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傾世毒寵霸天下 >240.第240章 來信(一)
    天空湛藍,綠樹依然,天氣還暖。纔剛剛進入秋日,司徒昭遠卻已覺得像深冬一樣寒冷了。這幾日他都稱病不出家門,甚至連自己的房門都很少邁出去了。爹孃和淚珠兒以及司徒風均是擔憂心疼,卻又無可奈何。誰不知道他們家公子的心事呢?可是司徒詠靈的婚事是兩國的國君親自商定的,誰又有能力更改半分呢?

    司徒昭遠偶爾會坐在窗前悽然一笑,目中是大片大片的悲傷。

    努力了這麼久,幾乎耗盡了自己全部的心力,卻依然無濟於事,那高高在上的皇權啊!沉重的壓在頭頂,他完全無力觸動其分毫,只能被它遮擋了全部的陽光……

    他能恨自己的出身嗎?還是恨司徒詠靈的無情?不,他從來不是那般卑劣之人,到了今日,一切也只是命運使然罷了。可是,今生,就真的同她無緣了嗎?他仔細想想甚至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麼這十六年來,一刻不停的守護、迷戀、期盼,這又都算什麼?

    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關於權利,再一次的認識到,受制於人的悲切。沒有大權在握,終究是無法按照自己所想,就如輕易退兵,又如桎梏婚姻。進一步的大膽琢磨,似乎眼下必須讓三皇子上位,他的日子纔可能會好過一些。而再後之,必須手握權力,纔有資格奪得所愛。可是,何其艱難?即使他願意爲了她去拼搏,但所有人卻吝嗇於給他一絲喘息之機,便要徹底的磨滅他所有的希望——來不及,還未等他強大,她就已經要走遠了……

    懵懂之餘,竟然連司徒風走了進來也不知道,當司徒風連連叫了他兩聲之後,他才恍若未聞的回過了頭。

    “公子……”

    小瘋子看到司徒昭遠這個樣子,眼圈兒都紅了。公子好像又瘦了,面色也顯得有些蒼白,只披了一件長衫坐在窗下,那樣的蕭索悽清,真是讓人不能不傷心啊!小姐啊,你怎麼這麼會折磨公子啊!他這樣你真的忍心嗎?司徒風心內不由的控訴起司徒詠靈來了。

    “咳咳……何事?我不是說過不要來打擾我嗎?”司徒昭遠這幾日甚至有些真病的咳嗽了,蹙了眉低斥司徒風,他也幾乎沒力氣再大聲說話了,更是沒心情見任何人。

    “哦,公子,東風國有信來了。”司徒風經他一斥後纔想起了自己當下來此的因由,於是恭謹的垂眸從懷中摸出了一封信,雙手遞呈在了他的面前。

    司徒昭遠依舊冷漠的接過,也不甚在意的將信扔在了桌上,便也不看他的吩咐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公子……”司徒風還想再說些什麼的,可是昭遠已經對他輕輕的擺起了手,他便知道多說無益了,只得又行了一禮後退了出來,並順手爲他關好了房門。

    “呵……”昭遠似乎這纔有心思低頭掃了眼桌上的那封信,擡頭的標記他自然認得,也自然知道是誰所寫,卻咧脣冷笑着喃喃道:

    “瀟堯王,你也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縱然是如此說着,他還是緩緩拆解開了那封信,並不是因爲有多麼想看,而是此刻正好無事可做:

    “好吧,姑且來看看你有什麼話想說吧!”

    抽出了信箋,打開來,些許渙散的眸光稍稍費力的聚焦,一行行看下去……

    起初的神色依舊是暗淡的,原因無他,他這位東風至交仍舊是那副瀟灑無畏及時行樂的態勢,對着他好一番大逆不道的勸解開導,更唯恐天下不亂的諷刺揶揄一番,然後纔是進入了正題。

    司徒昭遠的眉毛突然間跳了一下,兩手不禁的將信紙捏緊,原本好容易聚焦的眸光卻突然間明晰了起來,身板也瞬間坐直了,注意力一下子全部凝聚在了已然被拉近眼前的信紙之上。

    越讀下去,越是瞪大了眼睛,眉目連同着額頭都一陣揪緊,而後又展平,接着再揪緊,甚至拿信的手指,都緊窒的幾乎有些顫抖——

    這……

    讀完了信,他立時站起,臉上一掃之前的憂鬱傷悲,反而全換上了震驚與不敢置信,而眼神中,更是隱隱透出了一絲的期許。他不由分說的擡腳邁步,然後大力拉開了房門。

    “呀!”

    一聲驚叫傳來,司徒昭遠擡頭看去,竟然是淚珠兒,一雙手託着茶盤站在門口,此刻更是驚駭的有些顫抖了,顯然,是被他的突然出現給嚇的,甚至連托盤上的杯盞都因着她的突然怔忡傾倒了,茶水橫流,順着盤子邊緣滴落下來,幾乎有些燙了手。

    “公子!”她驚慌急呼,顯得很是緊張不安,當然還有微微的不解,公子怎麼會突然間出來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昭遠條件反射的問出口,答案卻已經瞭然,顯然是她想要來送茶水,不過他當下可沒心情也沒時間同她說這些,於是還不等她回答出口,便擡腳繞過了她徑直而走。

    “我來給公子奉茶。唉?公子,公子!”

    淚珠兒自然不曾注意到他臉上的急切,但看他還不等自己說完就步履如飛的離開,她當然萬分不解又愣愕一片,可是在她呼喊的當口,司徒昭遠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而她自然也回過了神,雖然不解,但對於公子的去處以及行動,她自然沒理由多言且跟着。

    ……

    司徒昭遠快步來到的居然是司徒競的書房,但是今日司徒競去上朝了,並沒有在家,因此書房的門是鎖着的。他又連忙叫司徒風喚來了管家羅伯,命令他打開房門。可是羅伯顯然是對他此舉詫異又不解的,面有難色道:

    “公子,這……恐怕不妥吧!老爺還沒回來,等老爺回來了再——”

    “不行!趕緊打開!我有急事,等父親回來自然會明白!羅伯,鑰匙在哪裏,快拿來!”

    司徒昭遠卻打斷了他的話,甚至急哄哄的伸手問他要鑰匙,簡直是火燒火燎的幾乎要同他搶了。羅伯哪裏見過這樣的司徒昭遠,因此一顆心也提了起來。暗自思量着,雖然老爺的書房有些私人,可是公子當然也不是外人啊!他們司徒家人口簡單,就一家四口四個主子,也從來沒有紅過臉,因此讓公子進去也是沒問題的吧!這樣想着,又背不過昭遠的迫切催逼,他就把鑰匙拿了出來。司徒昭遠一把搶過,二話不說就打開了房門。然後一陣風似的衝了進去。

    “唉,公子,公子!”

    羅伯和小瘋子都有些不解,什麼事情能讓一向冷靜沉穩的公子這麼着急啊?!

    兩人說着也一同跟了進來,卻見司徒昭遠已經開始在書房內翻箱倒櫃,臉上也是一片焦躁急切,全然不顧父親的書房被他翻騰的瞬間一片混亂滔天。

    一時間幾乎是雞飛狗跳,司徒競書房內的櫃子抽屜以及暗格裏的物事都被他翻找了出來,然後看一眼又扔在了一旁。嚇得羅伯和小瘋子兩人目瞪口呆又是驚慌失措。

    “公子,這,這是做什麼呀?”小瘋子驚問。

    “公子,你是要找什麼呀?讓老奴幫你找吧!你先停下,老奴來幫你找吧!”羅伯看着那亂糟糟的一切,心疼的趕緊上前想要制止住他的行爲,同時也在忙亂的收拾着殘局。

    而司徒昭遠卻似乎對他兩人的話充耳不聞,只自顧自的繼續翻找着,而小瘋子這會兒也回過了神來,便跟在他身後幫襯的收拾着。

    “找到了!”卻聽司徒昭遠一聲驚呼,尾音裏似乎還含着不小的喜悅。兩人轉頭去看,竟見他在書架後的暗格內找到了一個精緻的小木匣子,此刻正打開了那匣子,拿出了裏面裝着的一塊玉佩樣的東西。

    “哈!”此刻,昭遠正一手拿着玉佩,一手拿着那封信,左看看,右看看,眼神晶亮,面上的表情卻幾乎有些難以琢磨,是,在笑嗎?

    司徒風離得近,便隱約看到了那封信紙上是畫着一個玉佩的形狀的,再去看看公子右手上拿着的玉佩,心下便懵懂的有了點兒答案了。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徒昭遠竟然倏忽笑了起來,聲音之大,令在場的兩人目瞪口呆,看着他前仰後合幾乎停不下來的身影,兩人甚至有些大驚失色,再看他笑的幾乎眼淚都出來了,兩人的心臟便開始揪起:公子莫不是,魔怔了嗎?

    “公子,怎,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看了司徒昭遠的樣子,兩人也顧不上再收拾房間了,可是司徒昭遠卻也沒搭理兩人,繼續笑的不可開交。弄得二人都有些驚悚了。公子到底在笑什麼啊?是那塊玉佩嗎?但是玉佩有什麼好笑的?而兩人自然是不知道這塊玉佩的淵源的,因此當然是一頭霧水。司徒風卻是比羅伯要清明一些的,此刻看着公子的臉上竟然一掃往日的陰霾,能達到如此效果的還會有什麼事情?肯定是跟小姐有關唄!但是,具體是什麼,就不是他能想通的了。

    不知過了有多久,司徒昭遠才終於止住了笑聲,但那臉上的血色卻回來了不少,甚至是目中的流光,都是星芒奕奕風采四射,他握緊了手中的玉佩,仰頭望天,胸中一片歡騰,目中更是自信傲然——

    靈兒,你是我的,這輩子誰也不能搶走!你今生,註定只能是我的人!

    命運之火,繼續燃燒吧!就順着這條命運的線,將她帶往我的身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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