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對方是光明正大的前來的,並且指明瞭是要見合芯公主,所以司徒風也是非一般的警覺,並且不敢善做主張了,便來回稟了司徒詠靈。
詠靈當時正在喝茶,聽到奏報也是渾身一驚。合芯公主,這個身份,甚至這個詞彙,也許聽過的人有之,但知道的,或者說有理由提及的,在當前的西花國,卻實在沒有可能。對了,倘若來人不說,她都忘記了自己還有這一層的身份了,代表南雪同北月和親的公主,哈!她的神色諷刺之餘變得有些糾結起來,然而司徒風還在等着她答話,甚至也是惶惶地道:
“小姐,見還是不見?”
“去見見吧!”詠靈說出這句話後,表情便有些釋然了,她似乎有些猜到會是誰了,確切的說,是誰的人。但心底下,卻有濃濃的傷感。
司徒風便命人去帶了那領頭的過來,讓他單獨去見詠靈,而至於其他的人,他當然有理由攔下。那領頭的似乎也並未覺得不妥,而是在司徒風等人的監視之下來到了詠靈所在的小院。
“肖瑞?”遠遠的,詠靈看到一人走了過來,那身形頗爲熟悉,直到走近她才認出,正是曾經在北月時,一直在身旁保護自己的肖瑞。
“肖瑞參見公主殿下!”肖瑞一看到詠靈也是一陣驚喜,隨即又很是激動,看來之前的消息確信無疑,要找的人此刻在眼前,他終於能夠不負陛下所託了!但是禮不可廢,他依舊朝着詠靈行了禮。
詠靈一陣不自在,然而看到肖瑞也是免不了驚喜,便快步走了過去攙扶起他來,她畢竟還記得,肖瑞的身體……然而下打量了他一瞬,才覺他似乎沒了異樣,便更加驚喜的問道:
“快起來,你的身體已經好了?”
“蒙陛下聖恩,爲我遍尋名醫,所以便恢復的快些,如今已經全無大礙了。”肖瑞依舊是畢恭畢敬,臉卻也是藏不住的喜意。
詠靈點了點頭,臉的笑容綻開的同時,眼卻也流瀉出隱隱的悽楚。看到肖瑞,她更加明白了何事了,於是便回頭對一旁正渾身警惕的盯住肖瑞的司徒風等人吩咐道:
“小瘋子,你們先下去吧,肖瑞同我是舊識了,我們要好好的說說話。”
司徒風聞言當然有意見,便大聲反駁道:
“小姐,這可萬萬不行,此人的身份還——”
小瘋子被詠靈駁斥,一驚之下便也不敢作聲了,並且他看詠靈自信不疑的樣子,似乎這個肖瑞也並不會是個危險人物的。雖然仍舊是十分的不甘心,但他也不敢再惹怒詠靈了,於是只得哦了一聲便帶着衆人下去了。可他也仍舊沒有放鬆警惕,而是離得兩人稍遠一些做了佈防,怕來人會對詠靈不利。
小瘋子走後,這院便只剩下了兩人,詠靈便忍不住的開口對肖瑞道:
“陛下……”她想問問他的情況,她也十分的擔心他。自從她走後,他怎麼樣了呢?有沒有生病?有沒有在找她?抑或者在生她的氣,甚至是從此恨她了、忘了她了?他究竟如何了呢?但是,這些話她又很難坦然的說出口,畢竟,兩人是因爲那樣的原因才分離。這般的尷尬無措,讓她簡直沒有面對的勇氣,於是剛剛出口了兩個字,便不忍再說下去,而是轉過了身子,背對着肖瑞暗暗傷懷起來。
肖瑞自然懂得她的無措,卻也理解又體貼地答:
“陛下,十分思念公主。這一年多來,都在一刻不停的尋找公主。甚至爲此,還多了一縷白髮。陛下他……爲着公主十分的傷懷,完全沒有了笑容……”
詠靈聽着這些,眼淚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來。他依舊在思念着她,她也有思念,可卻只能將這思念隱藏在心底,並且強迫自己絕對不能夠隨便拿起記起,而只能夠埋葬放下,不知道這算是自己的無奈,還是狠心呢?這一刻,詠靈的心臟都有些顫抖,卻默默無言,唯有淚涌。
肖瑞看着她的背影隱隱顫動,卻繼續道着:
“此番一聽聞公主的消息,陛下便一刻不停的命臣前來探尋,也當真是蒼天有眼,公主果然在此。如今,不如同屬下儘快回去吧!陛下一定會十分驚喜,也一定是等的急不可耐了!”他當然記得自己的任務,便不免勸誡詠靈。
詠靈聽到他的勸誡,才稍稍的回神,於是終於長舒了一口氣,並擡手擦了擦眼淚,卻略微扭轉了頭反而駁斥他道:
“我回去有什麼用?難道真要將這北月公主的身份落實嗎?還要喊他一聲父皇?真是可笑!”一想到這些她忍不住的惱怒,也不知肖瑞此刻口口聲聲喊着的“公主”是指的什麼公主?他知不知道自己此刻還在蕙和西林銘櫟的面前扮演着北月公主的角色啊!這何其諷刺?!
肖瑞聽她此言也有些尷尬,詠靈的身世他雖然不明白其細節,但大概卻是知道的,此刻便開口勸解道:
“公主乃是合芯公主,是南雪先帝親封的同我北月和親的公主,理應陪伴我北月陛下,公主又何須多慮?更何況,關於公主的真正身世,陛下也在積極的尋找真相,並且似乎頗有所得。等公主回宮之後,我想事情一定會水落石出的。這本身便是個陰謀而已,公主又何必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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