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傾世毒寵霸天下 >第470章 一夢(三)
    “爲什麼一直看着我?”昭遠當然發現了她的異樣,便不免疑問出聲。

    詠靈立即像被抓包似得搖搖頭,隨後她想說一些話解釋一下或者問幾句的,但試了半天卻終究問不出口。要她怎麼說呢?她難道要問哥哥是不是變了或者爲什麼要變嗎?答案也許是顯而易見的,這讓她覺得好像還是保持沉默較好。即便她心內真的十分關心他,也是真的想要問他過得好不好之類云云,可這些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她想了想也覺得沒必要問了。

    昭遠看到她的神情,便也頗有深意的輕笑了下,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兩人都各懷心思的喫完了這頓飯,而小瘋子又頗有眼色的前來命人收拾餐盤,甚至連洗漱的用品都送來了。詠靈好幾次想要叫住他問爲什麼要如此安排,兩個人光明正大的在前廳見面喫飯不好嗎?但小瘋子卻眼明腳快的又跑走了,弄的詠靈十分的氣憤,卻也不知道能衝誰發泄。

    昭遠對此倒是毫不介意的樣子,而詠靈這時候看天色晚了,便打算出門叫人去幫昭遠收拾房間,但卻被昭遠給攔下了,並道:

    “靈兒,我們這麼久沒見了,你都沒有話要對我說嗎?這些日子以來你發生了什麼,又是怎麼過的?你難道都不想說給我聽一聽嗎?”

    詠靈躊躇了片刻,才終於決定坐了下來,同他聊起了自己從東風國到西花國之後的一系列因由糾葛。

    司徒昭遠細細聽着,同時一邊喝茶一邊思索。靈兒口的大師兄和大師姐已經確定是諸葛鳴帆和白亦璇無疑了。而白亦璇也的確是東風國淮南王的另一個女兒,同時也是詠靈的親生母親,但是白亦璇卻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詠靈,所以詠靈顯然對此是一無所知的,這是爲了什麼呢?而他雖然還沒有絕對的證據,但已經十之八九確定了這個事實,可是此刻卻也在躊躇着究竟要不要把真相告訴靈兒。不,不能說。首先白亦璇不告訴詠靈的理由還尚不明確,他不能不先調查清楚做下決定;其次,假如當真把實情告訴了靈兒,那麼也是洗清了她不是北月公主,也是北辰昊昍女兒的事實,如此一來,北辰昊昍成了被誤會的無辜受害者,那麼他同靈兒之間再也沒有障礙了。而他此刻還完全確定不了詠靈的心思,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把詠靈從北辰昊昍的手搶奪過來,所以她害怕詠靈的心因此而義無反顧的朝向北辰昊昍。更何況,似乎這件事,還有待進一步的證實,也或許,還有更好的解決途徑也不一定呢。所以,他只是淡淡的聽詠靈講着,卻沒有將白亦璇的事情告訴她。

    詠靈講述完了,也口乾舌燥,看着昭遠若有所思的樣子,她不免催促他道:

    “哥哥,我這去叫小瘋子幫你準備房間,你一定累了,早些休息吧。”

    而在她起身的一剎那,昭遠卻適時的拉住了她道:

    “不必麻煩了,我身爲使臣貿然出現在你這裏很是不便,而你身邊眼線衆多,傳揚出去想必也沒什麼好處。今夜暫且對付一夜吧,我明日便得離去處理一些事務。”

    聽了這話後,詠靈的腦子有一瞬間的懵然,她躊躇了片刻,甚至有些不敢擡頭的小聲反駁道:

    “哥哥,這……不妥吧!”她當然懂他的意思,是不讓聲張擠在她這裏對付一夜,簡直跟西林銘綦那日耍賴的理由如出一轍。可是,他們能一樣嗎?或者,他們根本是一樣的?

    “有何不妥?”司徒昭遠的提問倒是坦然的多,而神情也似乎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卻讓詠靈更加的難爲情,於是便愈發扭捏的小聲道着:

    “是……是我們……應該不可以如此了,這樣……實在不妥!”她儘量的將字體咬重,想要讓他聽明白其的蘊意。

    而司徒昭遠卻似乎愈發的坦然,甚至還擡腳邁步自覺的走向了詠靈的牀榻,並且坐了去望着她道:

    “呵呵,這有什麼不妥呢?靈兒,我是你哥哥,小時候我們經常這樣的,你難道忘了嗎?”

    詠靈這時候再也受不了了,便擡起頭來紅着臉反駁道:

    “可現在我們長大了,不能像小時候一樣了!”

    這句話似乎說的昭遠有些無語,只見他轉目四顧了下之後,又重新盯着詠靈反問道:

    “難道長大了之後我不再是你哥哥了嗎?更何況,你是從什麼時候長大的呢,靈兒?”

    這句話問的詠靈啞口無言,她有些震驚的望着司徒昭遠那清明到甚至有些攝人的眸子,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在他的面前有些無所遁形了起來。她咬着脣不禁有些驚慌失措,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

    很顯然,司徒昭遠的這個問題帶着深意,而這種深意,詠靈似懂非懂,卻也更加不敢問出口。所以她十分羞窘的佇立在當場,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不知該怎樣面對他。

    昭遠輕輕嘆了口氣,眼睛裏的光線卻愈發的複雜,良久卻似乎賭氣般的拍了拍身邊的牀褥,並且調笑着道:

    “靈兒,今日你若說不出理由來,我便不走了。而倘若你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如你所願的離開。”

    詠靈聽罷又是一陣愣愕,隨後卻又咬脣低下了頭來。這個理由,她要怎麼說?更何況,她也不知道啊!從何時起,兩人之間的關係,甚至是感覺,全都變了呢?爲什麼現在她這般的抗拒與他同榻而眠?難道僅僅是因爲長大了嗎?他不是自己的血親嗎?不是自己的哥哥嗎?一直以來,從小到大,甚至即便是長大了之後,這樣的場景也不能說沒有,更何況眼下是情非得已權宜之計。可是現在,她怎麼接受不了了呢?如司徒昭遠所言,難道長大了之後他不再是她的哥哥了嗎?真正的親人之間會有這般的芥蒂嗎?難道說,哥哥眼下是想讓自己承認兩人不是親兄妹嗎?是想讓她承認他在自己的眼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嗎?所以她纔會產生抗拒,這樣一切都合情合理。而如果她不這樣說,他便同她賭氣,甚至耍賴?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可以逼她說出這樣的話?

    詠靈在這一刻眼睛又脹熱了,甚至是極度委屈的,咬着脣倔強的佇立原地,望着他的眼神閃着憤憎的水光。

    昭遠終究是嘆了一口氣,起身走了過去,抓起了她的手,同時又用一手撫摸着她的臉頰道:

    “證明不了嗎?靈兒,爲什麼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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