山河的心情是好是壞,明海那傢伙偷跑出來,還私自帶出了一件重要的東西,以山河的性子,他算想偏袒估計也是不行的。那東西的作用倒是不大,但也算是一件可以談判的籌碼。

    看某人稀不稀罕了。

    “主子,屬下想去一個地方。”山河特別注意着從船內出來身不會染什麼髒東西,主子的潔癖實在可怕。要不然主子心情一不好,他怎麼去把人綁回來。

    “自然是可以,但是等到明日吧。”他再看了一眼這遠處的海,更遠處是夢華海域的禁區吧,一個月內他便留在白曜國,看着這一個月內夢華海域是否會開啓,若是預言錯了,那便是錯了,他自是回去也不損失什麼,反正他看的熱鬧也不止這一件事。

    “多謝主子!”山河推着輪椅走過岸邊的路,經過那地躺着的人,與許多人擦肩而過,他心的念頭除了服侍好主子外,是管教好他那同胞弟弟,明海心的執念不他少,可這次他貿然行動,已經是辜負了主子的信任,更何況他還私自帶出了主子的東西,最終……不得不管教一番了。

    “山河,去羽生坊。”白衣男子打開輪椅的暗格,拿出了一串糖葫蘆,三天的時間倒是顏色如初,只是怕是味道再也不是以前的那般好,又或許……再也找不到當初一模一樣的味道。

    白衣男子看着指尖留有的糖水,像是胭脂一般,他專注的看着,彷彿透過指尖看着胭脂般年少的夢,他並未接過身後的人遞過的手帕。任由糖水滴落,像是一切如夢般出現……又失去。

    可是最終還是夢魘般在某人詫異的目光下輕吮着指尖的那抹甜……這甜味終究欠了一種情在裏面。

    岸邊有一串漸漸融化了的糖葫蘆,化了的糖水豔麗的奪人目光,只是那裏面的山楂已經腐爛成糜,走過的船工大都看幾眼,猜想這是誰家小孩丟下的東西,也多數會輕嘆一句,年幼時的追求……便是如此。

    “喂,你說的話算不算數?”季狸扯着她的衣角,因爲相差半個頭的原因,他有點仰視的角度看着這個人,這個人……剛剛救了他。

    許傾池停下腳步,但是沒有作聲,她淡淡地看着他紅着的眼,這小鬼哭的還真醜。替他找人……她能不能說是隨口說的,畢竟她身已經有很多攤子了。

    “許……許姐姐,謝謝!”季狸口說出這三個字也是很勉強的,儘管這“蠢貨”救了自己,但是他聽對話已經知道那夥人只是想告知他一句話,雖然用的手段他很討厭。猜到會是這樣,他瞥着身邊的人那揚起的笑容,露出的白牙,該換他咬牙切齒了。

    “狸子,幹嘛這麼苦大仇深,小小年紀應該多笑一點,纔會……”許傾池捏着他兩邊的臉,替他做了個大笑的表情,沒想到這小鬼會叫她這個許字,儘管道謝的語氣不是那麼盡善盡美,可還是不得不說,很受用。

    “啓哥哥……”季狸看着遠處走過來的人,是……他跑過去站在他面前,然後安然的準備接受啓哥哥的批評,許傾池話還沒說完,被這小孩直接無視了,那算了,剛剛想答應的事一時間覺得又不是那麼好辦了。

    “小狸,沒事吧。”百里啓摸着他的頭,注意到他紅了的眼睛,看來還是發生了一些事,他看向對面的人,白姑娘怎麼知道小狸失蹤的事,而且……是在這碼頭。

    “啓哥哥,我沒事,是小白姐姐正好救了我。”季狸拉住他的手,然後在他身後對着某人眨眼睛,許傾池擡頭望望雲,天空乾淨的很啊!小白姐姐……還真是個好稱呼。她看向百里啓,顯然他壓根不相信這小鬼的話,當然……她也不想相信,但是……

    “百里兄,我正好是在碼頭這邊辦事。”可多餘的話還是不說的好,要不然要求向季府送去十塊玉佩的人變成無名人士了。呵呵……感覺有點尷尬啊!她回看小鬼,這人居然還衝她笑的辛災樂禍,不過這小鬼想隱瞞的應該是他與之的約定吧。

    總算有個威脅這小鬼的籌碼了……小白姐姐的稱呼叫着可不好聽。

    “狸子,你今日怎麼獨自出府了。”許傾池慢慢走過去,徑直越過了他們,她知道答案自然不操心,可某人不那麼好過了。天色不早了,她還是快點回去的好,這夜不歸宿的下場也是很慘的。

    “小狸,你今日爲何出府了。”百里啓看着她離開的背影,風澈其實想見她一面,只不過……她應該不想見五王府的人吧,畢竟雲魂國的五王妃已經火葬了,而且……連封號都變了,靜安郡主……倒是很合適她的名號。

    “我……”季狸看着啓哥哥的眼睛,這是唯一一件瞞着啓哥哥的事,但是現在是不能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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