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旁的西林銘櫟卻他更明白髮生了什麼,那一刻似乎有一塊巨石砸在了他的心,砸碎了他的五臟六腑。他突然覺得,他完了,此完了,已經完了。
但是,他還是一個勁兒的不解,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事情怎麼會到了這樣的地步?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哼!好啊!很好,真好!朕的好兒子啊!簡直是太好了!咳咳咳,額咳咳咳——”
似乎林頗帶來的那些證人的證詞已經不必聽了,事情到了這裏,誰還能不知道真相?所以皇帝咳嗽過後,便有些死氣沉沉的發令道:
“來人哪,周頤王聯合公孫楊意圖謀反,行刺弒君,將其二人以及黨羽全都押往刑部大牢,並封禁周頤王府,查抄公孫一族,搜查罪證,擇日發落!”
“不,不,臣冤枉,臣冤枉啊——”公孫楊慘呼連連。
“不要啊!陛下,陛下!櫟兒,櫟兒……”望着西林銘櫟無知無覺被押下去的身影,身後蕙的喊聲同樣淒厲刺耳,並且追逐着禁軍的腳步歇斯底里的哭叫。
然而這一場宮變到此也總算落下了帷幕,遺留的,只剩衆人的無限唏噓。
……
此刻青花城內的一座酒樓裏,二樓包間內敞亮的窗格前,正站着一身青衣的司徒詠靈。
以詠靈的身份,今日肯定是不宜出現在皇宮裏的,所以躲在了這裏。於是皇宮內的事情也算是全權交給了西林銘綦,而她也相信西林銘綦一定能夠做好。此刻望着樓下行走的芸芸衆生,還有那夕陽的餘暉,她覺得時辰已經差不多了,想是那邊的事情也該結束了吧!
今日的事情其實並不值得擔心,畢竟從西林銘櫟選擇相信她是北月公主的那一刻起,已經註定了他的敗局,她只是不免有些唏噓,甚至是有些惆悵。
她同西林銘櫟之間,除了蕙的關係以外,畢竟並無真正意義的血海深仇,可她卻將他害至此地,雖然從某種意義來說他也算是咎由自取,可她也不免感到內疚,於是待得西林銘綦事畢後趕來見她的時候,她還什麼都沒問便開口求他道:
“能不能留他一條性命?畢竟,他也算是你的二哥。”
西林銘綦聽了這話到底有些不滿,牽了她的手道:
“你也不先問問我今日順利與否,或者疲憊與否,傷感與否,甚至是想你與否,卻總提那些不相干的。”
詠靈知道他今日也定然是經過了一番折騰的,便微笑着舒了口氣道:
“只要看到你回來了,我便知道一切都好,一切都在你靖熙王的掌控之。”
“哈哈哈哈——”這句話也讓西林銘綦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笑完之後卻鄭重地盯住她,並且無認真地對她道:
“靈兒,我還是要再次謝謝你,沒有你,我一定做不成這些。”
這甚至也是絕對唯一的一次,北月國襄助了西花,北辰昊昍襄助了他西林銘綦。而他自然知道這全都是詠靈的功勞,所以此刻也是無真誠的感謝與感激。
“那便答應了我的請求,這纔像是要真心謝我的樣子。”詠靈調皮地道。
“呵呵……”西林銘綦有些無奈的笑了,並且終於道:
“好吧,我也只有勉爲其難了,誰讓有把柄落在你手呢。”倘若西林銘櫟能夠乖乖的當他的囚犯,他也不介意多養一個犯人,甚至可以讓他生活的一般的犯人好一些。
“哈哈哈——”兩人終於笑做了一團。但同時詠靈也在心感慨:此刻,西林銘櫟一定是有些雲裏霧裏的想不通,但其實,他同蕙,都已經足夠聰明謹慎了,可你們永遠也料不到的卻是,我同北辰昊昍或者西林銘綦之間這般複雜難言的關係。我根本不願承認那所謂北月公主的身份,所以我當然不是北月公主。而你們也的確是可悲,你們萬萬不會想到這塊令牌是真的,甚至公主的身份是真的,圍繞在我身邊的北月兵將也是真的,可我的心卻是假的。我這個擁有如此高貴的北月公主身份的人,居然真的可以爲了一個老者報仇而選擇犧牲掉整個國家的計劃吧!甚至北辰昊昍也願意爲了我而配合這個計劃,這甚至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
另一方面,也許往深層次講,女人的善良往往造成相對的短視,所以司徒詠靈根本看不清也不願意看清當前的時勢,她不想認同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真理,而只想一味保持着四國和平的現狀,讓每一個國家都能夠強大和富裕。雖然這對整個社會發展的前景並無好處,但此刻有誰不能夠原諒她?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子只是想要眼前的和平罷了,只是想暫時的保住萬千百姓的性命罷了。
“話說,靈兒,你什麼時候纔會給我答覆啊?”西林銘綦又不忘老生常談了。
詠靈無語的明知故問道:“什麼答覆?”
“嫁給我,做我的王妃呀!”西林銘綦絲毫不避諱再說一遍。
詠靈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錯,不應該再給他一次說明的機會的,應該直接走纔對,所以她當下選擇直接走了,而且邊走邊道:
“你還是想想怎麼幫我找到我的大師兄和大師姐吧!這對你來說纔是下一階段的正事,哼!”幫了他這麼大的忙,還不是讓他多點兒權力來幫她找人嗎?她可不會做賠本兒的買賣。
“哎哎哎,我記得呢!靈兒,你別走啊!等等我,靈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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