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退兵了!”一小將匆匆忙忙的進帳來稟報,聲音裏含着驚詫與鄭重。
而聽到消息,帳中兩人亦顯出些許的驚訝,隨後那身着甲冑的英挺男子問道:
“緣何退兵?”
“回稟將軍,據報此乃靈州新任巡查使之命,南雪駐兵整軍拔營退後三丈!”那小將單膝跪地朗聲答着。
此刻那正斜倚在狐裘軟榻上的紫衣金冠俊美少年星眸微轉,思索片刻擡頭問:
“巡查使何人?”
聽他詢問,那小將再次叩首,擡頭恭敬得道:
“稟王爺,南雪新任巡查使乃司徒昭遠。”
“司徒昭遠?”那人似是極其詫異,已從軟榻上躍起,蹙眉望向下首的小將。
“正是!”瞧見王爺的眼光,他不卑不亢的又回了一句。
“呵……沒想到竟是司徒昭遠。”他笑了,魅惑的瞳眸閃過些許諷刺的寒光。
“他打算如何解決這些事情?單隻退兵嗎?”這問話裏透出隱隱的慍怒,又含着疑惑的期待。
“今早,他已命刺史郭敏扣押了郭宜等人,對韓將軍之死進行重審。”那小將又回道。
話聲落,帳內聽報的二人相互對望了一眼,那甲冑將軍便鄭重得道:
“王爺,現下我們該當如何?”
紫衣少年瀲灩的星眸微微眯起,似是極深沉的暗中呼出一口氣,良久纔對他道:
“華威,傳令下去,我們亦退後三丈吧。”
“什麼?!”這下不是那被稱爲華威的年輕將軍出口,而是那跪在地上的小將,乍聽那少年王爺發令,他激動萬分:
“大膽!怎可在王爺面前如此不敬?退下!”青年將軍發威了,那小將一陣戰慄,擡眸看向榻上王爺,更收到他森寒目光,頓時冷汗侵身,下一秒便哆哆嗦嗦的退了出去。
他走之後,青年將軍亦出了帳外,擡手向衆兵將吩咐:
“傳我命令,全軍拔營,退後三丈!”
不錯,此處正是西花元陽城駐軍帥營,守將宇文華威見全軍已依令行事,便轉身退回了帥帳中,看向仍舊斜倚在軟榻上的靖熙王西林銘綦,等候吩咐。
此刻他正低頭撫觸着左臂上纏繞的一圈圈的冰蠶絲帶,那瑩碧的色澤藏匿在寬敞袍袖的深處,卻又緊貼肌膚;正如那嫋嫋倩影,藏匿在他心靈最最隱祕卻又最最溫懷的深處……
這時的眸光是柔和而多情的,脣角亦暈開淡淡笑意,旖麗迷離。
“司徒昭遠果然不凡,懂得以退爲進。”見他不說話,宇文華威先開口了,語聲及眸光中皆透出慨然欽佩。
西林銘綦停了手,回神間眸色一暗:
“希望……他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之所以退兵,只因如今與南雪征戰對西花的確沒有什麼好處,南雪先退,便是給了西花一個明智的臺階了,只是一名將軍的死,亦不能如此簡單就作罷,且看司徒昭遠,還有什麼動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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