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此番文功這麼對付我們,顯然是急得跳牆了。你說,他是有什麼打算呢?”
“哼,還能有何打算?”那紫衫的美男子正是靖熙王西林銘綦,此刻他眯一眯眸,凌光乍現道:
“將本王驅逐到這般偏遠荒僻之地,恐怕又會遇到什麼草莽賊寇侵襲呢!倘若就此丟了性命,自然也不是他的干係!”他此次正是在朝堂之上被右丞相文功一脈合力排擠陷害,才被指派到這偏遠閉塞,窮鄉僻壤的東巴郡來巡視。而這裏荒山蠻野,窮困落後,少數山民不通教化,怕是有任何危險都說得過去。文氏一族的計策他不會不知道,這麼些年來,他們不知對自己行刺過多少次了,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不過,他又怎會如他們的願?
“啊?那我們此行一定要萬事小心了!這賊子也實在大膽,幾次三番的暗刺皇子,這些事情陛下不會不知情,卻爲何不將其治罪呢?”一旁的宇文華威一邊提醒一邊爲自家王爺鳴不平。
“哼!”西林銘綦的眸子眯了一眯,內裏冷茫森然,抿脣道:
“他們手中定然握有把柄,才導致父皇不敢對他們下手。卻是不知,究竟是何把柄?”他垂目思索,不過除此之外文功一脈的勢力的確盤根錯節,在西花的朝堂之上若說是一手遮天也不爲過,這樣強大的勢力背後,估計還有什麼人撐腰也未可知。因此,阻撓在自己面前的對手可說是十分強大。想到此,西林銘綦不禁擰眉,心上也附着上煩躁。
“唉!怎麼就抓不到這廝的任何把柄呢?每每我們即將到手,卻總是有人暗中援救,助其脫身,實在可惡!”宇文華威不覺憤恨。
西林銘綦目視前方,卻沒有接他的話,但額頭上微顯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憤怒,宇文華威繼續道:
“到這種地方來查貪污,這鳥不拉屎的窮困之地,官員還能貪什麼?難不成靠從山上打野味和伐木材賺錢嗎?”望着周邊的山景,宇文華威怨聲載道,一想起他們王爺此次被髮配到這裏,便氣不打一處來:
“被派到這種地方,即便差事辦好了,回去也邀不了什麼功。文功那個老匹夫,將這一切都算計好了,還真是可惡至極!”在西花的朝堂之上西林銘綦和西林銘櫟兩派一向鬥得不可開交,但顯然這一局,他家王爺受挫了。因此,宇文華威心內很是不平。
宇文華威還以爲是自己的滿腹牢騷讓他不悅了,卻沒想到下一秒西林銘綦竟牽起了脣角冷冷道:“來了。”
“什麼?”宇文華威正自不解,西林銘綦卻緩緩的扭過頭睇給了他一個冷笑的神情,他便瞬間明瞭,立時握住了腰間劍柄,渾身戒備起來,一雙眼睛也警覺的在四周掃視着。
說曹操曹操就到,不多時刺客果然來了!一羣人大約有二十多個,從兩旁的山坳裏直直衝了出來,身上卻都是破破爛爛的山賊草寇的衣着,但面上卻蒙着黑巾,當真是身份可疑。西林銘綦帶領的護衛大約有十多人,但卻都是精銳,可對方身手也頗爲不凡,於是這一場交鋒打的可謂是如火如荼,激烈萬分。但顯然,西林銘綦早有防備,倒也不至於輕易讓他們傷到。像這樣的行刺他遇到過不下百次了,因此也早已習慣,應對起來也是遊刃有餘。不過半個時辰的光景,刺客們已經被打的四散潰逃。可是即將結束戰鬥之時,他的手臂上仍舊是多了一道傷口,見了血光。
“王爺,要不要緊?!”宇文華威趕緊跑過去查看,面色焦急萬分的道:
“怎麼這麼不小心?方纔你明明可以躲開的!”
而西林銘綦一邊做出痛苦難耐的模樣,一邊低聲對他道:
“算了,不受點兒傷,他們不會輕易罷休的。”以堂堂王爺之尊不可能沒有一點兒防備,這也是文氏可以料定的,所以他們也知道不可能輕易殺得了他。但若是自己防備太甚,難免會讓文氏起疑。倘若因此他們對自己勘察的太過嚴密,難保牽連衆多。眼下他還不可能跟他們硬拼,當務之急便是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因此,讓文氏一黨意識到他西林銘綦仍舊是不堪一擊,纔有可能保存實力。
宇文華威抿了抿脣,也自明瞭他的用心,而眼見着那些人落荒而逃,他也沒有再命人去追。他知道,消滅了這一批還有下一批,若是做的太乾淨了,反倒讓敵人起疑。但卻不能不心疼自家王爺的傷勢,因此連忙扶起他道:
“此處距離郡丞府還有些距離,倒是當地的里正家(村長)就在附近,王爺的傷不能耽擱,我們還是先去到那裏找大夫來包紮下吧!”
此時已見夜色降臨,西林銘綦本想開口推拒,但一想到本就是要做做樣子給文功等人看的,便也由着他們去了。於是宇文華威便率着衆侍衛們往最近的村子裏行去。不多時,便到了當地里正的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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