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寒王府近在眼前,楚亦宸抱了蘇茉兒下車直奔芙蓉苑。
蘇茉兒昨夜氣得沒有睡好,即便是睡着的時,也是翻跟頭打把式睡得極累,加天未亮起牀準備進宮,這回兒被楚亦宸抱着,竟是沒有醒來。
一路寒王府的下人,處心積慮尋機會見王爺一眼的侍妾,全都見到楚亦宸抱着懷的小人兒,一向冷峻無情的面龐竟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和包容。
一覺好眠,蘇茉兒醒來後第一件事是用手摸進懷裏猛的坐起來,懷裏的藥丸小如珍珠卻格外的沉重。
“側妃娘娘,您找什麼呢?”墨痕端來了百合蓮子粥,放在案几。
蘇茉兒手心一顫,白色的小瓷瓶掉到了牀榻,被墨痕順手撿了起來,“娘娘這是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你趕快去忙吧!屋裏不用你管了,讓我自己待一會兒。”蘇茉兒把小瓷瓶抓回來,慌慌張張的藏進了懷裏。
墨痕嘴巴一撇慢慢退了出來,感覺最近側妃娘娘對她越來越疏離了,其實她不過是一心爲了側妃娘娘好,難道要跟傻春燕一樣陪着側妃娘娘胡鬧嗎?
鳳凰閣內,楚亦宸看着站在面前神色恭敬的慕容馳俊淡淡一笑:“終於等不及了?”
“他們或許會趕在您和蘇側妃圓房的那日動手,您看!”
“把京郊駐守的三萬飛虎軍給我調來,寒王府內嚴陣以待,敢擾亂本王大喜之日的人,殺無赦。”楚亦宸手裏的杯盞隨着他的力道,頃刻間化成了齏粉。
“是!”慕容馳俊知道師兄的手段,這些年來除非是他自己不想,可只要他想做的事情,還沒人能阻了他的路。這次與他的“寶貝”圓房,更是大事的大事,誰敢來組織寒王的大事,必是死路一條。
第二天,蘇茉兒站在鏡子前驗收墨痕花費了一個時辰的勞動成果。近日漲了不少的身形在鏡更顯得凹凸有致,一張清水芙蓉的面龐經過精心的修飾,眼如秋水,口若紅櫻,美目流轉間便有一股說不出的靈動韻味來。真是人憑衣服馬憑鞍,連蘇茉兒自己都忍不住往鏡子裏多看了幾眼。
最後,墨痕把一條淺綠色的煙羅披肩圍在她的肩膀,這才心滿意足的抹了抹額頭的汗:“側妃娘娘,您看這些都是王爺送來的衣服首飾,可見王爺對您是真心寵愛,多少女人求都求不來這樣的福氣,您看您……”
蘇茉兒頭都大了,自從在慷慨悲歌堂見到穆晟夜拉了自己的手之後,墨痕徹底成唐僧了。
“墨痕,我的玉佩呢?”
“王爺賞了您那麼多珠寶首飾,您幹嘛還非得帶那塊不值錢的破玉佩?”
蘇茉兒看着墨痕瞟來那種質問自己好日子不好好過的小眼神,也眯起了眼睛:“千金難買我喜歡你懂嗎?”
墨痕慢吞吞的拿來地攤買來的玉佩給主子繫好,嘴裏嘀咕着:“別以爲我不知道,這塊玉佩和之前穆公子腰的有些像,人家都不戴了,您還巴巴的買個假貨來當寶貝。”
今日來給王丞相賀壽,楚亦宸卻沒有跟蘇茉兒一起來,她下車之後卻發現楚亦宸的馬車和穆國公的馬車紛紛的停在相府門外。
蘇茉兒眉心一皺,王鳳仁這個老匹夫當初在大殿之跟燕王一唱一和的給穆晟夜下套,今日穆晟夜怎麼卻來給他賀壽了?
莫非?
莫非是因爲知道她要來,所以他才趕來的?
次分手的時候,她再次嚴重的警告了某人不要插手自己的事情,如今她跟楚亦宸圓房的日子已經沒有幾天了,所以他才巴巴的找了過來?
這麼一想,蘇茉兒心裏頓時涌了一絲浮在的情緒,生氣可還有點甜蜜。
蘇茉兒前走了兩步,便見楚亦宸和穆晟夜分別從兩架馬車走下來。
“側妃娘娘,穆世子也在,這可如何是好?”旁邊的墨痕都要哭了,擔心身旁這個不省心的側妃今天真要作出大亂子來了。
“娘娘,你覺得是王爺帥一點還是穆世子帥一點呢?我有些分不出來了!”小春燕咬着手指頭,糾結的看着不遠處兩個風華絕代的男子。
墨痕氣得要掐春燕,突來的問題讓她條件反射的回答說:“當然是咱們家王爺,誰不知道是咱們王爺是天下第一人。”
“我覺得穆世子帥,王爺好怕人不給飯喫!”小春燕低聲說。
“知道喫,你這個喫貨!”
“喫貨怎麼了,娘娘說能喫是福!”
蘇茉兒給了墨痕和春燕一個老孃很煩的眼神率先向前走去,兩個人登時安靜了。
楚亦宸遠遠的看到一身淺綠色衣裙的蘇茉兒像一隻清荷帶着雨後的芬芳娓娓而來,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道:“皇一早叫我去了宮裏,我在這等你一會兒了。”
蘇茉兒使勁兒的掙脫楚亦宸的手,卻根本撼不動半分。只覺得身後的腳步聲讓她如芒在背,難受到了極點。
“參見王爺!”丞相王鳳仁早候在了門口,看到楚亦宸終於下車了,趕緊跪倒行禮。
若是平時趕楚亦宸心情好的時候,當朝重臣他會虛扶一下免了大禮,只是今天楚亦宸彷彿不想在穆晟夜面前給王鳳仁面子,等他跪倒後規矩的磕了頭才說了一聲:“起來吧!”
王鳳仁滿臉通紅,五十多歲的人卻因思慮過度頭髮百了大半,站在楚亦宸和穆晟夜面前足能當爺爺,卻不得不喫力的從二人的腳下爬起來。
蘇茉兒心裏痛快不少,手掌被一股溫暖的力量完全包裹着,被身邊的男人霸道而沉穩的帶進了相府高高的門檻。
王鳳仁是當今皇帝面前的第一紅人,母親大壽自然是貴客盈門。皇賞賜的玉如意等珍寶連同聖旨一起供在正廳的香爐前,更是爲王家賺足了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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