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老人用手來回摸着他的地中海，長吁短嘆，“什麼是卡蘭數都不知道？李琦你真是的太白老兒嗎？丟不丟人？卡蘭數都不知道是什麼。”
李琦鄙視的看着千帆老人，哼了一聲，轉過臉來，“我不知道也不奇怪，常年陪王伴駕，未曾有離開過九天，見識少不足爲奇。有些人呢？走天竄地的竟然也不知道，不是更丟人嗎？”
白小龍一如既往地殷勤的侍奉茶水。
天雅琳聽了後，想着也許自己會認識，丟下一句：“棧主，你把那些數寫出來吧。”
人就匆匆的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快點，拿筆來。”
千帆老人催促着李琦，立刻伸出手來，“在我手上寫着呢。”
李琦一邊拿來紙筆開始抄錄，一邊埋怨千帆老人：“沒出息，催催催，你有沒抄錯啊？”
“沒有，我有那麼粗心嗎？”
千帆老人不高興的說，“我念着你寫，020負4個；021負18個；022負18個；023負84個；024負18個；025負18個。沒了，嘶，嘖嘖，怎麼只有負數沒有正數？”
李琦撅起了嘴，啪的把筆撂在千帆老人面前，氣哼哼的說：“我又不是白星宇，怎麼知道只有負數沒有正數的。”
“你看看，你看看，又生氣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唄。有沒有非逼着你知道。”
千帆老人收起筆，嫌棄的擦了一下，不冷不熱的說，“咳，待會兒記得好好問問。”
李琦神情懨懨，半點沒有高興的意思，反倒是一臉擔憂，“我是擔心琳丫頭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千帆老人撇撇嘴，一副冷冰冰的眼神丟過來。李琦抱着浮沉沉默了。
*
良久之後，天雅琳才慢吞吞回到龍虎廳裏。
趕緊把手裏抄寫規整的數字遞給她，兩位老人滿懷期待的盯着她，希望能從她嘴裏聽到想聽的信息。
“020負4個；021負18個；022負18個；023負84個；024負18個；025負18個。”天雅琳把紙張翻過看看，狐疑的看着兩個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老人，“就這些？”
二位老人點點頭。
“沒頭沒腦的，也沒個標記。什麼意思啊？”
千帆老人不高興的說：“廢話嗎？有頭有腦的還用得着你。”
李琦接着說：“就是，有線索我們自己就破解了。”
白小龍退出去了，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天雅琳喊一聲：“小菜園摘些瓜果拿來。”應了一聲知道了，轉而向着後院走去。
“多少血氣方剛的勇猛少年，歷經一世之後，就被世間的刁難消磨殆盡了那股沖天傲氣。”
李琦看着白小龍的背影惋惜的說，“唉，可惜了兒一個柱子。現在只能是一根頂門棍了。”
千帆老人對他的說辭嗤之以鼻，冷眼看着李琦，“說的你們天界都是什麼好鳥似的。那些剷除異己的勾當少幹了？”
剛剛還並肩奮鬥的兩個人，轉眼都彼此嫌棄的瞪着對方。礙於天雅琳這個晚輩在場，沒有繼續吵下去。
天雅琳瞅着他們彼此不服氣的眼神，丟下紙張，指着上面的數字愛莫能助的說：“等到主人醒了問問不就行了嗎。費這麼大勁幹什麼。”
白小龍端來了一盤子瓜果，整齊的擺放在桌子上之後退了出去。
千帆老人此時不置一詞，反正李琦已經把該說的全說了。剩下來的就是不該說的。
“你們這是竊取軍界高層的機密······”
天雅琳話沒有說完，這倆老頭兒慌了，李琦甩出拂塵唰的一下將她的嘴給堵上了。
千帆老人擡手一巴掌拍在他的拂塵上，李琦尷尬的笑了笑，急忙收回拂塵，在李琦收回拂塵的瞬間千帆老人拿起一根黃瓜塞住了天雅琳的嘴。
還是給堵上了。
“林丫頭啊，這些話不能亂說的。會出事的。”
千帆老人驚恐的四下張望，招來離奇的一頓鄙視：“別看了，就剩咱們自己人了。有話趕緊說。”
天雅琳翻個白眼，咔擦一聲咬一口黃瓜，接着才用手接住掉下來堵着嘴的黃瓜，滿眼不屑的喫着東西。
“哎呀，這不是小心點的嗎？懂不懂什麼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千帆老人自我解圍的說，轉而面帶愧疚之色，欲蓋擬彰的小聲解釋着：
“好奇之心嗎，我們也有。剛剛送龍兒回房歇息時，無意間，無意間看到她的手錶顯示盤裏出現了這些數字。想着應該是什麼緊急公務，這不是怕龍丫頭偷懶誤事嗎。”
李琦對千帆老人的表現連吐槽都懶得吐槽了。
天雅琳自顧自的喫着黃瓜，若無其事的看着他，“完了？”
千帆老人嘿嘿一笑：“完了。你看，怎麼幫幫她？”
“別編了好嗎？千帆山主。”
天雅琳瞄一眼外面的大雨，時不時夾雜着隆隆雷聲，漫不經心的說，“龍兒肯定是不知道這些事。等她醒來後親自問問不就行了，用得着這麼費勁的猜嗎？關鍵是你們猜的不對啊。”
“好主意，這個差事就交給你了。”
千帆老人笑眯眯的說，“老頭子還有別的事情，不陪着你了。”
千帆老人說着話的功夫人都到了門口了，頂着大雨向着庫房跑去。
“嗨，這老傢伙，你等等我。我找你還有事呢。”李琦提起袍子隨後也溜走了。
天雅琳冷冽的一笑，看也不看演技不在線的兩個老頭兒，自顧自的喫着東西。心裏卻在默默的盤算着如何從龍兒嘴裏知道這些數字是幹什麼的。
*
雷電伴着暴雨，嘩嘩的下個不停。
梅成衣在睡夢中拼命地奔跑着，心中的執念就是追着光跑，那道耀眼的炫光裏有這很重要的東西，那個東西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可是無論如何努力都不能靠近那道耀眼的炫光，炫光燦爛猶如極光一樣美麗誘人，卻同樣如同極光一樣只可遠觀不可靠近。
這就是消失之後的世界？
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嗎？
怎麼還會有感覺？
算了，不想了。比死了還乾淨的就是消失了。消失了不就是灰飛煙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